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崇祯看来,只要进行了另一种形式的“土改”,赋予百姓土地,他相信,只要再制造一个相对宽松的环境,在最初的两到三年里,一些特别贫瘠的地方或者是五年,抽取很少的农业税,民生就能够快速恢复,然后,再恢复以往的农业税。
至于朝廷那几年的财政收入,除了各种商业税之外,从那些藩王和皇室宗亲查抄而来的钱财,足以支撑朝廷渡过最为艰难的几年。
何况,一旦开放东南海禁,海上的贸易往来,各种关税和商税的收入,又是一笔惊人的财富!
“崇祯”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颇为得意的笑容,不禁暗想,朱由检啊朱由检,这么多的宝藏,可谓是遍地是金银,搞到最后,你怎么就会混到没钱可用了呢?
当然,“崇祯”没有看不起朱由检的意思,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不是一个穿越者,如果自己不是一个明史专家,对于明末时期的经济、军事、科技、社会问题等,有着诸多的了解,又怎能会有着行之有效的解决方案?
朱由检的目光短浅,乃是历史的局限性使然,怨不得他。
何况,即位之初的朱由检,年仅十六七岁,如此年纪的少年,又能让他有如何的惊人之举,治国方略?
放眼于历朝历代,无论是哪个卓有作为的明君,哪一个不是上了岁数,经历过世事沧桑的洗礼?
所以,后世的诸多历史学家,名人学者,在评论朱由检之时,虽然会说他为人心胸狭隘,猜忌之心过于严重,却很少有人骂其为昏君的,评论相当的中肯,隐隐还有一些赞赏与肯定之意。
当崇祯在南阳城四处转悠之时,唐王府内却是暗流涌动,杀意正浓,一个阴谋正在酝酿,争夺王位的继承权,争夺唐王世子的明争暗斗,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
后院之中,一个极为奢华的房子,下人和婢女成群的候在外面,一副随时听候使唤的样子,这里正是唐王朱硕熿极为宠幸的嬖妾住处。
此刻,在房屋之中,一个相貌姣好的中年贵妇倚靠在床榻之上,虽年逾四旬,但依旧风韵犹存,几乎看不出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肌肤洁白
然而,贵妇的容颜虽美,一颦一笑,慵懒之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媚态,而且,在绝美的容颜之下,说出的话语看似轻松,却透着丝丝冰冷而恶毒之意,让人情不自禁地脊背发凉。
“塽儿,埈儿,你们的父王年事已高,年逾六旬,将近是古稀之年,而朱器墭父子二人依旧平平稳稳地待在承奉司,好好地活着。如果你们兄弟两人再不使用一些非常手段,快刀斩乱麻,可以就没有一点问鼎唐王的机会了。”
“而且,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京城里传来了许多消息,咱们的那位皇上别看年轻,志向可不小,手腕更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就算是魏忠贤这样权倾朝野、老奸巨猾的狐狸,也被其一把铲除了个干净。”
“别说母亲没有提醒你们,咱们的这位皇帝可不同于以前的几位皇帝,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和他的父亲泰昌皇帝与朱器墭父子二人的境遇十分相似,都不受上一辈的待见。”
听到这些话,坐在对面的福山王朱器塽和安阳王朱器埈的神色越来越阴沉,越来越难看,似乎是有着某种顾忌,神色说不出的迟疑,更多的是犹豫不决。
渐渐地,随着两位郡王没有回话,贵妇的柳眉间闪过一丝不耐烦,隐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当然知道自己的两个儿子顾忌着什么,别看平时威风凛凛,不可一世,在唐王府有多么的强势,但依旧改变了胆小懦弱的性格。
“塽儿,埈儿,母亲我还得再提醒一点,你们虽然也被封为了一个王,却不过是一个郡王,相对唐王而言,根本就是一个虚的,除了在这南阳城有一座郡王府,一没有封地,二没有朝廷的封赏。”
这时,似乎想到了什么,贵妇的话语一顿,神色也变得难看起来,隐隐有一丝焦虑而不安之意,声音却是更加的冰寒起来,眸子里的怨毒之色越发的浓烈。
“对了,你们也不要忘了,朱器墭父子二人被关在承奉司十五年,虽是你们父亲老唐王下的令,但你我母子三人心里很清楚,其中的真正缘由是什么?”
“不难想象,如果朱器墭继承了唐王之位,多年的仇恨与恩怨纠葛的积累,咱们母子三人以后的日子不仅不好过,就连性命都很有可能受到威胁。”
“而且,就算朱器墭不对咱们母子三人下狠手,要是收回你们名下的土地,日后的生活可想而知。”
“还有,你们的那几个兄弟的夭折,无子继承郡王位,死得颇为离奇,要是朱器墭将这些事情捅到宗人府,捅到当今皇上那里,咱们母子三人可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每一句话的落下,都好像一柄重锤的重重一击,一次次狠狠地击打在朱器塽与朱器埈的那颗脆弱的心脏之上,引起一阵抽搐。
渐渐地,两人脸上的犹豫之色消失不见,却而代之的是,无比浓郁的疯狂之意,更是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到阴冷的杀意,那是再无退路、最后搏一把的疯狂。
“母亲,儿子明白了,知道该怎么做了,绝不会再优柔寡断,绝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听到两个儿子近乎于异口同声的话语,贵妇那凝重的神色,这才现出一抹喜意,略微缓和了一些,满意的轻轻点头,语气和缓的说道:“塽儿,埈儿,你们能够明白这一点就好,总算没有辜负母亲的一片苦心,以及这些年的努力。”
“还有,丑话说到前头,如果事情成功了,不管是谁继承唐王之位,继承唐王的那个人,都必须将南阳府的一半封地分给另一个人。还有南阳府的那些生意,也要五五分之。”
很显然,不管是福山王朱器墭,还是安阳王朱器埈,一开始的时候,还是轻轻点头,但一听到后面一番话,神情都是微微一愣,转瞬间,被丝丝的踌躇不定之色所取代,而贵妇敏感地扑捉到了这一细微的变化,心中为之气急,但还是强压下这股烦躁的情绪,不得不耐着性子开道两人。
“塽儿,埈儿,你们都是母亲的亲生骨肉,我可不想你们为了唐王之位而自相残杀,母亲也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且,图谋唐王之位的事情,绝非是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能够做到的,必须相互配合,才能够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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