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吕方两人的搅局,使得贾龙等人顺利地冲到了阵中。
只见这贾龙也是不凡,挥动着手中的斩马刀,又有一匹战马被砍倒在地,骑兵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周围的军卒见状连忙拿起刀枪向其杀去。
不过很快,冯双礼便催动着战马赶了过来,一声声号令下来,原本有些分散的骑兵迅速汇拢起来。
钢铁洪流聚到一起,以一往无前地气势猛冲过去。
此时,冯双礼也找到了贾龙,挥舞着长刀向下斜劈砍去。
这冯双礼的武力本就比贾龙高出一筹,再加上借着马势,这一击含怒而出,试探之下,直让贾龙觉得虎口发麻,手中的兵器竟险些掉落在地上。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往右侧翻滚着,堪堪是避过了马蹄的践踏。
但冯双礼又岂会给他机会,调转马头,又是一次斜砍,锋利的刀锋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
长刀卷起鲜血,这贾龙还没起身便被一旁的军卒砍了脑袋。
“杀!”一声怒吼,冯双礼胯下的战马踏过贾龙的身体快速地向益阳城冲去。
城内,益阳城城主李益阳被两名军卒架住,一人更是凶狠地将其腿骨打断。
一声哀嚎声从李益阳的嘴里发出,此时被人生拽着按倒在冯双礼跟前。
看着不停求饶的李益阳,冯双礼面色阴沉,并不理会,随后更是一脚将其踢翻,如同赶苍蝇一般地挥挥手。
见状,两名军士走上前,手里拿着长刀,面露狰狞之色,手起刀落,直接将其在这领主府里斩杀。
挥退了属下,冯双礼此时从内袋里拿出了一枚令牌。
此令牌足有巴掌大小,非金非玉,上面刻有三个大字—大西令。
将令牌紧握,口中说了声“摧毁”。
便见这领主府内的花草竟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枯萎着。
等一切事毕,冯双礼将令牌收好,快步走出了领主府。
“走,带着这厮和贾龙的尸首随我去见大王!”
……
“武阳县吗?很好,下次我便要会会那里,杀我精卒,我定要让你血偿!”
……
武阳县,吕方和冷天禄骑着战马快速地向北方赶去。
一路上途径了数座城池,这些城池大多城门紧闭,偶尔能看见一两个在招收流民。
这一路上的流民多到数不清,有时三五个结伴,有时更是数十人,数百人一起行动,乌央央一片。
此时来到一处废寨,两人打算再此歇息片刻,赶了两个多时辰的路,这战马也有些乏了。
将尸首丢下,两人相视一笑,这次共夺走了四具尸首,战马两匹,算是超额完成了任务。
而那伙骑兵的真实损失还不止如此,还要更多几人。
有心算无心之下,对方却是吃了大亏。
不过两人也清楚,这样一来,这伙骑兵尤其是其首领定会怀恨在心,说不定哪天会来这武阳县寻找。
但两人却是不惧,武阳县很大,单单是骑马也要数日才能跑遍,当中大小城池数十座,想要寻到也要费很大的时间、力气。
等到那时,城里也已经发展壮大,又有自己和管将军、冷将军在,倒也不会怕了他。
吕方心中如此想着,打算将这些精卒带回武阳城之后,再去这泽宇城刺杀八旗兵,如果不行,还可去南安县找那文王的部下。
心中打定了主意,吕方在休息了片刻之后,便招呼着冷天禄继续赶路。
……
武阳城领主府内。
柳树摇曳,雨滴落在枝头上,荡起雾气一片,天空中灰蒙蒙一片,与往常相比,倒也凭添了几分山水墨色。
上午时还晴空万里,谁知到了下午竟下起雨来,这天气真是说变就变。
鹿城端坐在软踏上,与青美人下着棋,旁边的小迪和林薇则在一旁围观。
鹿城喜欢下棋,但棋艺却并不精通,遇到同样如此的青美人,倒也是棋逢对手。
本就是想消遣一下,也不在乎输赢,在被吃了一条大龙之后,鹿城干脆投子认输了。
“老爷可有心事?”
青美人探出纤手,白嫩的手指将一颗颗乱子收入匣中。
棋子全部入匣之后,青美人展颜问道。
见几位美人同时望向自己,鹿城轻笑一声,说道:“是这雨,这一下也不知要下到何时。”
同时心里暗叹,这雨一下,当真是误事,若是连下几日,这工期可就要耽误了。
如今,正是武阳城最为关键的时期,资源、粮草、人力都不缺,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怎能因此而荒废时日。
争分夺秒都闲不够。
不仅如此,原本没有下雨,这城外的流民便已出现了小规模地死亡现象。
虽然武阳城已经开始陆续地设立粥棚,但也仅是隔三差五,无法持续。
这施粥仅是末端,却不是根本。
若是再加上雨水加身,这些没有固定住所,只能在树荫下、城墙边亦或是简陋的“破屋”里夜宿的流民只会更加难过活。
怕不是要大规模死亡了,如此一来便极易滋生瘟疫,这却是大祸了。
想到此,更是一阵气闷,鹿城起身立于窗前,这窗外的大好景色,此时却无心赏之。
下意识地将手探出窗外,手指捏住树枝,也不见如何用力,树枝便已怦然折断。
盯着手掌中的被折断的树枝,鹿城楞了许久,方才轻语道:“瘟气戾疫,千户灭绝,此等人伦惨剧怎能不防,我自认已经铁石心肠,到头来却发现根本下不去手,若因担忧瘟疫而驱离、屠杀,实在不是我本心。”
“如今城内缺粮,要想将城外数千近万人口全都招到城里只能是自寻死路,也不用敌人亲来,只需要拖个十天半月,武阳城自己便会崩溃。”
脸上露出犹豫之色,鹿城呆呆地看着窗外,以至于连三位美人走出去都没有发现。
心思沉入心底,不一会,鹿城却长叹了一口气,口中说着:“既然下不去手,此为本心,只需遵从就好,何必徒增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