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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永乐城

平小虎、贺千千一行六人来到永乐城外,正好遇到前来迎接的倪飞等人。

倪飞见到平小虎他们,喜不自胜,赶紧迎了上来,抱拳笑道:“平兄弟、千千会长,倪某受各派首领的委托,特来迎接你们!”他看见平小虎身后的四人,问道:“这四位是——”

平小虎替他们相互介绍着说道:“这四位是我的朋友,分别是楚良楚大哥和米氏三兄弟。这位是白马帮的倪飞倪堂主。”

楚良对倪飞抱了抱拳,说道:“久仰倪堂主大名。米氏三兄弟自幼聋哑,礼数不周还望包涵。”

倪飞跟那四人互相抱拳致意,说道:“敢问四位在何处高就?”

楚良说道:“我们四人本是北国三大天营的人,后来因为奸臣诬陷,那日在城南大营差点就被斩首祭旗。获救以后,我们就决定离开北国不再为三大天营做事了。说起来倪堂主对我们四人还有救命之恩,请受在下一拜。”他说完就要向倪飞施礼。

倪飞赶紧扶住楚良,说道:“惭愧惭愧。实不相瞒,那天能够说服建武皇帝放人,完全是误打误撞。各位既然是平兄弟的朋友,也就是我们白马帮的朋友,几位在永乐城的食宿事宜就由白马帮包办好了。”

贺千千冷冷地说道:“有三江商会在,这些琐事就不劳你们白马帮费心了,平小虎他们由我负责招待。”

倪飞看了平小虎一眼,干笑了两声,说道:“既然如此,就有劳千千会长了。”

这时几个三江商会的人也迎出城来,见了贺千千他们,赶紧施礼问好。

贺千千没好气地对其中一人说道:“曾老四,你们怎么才到,人家白马帮的人早就来了。”

曾老四赶紧说道:“属下已经让伍老六带人去迎接了,会长没遇见他们?”

贺千千两眼紧盯着曾老四说道:“遇见了,伍老六他们办事‘周到’得很!”见曾老四神色没有异样,她又说道:“我已经把他们打发回三江城了。”

曾老四笑着说道:“原来如此,属下还担心伍老六跟会长走岔路了,没人在路上照顾会长。”

贺千千轻叹一声,说道:“让你费心了。”

曾老四又说道:“应该的,应该的。对了,中原各大派的首领们已经在白马帮的永乐分堂设宴,专程为会长和平少侠接风,咱们赶紧进城吧。”

众人进了城,竟有不少城中百姓夹道欢迎,有几个姑娘还大胆喊着平小虎的名字。

平小虎一脸的尴尬,问道:“这些城中百姓怎么会认得我?”

倪飞笑道:“平兄弟有所不知,你现在已经是永乐城的大英雄了!行刺四皇子、逼迫北国皇帝退兵,这些惊天动地的壮举早就在城内传了个遍!就连当初四皇子通缉你的画像,现在也成了抢手货!”

平小虎苦笑着说道:“幸好我离开了三大天营,否则被太多人认得可不是一件好事。”

贺千千说道:“连画像都成了抢手货,真人岂不是更抢手?看来不仅各大门派想拉你入伙,说不定不少百姓人家都想抢你去做女婿呢。”

平小虎赶紧说道:“千千会长就不要挖苦我了。这次我来中原是为了找人,不会加入任何门派,其他事情更是无从谈起。”

众人来到白马帮的永乐分堂,白马帮帮主白永胜、西风寨苗寨主、竹盐帮陈老爷子、紫阳剑派掌门郭剑阳等中原各个大小帮派的几十位首领一齐出来迎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场面十分热闹。

等众人寒暄完毕,白永胜说道:“平少侠和千千会长此次北上,不仅让北国人退兵,还换来北国皇帝永不侵犯中原的承诺,功莫大焉!白某已经备好酒席,专门为二位接风和庆功。”

平小虎意味深长地说道:“此次北上功劳最大的应该是光复盟,如果没有他们在北国皇宫释放了漫天花虫,北国皇帝也不会妥协。”

众首领听说“漫天花虫”四个字,无不色变。

苗寨主惊道:“光复盟在北国皇宫用了漫天花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平小虎看了一眼白永胜,没有说话。

白永胜略显尴尬,轻咳了一下,说道:“平少侠等人此次北上,表明上是运送黄金,实际上还有另一手准备,那就是用漫天花虫逼迫北国退兵。”

陈老爷子说道:“白帮主,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不如实相告?”

白永胜赶紧说道:“此事十分机密,知道的人越多就越容易泄露,白某有所隐瞒也是为大局着想。”

贺千千冷冷地说道:“白帮主所说的‘大局’恐怕只是光复盟的大局吧?我们几个冒死北上,究竟是为了中原武林各派,还是为了光复盟?”

白永胜脸色越来越难看,只得说道:“没有提前把真相跟各位说明,是白某的疏忽。如果没有光复盟相助,千千会长等人此次北上恐怕也难成功。无论如何,北国已经退兵,中原危机已解……”

苗寨主插嘴说道:“光复盟的事又怎么说?他们手上的漫天花虫从何而来?”

白永胜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不如明日再议。今天白马帮已经备下宴席为平少侠和千千会长接风,更有难得的西域美酒,咱们不醉不归!”

