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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常青山

常青山位于中原西部,赤河以北,因山上四季如春,植被常绿而得名。山下有个村子名为常青山村,村中出产的青梅酒闻名中原。平小虎和倪飞刚一进村就闻到阵阵酒香扑鼻而来。

倪飞笑着说道:“常青山村家家户户都酿酒,因此村民个个酒量惊人,平兄弟可要小心。”

平小虎苦笑了一下,说道:“辛亏我们只是路过此地,不是来比酒量的。”

倪飞说道:“常青山村出产的酒大都是白马帮承运出去的,村里最大的酒商是个老主顾,咱们现在就去见见他。”

平小虎说道:“咱们有要事在身,可不能耽搁太久。”

倪飞微笑着说道:“这个酒商其实是光复盟的联络人,他会告诉我们戚老先生的所在。”

两人来到一座民宅,见到不少村民正围在宅院周围,透过篱笆向院内窥探,附近的一棵树上还坐着几个看热闹的孩子。二人来到宅院门口,跟护院的大汉通报了姓名,那大汉赶紧把他们请了进去。

一个皮肤黝黑的精瘦老头儿迎了出来,抱拳说道:“倪堂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倪飞抱拳笑道:“花老爷子不必客气。”

倪飞介绍二人认识,主宾寒暄几句,进屋落座。

待茶水上齐,花老爷子挥手屏退了左右,说道:“平少侠在北国皇城的义举老夫早有耳闻,光复盟能够取得传国玉玺全靠平少侠智勇双全。”

平小虎淡淡地说道:“在下此次前来是受中原各派所托,来找戚老先生商议要事。花老爷子应该已经知道,南蛮部落突然北上,对中原各派威胁不小。”

花老爷子说道:“南蛮部落的事情老夫已经知道了。你要见戚老先生,自此一路向西而行即可,在进入西域地界以前,会有人跟你们联络。这一路上都是荒山野岭,不如在我这里休息几日,再走不迟。”

平小虎说道:“那就打扰花老爷子了,我们明日一早就走。”

倪飞问道:“花老爷子,外面围着很多村民,不知为何?”

花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唉,还不是白玉儿那个丫头闹的!她成立了一个什么‘酒仙派’,非逼着我加入。我不愿陪她胡闹,她就要跟我比酿酒,看谁的酒更烈。要是白玉儿输了,她就永远不再提入伙之事,要是我输了,她就要强行买下我的酒庄!”

倪飞笑道:“怎能如此胡闹?”

花老爷子无奈地说道:“这事也怪我,本以为她酿不出什么烈酒,在她软磨硬泡之下就轻易答应了。万万没想到,这丫头不知从哪里弄来了烈酒,竟然比我蒸出来的烧酒还要烈得多!”

倪飞说道:“青梅酒本来就不以浓烈见长,白玉儿一定是看准了这一点才要跟你比试。”

花老爷子又叹了口气,说道:“反正已经输了,那丫头今天就会来买我的酒庄,周围的村民都是来看这个热闹的!倪堂主,这件事白马帮可不能袖手旁观!”

倪飞为难地说道:“白玉儿的性子很野,除了她娘谁都管不了,在下也没有办法。”他问平小虎:“平少侠可有应对之策?”

平小虎想了一下,说道:“就让在下试一试吧。”

花老爷子赶紧说道:“那就拜托平少侠了!”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名少女的喊声:“花老爷子,本姑娘来买你的酒庄了,赶紧出来交易吧!”

倪飞赶紧对平小虎低声说道:“这个白玉儿是白盟主跟原配夫人所生,平兄弟莫要失了分寸。”

平小虎愣了一下,略带责怪地语气说道:“倪兄为何不早说?”

倪飞笑道:“要是说早了,怕你不答应。这丫头认得我,我暂时回避。”

平小虎跟着花老爷子走了出去,看见一个面容姣好的少女站在院中央。那少女手握长剑,一身劲装,肤色果然洁白如玉。

白玉儿见到平小虎腰佩弯刀,问花老爷子:“这个人是谁?我以前没见过他。”

平小虎抢着说道:“我乃酒仙派掌门,听说常青山村有人盗用敝派的名号,特来一探究竟。”

此言一出,围观的村民都吃了一惊。

白玉儿也吃惊不小,却毫不相让地说道:“酒仙派是本姑娘先创立的,分明是你盗用了我们的名号!”

平小虎说道:“本掌门没空跟你这丫头做口舌之争,哪个是正宗的酒仙派,比一比就知道了。”

白玉儿立刻说道:“怎么个比法?”

平小虎说道:“就用姑娘跟花老爷子比试的方法,看谁的酒更烈谁就赢了。”

白玉儿问道:“赢了怎样?输了又怎样?”

平小虎说道:“如果本掌门输了,就放弃酒仙派的名号,从此不再酿酒。如果姑娘输了,也是一样。”

白玉儿轻哼一声,说道:“就算你是花老爷子请来助阵的,本姑娘也不怕。比就比!跟上次一样,请几位村民来做评判好了。”

平小虎说道:“用不了这么麻烦,咱们各自把酒倒入碗中,在阳光下曝晒。一柱香之内,谁的酒先自燃,就说明谁的酒更浓烈。”

白玉儿奇道:“哪有这样的比法?再烈的酒也不会在阳光下自燃。”

平小虎说道:“你的酒仙派名号是假冒的,难怪你没见识过。”

白玉儿犹豫片刻,说道:“比试方法是你定的,只要你那碗酒不自燃,就算你输!”

