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傲天这就不服了,晃了晃脑袋,准备再试。
按照书上的说法,石头这种东西大概是“易琢性”最低的东西了,很多魔装师都拿它来训练强度,如果能成功,几乎相当于可以驾驭世界上的一切材料,然而有成功记录的迄今为止只有三个人,其中包括7岁时的老滚。
11岁的骨傲天,不甘这样屈居人后。
准备再试的时候,他又发现了窗外的月牙眼睛,笑着起身过去开窗户:“咱们好好敲门不行么?”
“哈哈。”安妮娴熟地一跃进屋,“不是怕打扰你么,不用睡觉太可怕了……完全不知道干什么。”
“汉克呢?”
“趴桌子上睡着了。”
“凌月呢?”
“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时不时傻笑,我不敢招她……”
“还是去搞奇技淫巧了么……”骨傲天摇了摇头。
“什么东西?”
“没事。”骨傲天拉来一把椅子,“迎新晚会怎么样?”
安妮赶紧摇头:“我知道你很忙……别特意聊天,我就是没事干偷窥一下,请尊重偷窥者的立场,别理我,该干嘛干嘛,我自己看就好了。”
“与其偷窥,不如学习一下,组队学习,效率更高。”骨傲天将《魔装基础》推给了安妮,“这个挺难的,我都没法一次学好。”
“魔装么?”安妮打开书随便翻了起来,“我几十年前学过,但因为血族人口有限,每个人都有专门的分工,我就没有深入,仅仅做到了把储能能量回路封印进石头里就不玩了。”
“……”骨傲天抓着石头,感觉很不好,“这么简单的么?”
“还好啦,血族也只有10%的人能做到。”
“……”骨傲天感觉更不好了,呆呆的转望安妮,“教我。”
“技巧还是要自己摸索的吧?我比较习惯‘闪烁刻印法’。”安妮说着拿起石头,微微催动能量,石头表面隐隐闪起蓝光,闪烁的频率快到看不清。
七八秒后,安妮把石头扔给骨傲天:“储存了一扣扣能量,没办法,这毕竟是石头……”
骨傲天早已观测到了这个现象,虽然能量细微,但毫无疑问能量回路已经成功印刻在结构内部了,他才发现自己的20面体根本没那么惊为天人。
他拿起另一块石头喃喃自语:“刚刚那个频率……我试试……”
这次是暗能量闪烁,肉眼可见,骨傲天尽量用最快的速度重复着能量吞吐,但还是没有安妮那么快,十几秒后他才放手,淡淡的暗能量已经储存在里面。
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安妮便笑道:“哈哈哈,你这个不行的,几秒钟后就会消散的,不够厚实。”
果然,四五秒后,能量回路便已消解。
骨傲天挠了挠头:“看来有的练了。”
“不一定非朝这个方向努力,闪烁法只是其中一种,每个人都可以摸索出适合自己的刻印方法,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优势,怎么看你都不是速度型的吧?”
“那我是……持久型?”
安妮呆呆看着骨傲天,一阵寒风从窗外吹了进来。
“抱歉……”骨傲天捂着脸摆手,“很久没说笑话了,有点没状态。”
“啊,这是笑话么?我还在想该怎么个持久法……这是个笑话?”安妮想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掩面推了一把骨傲天,“不正经骷髅!”
“抱歉,一定是被汉克影响了。”
“别什么事都赖给汉克。”安妮说着拿起书坐到一边,“我复习一下这些吧,反正时间多,你忙你的。”
“嗯,我很快会超越你的。”
“超越我?”安妮难以克制的露出了嫌弃脸,蔑笑着摇头:“抱歉,傲天,学习什么的事情我从来没输过,所有跟我叫劲的人最后都废了,比如艾莉。你的自信来之不易,别自毁前程。”
“?!?!”听到这话,骨傲天的脸部骨骼都开始扭曲了,他僵硬转头,“你竟然……抢走了我的台词。”
安妮的嫌弃脸更加嫌弃:“你的台词?我七十五年前就在说这话了。”
“抱歉,我七十六年前先说的。”
四目相对,二人的眼睛里真的射出了能量,血与暗影针锋相对,真正的,带血的火药味。
“四阶魔装。”安妮抓着书眯眼看着骨傲天,“看谁先做出来。”
“现在开始。”骨傲天这便抓起了石头,“你要知道,一个世界……”
“只容得下一个学神。”
“输的人……”
“放弃这个名号。”
血腥在燃烧,暗影在奔腾。
这是一场骨傲天绝对不能输,更不可能输的战役。
有些家庭,以经济能力决定地位,有些以床上能力决定。
而在这个家,决定这一切的,唯一,仅有,且只能是——学习能力。
决定地位的时候到了。
……
凌晨五点,有客人来拜访达丽雅,她无法用曼珠沙华茶招待的客人。
一对看上去极其体面的夫妇坐在达丽雅的桌子对面,男士身着正装温文尔雅,女士则看上去有些疲惫,眼眶还红着,一直抓着丈夫的手。
达丽雅泡好咖啡端给二人,男士先接过一杯放在妻子面前,随后自己接过杯子轻抿一口,这才说道:“他说您坚持要跟我们谈谈,实际上我们也想跟您谈谈,但在这之前我必须得说,您颠覆了我们对死灵法师的认知,您看上去太棒了。”
“呵呵。”达丽雅摆手落座,“死灵法师只是暗能量操控者的一个分支,只是那些畅销书一天到晚尽说些扯淡恶心的故事,搞得大家认为我们都是死灵法师,而且特别邪恶。”
“是的,您说的对。”妻子拿起咖啡杯,“很快,他就要成为你们一员了,可能也会被误会成邪恶的死灵法师。他总是被误会……被排挤……就像之前那么久一样……其他孩子们都笑他……欺负他……会一起恶作剧脱掉他的裤子……然后……抱歉……”
她说着又抽泣起来,丈夫立刻拥着她轻抚她的头发:“亲爱的,我们就是来解决这件事的。”
妻子在丈夫怀中哽咽道:“可我……总觉得是在杀死他……”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