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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广袤的雪原上一片寂静,偶尔有成群的麻雀起起落落。平小虎和倪飞身上披着白色的斗篷,趴在离大道不远的雪地里一动不动。他们关注着北边的动静,似乎在等待什么。

倪飞抬头看了看天,焦急地说道:“时候已经不早,囚车怎么还没来?”

平小虎表情凝重地说道:“难道囚车走的不是这条路线?你的消息是否可靠?”

倪飞皱着眉头说道:“消息是花重金买的,卖消息的人应该知道说谎的后果。”

平小虎点点头,说道:“他们可能临时更改了路线。”

倪飞心急如焚,说道:“我们要是错过了囚车,光复盟的兄弟都要被斩首祭旗了!”

平小虎说道:“再等一会儿,如果囚车还不到,咱们就去城南大营查探。”

两人正在说话,南边的大道上突然传来阵阵马蹄声,二人循声望去,正看见二三十个骑兵护送着一辆八马车辇快速奔来。

倪飞看见车辇上的金漆,惊道:“那是北国皇帝的龙辇!”

平小虎也吃了一惊,说道:“他们行色匆匆,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倪飞急道:“龙辇是从城南大营来的,他们果然更改了路线!”

平小虎说道:“倪兄,如果囚车已经到了城南大营,那些犯人很可能已经被斩首祭旗。”

倪飞说道:“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咱们错过了囚车,却迎来了的北国皇帝。如果我们能够逼迫北国皇帝交还传国玉玺,被俘的兄弟们也算没有白死了。平兄弟,兵行险招实在是无奈之举,你可以不必冒险。”

平小虎看着那些正在靠近的骑兵,说道:“你一个人冲过去一定性命不保,我陪你去还有万一的可能。”

两人埋伏在路边,正准备等龙辇靠近时动手,怎料那八马龙辇却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建武皇帝掀开窗帘向外看去,问道:“曹卿,我们为什么停在这里?”

曹将军两眼直视着建武皇帝,说道:“末将有一事想问陛下。”

建武皇帝见周围白茫茫的一片空地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心里隐隐感到不妙,赶紧问道:“曹爱卿要问朕何事?”

曹将军问道:“最近宫中有传言,说末将跟先帝的一位妃子有染,陛下可曾听说。”

建武皇帝吓了一小,却面不改色地说道:“朕不曾听说。”

曹将军追问道:“陛下真的没听说过?”

建武皇帝信誓旦旦地说道:“绝对没有!就算宫里有人散布流言蜚语,那也都是不值得信的!”

曹将军不依不饶,继续问道:“朝中文武是否有人参奏末将?”

建武皇帝额头上冒出冷汗,仍然故作镇定地说道:“满朝文武对曹爱卿评价甚高,就连——就连母后对曹爱卿也是赞赏有加。曹爱卿当初拥立有功,朕对你也心怀感激。”

曹将军轻轻哼了一声,进一步逼问道:“既然如此,陛下为何又要杀我?”说罢他竟用手握住了剑柄。

建武皇帝已被吓破了胆,颤声说道:“这完全是子虚乌有!曹爱卿千万不要相信小人的谗言!”

曹将军抽出佩剑,恶狠狠地说道:“鸟尽弓藏的道理末将还是知道的!就算你不杀我,宁太后也不会放过我!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说罢竟要举剑刺来。

建武皇帝大喊“救驾”,外面几个近卫骑兵赶紧过来查看,却都被身后的骑兵用长枪刺死。

建武皇帝见了,知道自己将要性命不保,惨笑一声,说道:“朕本来不想要这个皇位,都是母后逼迫。现在朕有何脸面去见九泉之下的父皇,真是悔不当初!”

曹将军冷冷地说道:“你们母子二人害死先帝和后宫诸多妃嫔,死有余辜!”

建武皇帝此时已经不再害怕,问道:“刚才在城南大营发生的事情,都是你一手策划?”

曹将军说道:“不错!只有把你单独带出来我才有下手的机会!等你死了以后,我就说是叛军游击干的,料想朝中也不敢有人多言!”

建武皇帝又惨笑一声,大声说道:“原来你预谋已久!不过就算你杀了朕,恐怕也奈何不了母后!母后得知真相必将诛你九族!”

曹将军冷笑一声,说道:“我有禁军在手,一个后宫妇人,能奈我何?”

建武皇帝竟然也冷笑了一声,说道:“就算你有千军万马,又能敌得过漫天花虫么!”

曹将军吃了一惊,问道:“哪里来的漫天花虫?”

建武皇帝说道:“母后只用了一点点漫天花虫就杀死了后宫无数人,除灭你的禁军也是轻而易举!”

曹将军自言自语地说道:“宁太后在后宫用的难道不是天香营的毒烟?难怪有这么大的威力……”

趁曹将军分神的一瞬间,建武皇帝突然抓起一张兽皮毯朝对方甩了过去,同时用力撞开了车门向外逃去。曹将军冷笑一下,不紧不慢地持剑追了出来。建武皇帝跌跌撞撞地跑了几步,还是摔倒在了雪地里。近卫骑兵们见了,都冷眼旁观,没有一个人下马搀扶。

建武皇帝绝望地指着曹将军大喊:“这个逆贼要谋害朕,快来人杀了他!朕重重有赏!”

那些近卫骑兵无动于衷,曹将军满脸嘲弄之色,一步步走了过来。就在这时,附近的雪地里突然跳出两个人,径直向曹将军冲了过来,正是平小虎和倪飞!平小虎弯刀出鞘,使出全力砍向曹将军。曹将军没想到有人埋伏,大惊失色,赶紧出剑全力格挡。刀剑相交,曹将军只觉得手臂发麻,几乎站立不稳。此时倪飞已经一步上前,用剑抵住了曹将军的喉咙。周围的近卫骑兵在马上行动不便,竟然来不及出手相救,眼睁睁看着曹将军被生擒。两个骑兵见主将被擒,催马冲了过来,还未靠近,就双双被飞来的铁箭射落马下。其他近卫骑兵见了,知道附近还有伏兵,竟一动也不敢动。

“天箭营!”曹将军脱口而出,心下大骇。

平小虎冷冷地说道:“曹将军,咱们又见面了!”

曹将军面如死灰,说道:“怎么会是你们?你们不是已经逃去中原了吗?”

倪飞将剑尖微微上翘,逼着曹将军抬起了下巴,说道:“我们是回来救人的!快说,那些要被砍头祭旗的囚犯现在怎样了?”

曹将军赶紧说道:“还没有被处斩,没有陛下的口谕,谁也不敢杀他们!”

倪飞厉声问道:“你说的可是实话?”

建武皇帝站起身来,说道:“那些囚犯确实没死,君无戏言。两位壮士如果是来救人的,朕可以立刻赦免他们!”

倪飞和平小虎对视一眼,说道:“还有一件事想请皇帝陛下恩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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