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两辆马车停在城北平民区的一个胡同口,古来稀交代两位车夫稍等,让两位在前边带路,众人一同走进胡同深处。
一位形似骷髅,眼睛突出,两腮紧缩,满头斑白的男人一手拄着根棍子,身体靠着门框向外张望。
两个孩子见了赶紧跑上前去,扶住他,“爹,您怎么出来了。”
“狗娃,丫头,你们俩跑哪儿去啦?我和你娘都担心死了,你们俩如果出了什么事,咱们家可就全完了啊!”这个男人颤颤巍巍地说道。
两个孩子从怀里掏出肉包子,给这个男人看,“爹,我们遇到好人了,就是这几位哥哥姐姐,他们说看看弟弟,说不定可以帮上忙。”两个孩子一天没吃东西,却都只吃了一个包子,剩下的舍不得吃,都小心的放在怀里。
这时男人才注意到从儿女身后走来的古来稀几人,“你们俩去哪里了?”
“爹,我和妹妹在城东门跪了一天,把自己卖了给弟弟治病。”男孩低头向男人说道。
“啊,你们!哎,都是爹没用啊,养不活你们啊!”男人轻轻揉着男孩的头说道。
“爹,这几位哥哥姐姐人很好,咱们请他们进来吧。”女孩第一次说话,声音很清脆。
“几位请进,家里又脏又臭,实在是……哎!”男人颤抖着对古来稀几人说。在两个孩子的搀扶下,走向大杂院西南角的一间破破烂烂的低矮小屋。
古来稀几人进了门,见里面十分昏暗,甚至连蜡烛和油灯也没有,随手掏出一盏太阳能LED护眼灯,将整个空间照亮。
只见床上半躺着一位同样形似骷髅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一岁模样气息微弱的男娃。
“娘,我们回来了,带吃的回来了。”狗娃扶着男人坐到一边的桌上后,拿着包子走向床上的女人。
“狗娃,你这包子是哪来的啊?这几位是?”女人有气无力地抬起头,看着几人说道。
“娘,我和妹妹把自己卖给这位哥哥了,他给了我银子,咱们可以请大夫给弟弟治病了。”狗娃强挤出笑脸对女人说。
女人听了,立刻眼泪夺眶而出,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只是一个劲儿的流眼泪。坐在一边的男人也只是一个劲儿的叹气。
“大叔,大婶,你们放心,他们两个与我们有缘,我们会好好对待他们,绝不会让他们两个吃苦受罪。还有你们全家我们也不会放着不管,如果您二位能相信我们几个,可以让我们给你们检查一下身体情况。”古来稀对狗娃的爹娘说。
“哎,狗娃和丫头跟着你们为奴为婢都可以,只要能吃口饱饭就行了,我们两个也能瞑目了,只是可怜了小宝,从出生到现在没吃过一顿饱饭。”男人说道。
“让我们看看再说,我看你们二位主要是营养不良,至于这个小弟弟,我来仔细看看。”古来稀示意陈三炮和陶月衣分别给二号脉,他自己则抱过小宝。
将神识探入小宝的经脉,从里到外的刷了几番。然后对着二位说道,“小宝是天生不足之症,再加上长期营养不良,病情逐渐加重,照这样下去,可能活不过三天。”
床上的女人听了,眼泪流的更多了。
“大婶,您先听我说完,我这里正有些丹药,可以救治小宝。”古来稀接着说到,然后从怀里取出一瓶中品培元丹,一瓶上品强筋丹和一瓶中品健骨丹。
先从瓶里倒出一枚培元丹,轻轻捏开小宝的嘴,放进去,又取出一支上品强体针剂,“大婶,我还得给小宝来一下针灸,很快就会好。”怕女人担心,所以古来稀把针剂说成针灸。
强体针剂真的相当管用,一针下去后,眼看着小宝的脸色有了红润,不一会儿,培元丹的药力也开始生效,小宝的呼吸渐渐有了气力,没多久,竟然睁开了眼睛。
“啊,小宝醒了!”女人激动又高兴得说道。
“嗯,大婶您放心,以后小宝的身体会越来越好。”古来稀笑着说。
“师父,大叔也是长期营养不良,再加上身体过度劳累,生了肺痨,而且肠道里生有寄生虫,致使身体雪上加霜。只需要连续三日每日早晚服用一枚水还丹,调理肺气。然后再服用几日强筋丹和壮骨丹即可。”陈三炮说道。
然后陶月衣也给女人检查完毕,“师父,大婶她主要是月子期间着凉和劳累造成气血瘀滞而导致下身瘫痪。另外还有关节炎,但不算严重,一支针灸配合腿部几处穴位的按摩,很快即可恢复,另外就是注意补充营养。”
古来稀掏出针剂和药瓶交给陈三炮和陶月衣,“你们治吧,月衣,你给他两个示范几次按摩手法,这几天先让他俩帮着大婶按摩。”
陈三炮给大叔吃了水还丹,陶月衣给大婶扎了针之后,古来稀拿起剩下三个药瓶嘱咐道:“大叔、大婶,记住,这瓶青花药瓶里的是培元丹,每10日您二位和小宝各吃一粒,吃完为止。这瓶红色圆瓶是强筋丹,您二位每日早晚各一枚,小宝每天早晨一枚。这瓶蓝色细长瓶子的是健骨丹,您二位每日一枚,小宝两日一枚,吃完为止。这个最小的瓶子里是打虫药,五日后你们身体调理的差不多了再吃。”
吃了丹药,扎了针的大叔大婶感激涕零,认为是菩萨显灵了。
“恩人啊!狗娃和丫头跟了你们,我们真的是放心了,恩人受我一拜。”男人流着泪,非要给几人下跪磕头。古来稀示意陈三炮扶紧他不要他乱动。
“大叔,您家是不是断粮了?等一下,我出去给您拿些吃食。”古来稀扫了四周几眼,看到他家里凉锅冷灶,毫无烟火气,示意铁全和银锁铜锁跟他出去。到了门外,从空间取出一袋大米、一袋白面、一大块腌肉和一些油盐酱醋等作料,然后让几位搬进屋里。
“大叔,你们一家几口怎么到了如今这地步?”古来稀好奇的问道。
“哎,两年前的冬天我家内人刚刚生了小宝,就不得不冒着冷风到河边帮人洗衣服,结果受了冻,没过多久就下不了床了。我原本在城东替人扛活勉强维持一家人的生计,但今年年初开始,身体乏累到无法干体力活,就跟着内人在家靠编制竹篮竹筐艰难糊口,但月前我却连竹条都搬不动了,只靠狗娃和丫头两个孩子四处借粮讨饭为生。小宝从降生起就一直身体孱弱,这几天,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多亏几位恩人啊。”男人说着擦了擦眼泪,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他的元气也恢复了很多。
“你们还有手艺?”古来稀感兴趣地问道。
“不怕您笑话,我的针线手艺还可以,生病之前周围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愿意找我帮着裁剪衣物,会的花样也很多,可是现在,连针都捏不住了。”女人叹了口气说道,“有力气的时候,我们两口子编织的筐子也特别结实,很多人来找我们专门订做,除了这些,我还会织布。我家老头子年轻时候手特别巧,还会雕刻,就连编筐都是他教我的。”
“大婶,您放心吧,您一家子的身体问题都不大,很快就可以调理好的。还有,既然二位有这么好的手艺,我倒有个去处推荐给您,我们的师父在东海有份产业,可以给您二位安排些事做。”古来稀想了想道。既然要了人家的孩子,不如好人做到底,给他们全家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