众首领听白永胜这样说,也不好再追问,只得赴宴去了。众首领对平小虎赞不绝口,更是一劲儿地劝酒。平小虎酒量不济,不一会儿就被灌得大醉,只得提前离席。两个三江商会的弟子按照贺千千的吩咐,把平小虎送到客栈休息。平小虎进了客房就呼呼大睡,那两个商会弟子见他醉成这样,说笑两句就退出了房间。整间客栈已经被三江商会包下,没有其他客人,纵是如此,那两个三江商会的弟子在门外来回巡逻,好像生怕有人打扰平小虎。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突然闪出一个人影,在窗框上轻轻敲了几下。平小虎立刻从床上坐起,凑到窗边。

外面那人轻声说道:“平兄弟,你睡了吗?”竟是楚良的声音。

平小虎向房门方向看了一眼,轻轻打开窗户,闪身出去,问道:“楚兄,找我有什么事?”

楚良笑了一下,说道:“我就知道你在装醉。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两人轻手轻脚地来到另一间客房窗外,楚良打开窗扇,一跃而入,平小虎朝左右看了看,不见异样,也跟着跳了进去。

米氏三兄弟已在客房内等候,他们见了平小虎,赶紧抱拳致意。

楚良说道:“这一路上有三江商会的人在,说话不便,现在终于可以说了。平兄弟,你可知道我们四个的真实身份?”

平小虎想了一下,说道:“我见你们用过类似穿心箭的铁箭,应该有人是天箭营的人。”

楚良微微一笑,取出一支铁箭交给平小虎,说道:“你说的是这种铁箭。”

平小虎把铁箭拿在手里,仔细查看了一番,说道:“这种铁箭比沈秋她们用过的要细短得多,箭头和箭尾也略有不同。”

楚良说道:“沈秋她们用的穿心箭射程更远,但每个人只能发射两支,故而只适合从远距离刺杀,并不适合近身搏斗。而这种小一号的铁箭使用机簧弹射,和穿心箭相比节省了不少地方,一只‘铁套袖’里能装六只!”

平小虎一下子来了兴致,赶紧问道:“那一个人就可以连发十二支铁箭?”

楚良略显得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可惜我手上只有一只铁套袖,不然就真能连发十二支铁箭了。”他又取出一盒铁丸,交给平小虎,说道:“这种‘霹雳弹’你应该用过。”

平小虎点点头,说道:“离开皇城之前,师父曾交给我几枚用以防身。”

楚良说道:“以前天火营使用的火焰粉多用小布袋承装,极易受潮不说,触发的时机也很难掌握。”

平小虎说道:“严统领就是因为使用不当而炸伤了自己的手。”

楚良接着说道:“这种铁丸采用触碰引爆的方式,不会误伤使用者,而且比小布袋更重,可以投掷得更远。”

平小虎难言兴奋之色,说道:“如此一来,火焰术的射程就更远了。”

楚良笑了一下,说道:“‘火焰术’的说法最初是为了震慑和迷惑外人而故意提出的,后来用惯了也就这么叫了。”

平小虎看了一旁面带微笑的米氏三兄弟,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在三大天营到底是做什么的?”

楚良说道:“我们是‘天鬼营’的人。”

平小虎赶紧问道:“‘天鬼营’?我从没听说过。”

楚良笑了一下,说道:“天鬼营是我们自己起的名称,并不是正式的编制,你没听说过也很正常。天火、天箭、天香三大天营负责对外作战,而天鬼营却聚集了众多能工巧匠,专门负责制作各种新兵器。”

平小虎笑道:“原来你们都是身怀绝技的能工巧匠!”

楚良苦笑了一下,说道:“可惜的是,如今我们的手艺已经没有用武之地了!这次不少三大天营的人差点被冤斩,很多人都心灰意冷选择了离开。我们四人因为在天鬼营总不见天日,因此也决定脱离三大天营。”

平小虎说道:“原来如此……”

楚良看了米氏三兄弟一眼,又对平小虎郑重地说道:“平兄弟,我们四人知道你的许多事迹,都钦佩不已。今晚跟你相见,除了要把铁套袖和霹雳弹交给你,其实还要问你一件事。”

平小虎说道:“请问。”

楚良直截了当地说道:“不知平兄弟有没有开宗立派的想法?如果有,我们四人愿为你效力!”

平小虎吃了一惊,说道:“兄弟我资历尚浅,无德无能,又是刺客出身,怎能开宗立派?”

楚良说道:“平兄弟莫要过谦,论武艺胆识你已经不输那些帮派首领。恕我直言,平兄弟缺少的只是成就大业的雄心壮志!”

平小虎沉默许久,说道:“楚兄说得对,我对将来确实没有长久的打算……”

楚良笑了一下,说道:“平兄弟只要记得有这件事即可,此事可以从长计议。平兄弟对我们有救命之恩,只要你不嫌弃我们,我们四个就一直跟着你!”

平小虎赶紧抱拳说道:“能有四位相助,求之不得。”他想了一下,又问道:“请问楚兄,在安南城的时候,你们是如何知道伍老六跟长兴镖局密谋一事的?”

楚良愣了一下,说道:“平兄弟离开皇城后,我们四人一路跟着你,并不知道密谋之事?”

平小虎奇道:“难道那晚引我到小巷的人不是楚兄?”

楚良说道:“确实不是我。”

平小虎正陷入沉思,外面突然传来贺千千的声音:“平小虎,你去哪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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