平小虎笑道:“好!一言为定!”

有人搬来一张桌子摆放在院中央,在桌上放了两只大碗,又插上了一支香。

花老爷子亲自将一坛酒交给平小虎,低声问道:“平少侠,这能行吗?”

平小虎微微笑了一下,说道:“花老爷子放心好了。”说罢将酒倒入桌上一个碗里。

白玉儿迟疑了一下,取出一个小酒瓶,把酒倒入另一个碗里。

一片乌云飘过来遮住了太阳,天色一下子暗淡下来。

白玉儿笑道:“现在连太阳都没有,看你的酒如何自燃。”

平小虎不动声色,注视着自己那碗酒。

没过一会儿,突然火光一闪,平小虎那碗酒真的自己燃烧起来。周围村民见了,都发出惊叹之声。白玉儿更是惊得张大了嘴。

平小虎笑道:“承让,承让!从今天起,姑娘就不能再用酒仙派的名号了。”

白玉儿气得满脸通红,两眼死死盯着平小虎看了好一阵,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本小册子,小册子上都是些人物画像和批注。

白玉儿快速翻了几页,突然笑出声来,说道:“原来我上了你的当了!你根本不是什么酒仙派的掌门,你就是那个让北国人从永乐城退兵的平小虎!”

平小虎愣了一下,问道:“姑娘如何认得在下?”

白玉儿收起小册子,得意地说道:“我娘虽然禁止我外出闯荡,但江湖上发生的事情我却掌握得清清楚楚。永乐城通缉你的画像我还花高价买过一张,画像中那人跟你有七八分相像。”

平小虎只得苦笑一下,说道:“姑娘好眼力,在下佩服——”

白玉儿打断平小虎,说道:“本姑娘面前不必客套。你谎称是酒仙派的人,无非是要帮花老头儿的忙。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买他的酒庄了。听说你武艺不凡,曾经击败过长兴镖局的雷总镖头,本姑娘今天就跟你比一比。你要是输了,就要加入酒仙派并且认我做师父,我要是输了,就认你做掌门。”

平小虎正要拒绝,却见已经拔剑攻了上来。白玉儿剑招犀利,身法灵活,瞬间就把平小虎笼罩在剑风之下。平小虎左右闪躲,竟然摆脱不了她的攻势,几个回合之后,已经是险象环生。

倪飞从屋里出来,见了眼前的场景赶紧喊道:“平兄弟,小心她的玉女剑法!”

话音未落,白玉儿又急攻数剑,又把平小虎逼退几步。平小虎无奈,只得抽刀招架。两人刀剑相交,攻守极快,令人眼花缭乱。白玉儿猛攻了一阵,体力渐渐不支,心中大急。只见她突然虚晃一招,猛地转身,反手一剑向平小虎劈砍而来,竟是用刀的手法。平小虎连忙横刀去挡,只听“当”的一声,白玉儿所持长剑脱手而出,向花老爷子飞来。

倪飞赶紧抽剑挡下脱手的长剑,大声说道:“玉儿,不要再闹了!”

白玉儿见自己险些闯下大祸,赶紧走到花老爷子身前,鞠躬赔罪。

花老爷子惊魂未定,却连连说道:“不要紧,不要紧。”

白玉儿拾起长剑,归剑入鞘,来到平小虎面前说道:“师父在上,请受玉儿一拜。”说罢竟要行跪拜大礼。

平小虎赶紧扶住她,说道:“在下跟姑娘切磋武艺而已,不必如此当真。”

白玉儿立刻站起身,责问道:“江湖规矩,言出必行。你当当男子汉,怎么能够说话不算数?”

平小虎苦笑着说道:“在下被迫出手,可没答应过什么条件。”

倪飞赶紧说道:“玉儿,拜师之事岂能儿戏?不如你跟平少侠以兄妹相称,日后也多个照应。”说罢他偷偷地向白玉儿使了个眼色。

白玉儿心领神会,赶紧对平小虎抱拳说道:“小妹白玉儿,见过平大哥!”

平小虎瞄了一眼倪飞,只得抱拳回礼。

倪飞笑道:“玉儿,你是不是常青山住了太久,想出去闯荡一番?”

白玉儿说道:“我娘整天逼我练剑,却不让我出去闯荡江湖,说是我的玉女剑法还未练成,出去难免被人欺负。今日跟平大哥交手,才知道果然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倪飞接着说道:“你以后行走江湖有平大哥照应,谁还敢欺负你?”

白玉儿兴奋不已,说道:“我娘也听说了平大哥的事迹,这次有平大哥和倪堂主一起劝说我娘,说不定她真能放我出山。”

平小虎听这二人一唱一和地说话,自知上当,赶紧说道:“我和倪兄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不能带你出山。再说此行可能有危险,万一出了事我们跟白盟主那边也没法交待。”

倪飞说道:“平兄弟不必多虑,让玉儿闯荡江湖也是白盟主的意思。”

白玉儿问道:“白盟主?”

倪飞说道:“你还不知道,你爹已经被中原各大帮派的首领们推选为武林盟主了。”

白玉儿闻言不喜反忧,自言自语地说道:“不知道我娘知道了这个消息会高兴还是难过……”

倪飞赶紧说道:“我们在村里休息一晚,明天就进山去找夫人。”

花老爷子见强买酒庄的事情已经解决,笑着说道:“今晚老夫就设宴招待三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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