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门口进来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然而他身材颀长,气质温和,容貌更是俊朗不凡,即便眉眼间有几分青涩,也立刻吸引了在场所有少女的视线。
赵家九公子,赵怀玉。
南远仪与他并肩走着,不知在笑着说些什么,赵怀玉听得认真,不时谦逊一笑,让南远仪笑容更盛,他们俩走在一起,便是场上的焦点,即使有意收敛,气场也远超众人,场上一时只有寥寥几个中品世家的子弟才敢上前攀谈。
之前羞辱苏易的高大少年,似乎是怕惹得主人不喜,冷哼一声便不再找他麻烦了。
而那几位对他感兴趣的少女,此时也有些不知所措,犹豫了片刻便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毕竟,为了和一个俊美少年说几句话便得罪一个世家子弟,还是很不划算的。
赵怀玉虽然是赵家公子,却丝毫没有纨绔气焰,那些敢上前攀谈的少年们受宠若惊,其他人看他没半点架子,一时间又涌来不少少年少女与之谈笑,而赵怀玉欠身洒然一笑,应对得体有当,雨露均沾,竟没有一人觉得被他冷落,南远仪在一旁微笑看着,却是暗暗心惊,这赵九公子,果然如传言一般,有君子儒将之风。
这时一个冒失的少年问道:“不知赵九公子近来可有突破?”
这自然指的是元能修为了,赵怀玉在两年前觉醒元能迈入一阶,身为赵家嫡系,元能修为一方面是个不方便说出的谜团,一方面又引得公众猜测的视线,此时少年问出,已经是无礼的行为了,即使赵怀玉出声怒斥,也不会有人同情那少年。
而赵怀玉却是温和一笑,道:“已有破壁征兆,只是不知何时罢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感到震撼,赵怀玉今年不过十五岁,已然要晋升二阶了!
所有人都明白,所谓的破壁征兆只是他的谦词罢了,元能修炼的下三阶,只是一个不断积累的过程,从修炼速度便可简易地判断出天赋高低,并无瓶颈之说,能破镜便是能破镜,晋升不过是一夜之间的事情,而不能破镜便是修炼走到了止境,用再多药剂也不过只能多晋升一阶罢了。
所以赵怀玉十五岁晋升二阶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个速度已经可以说是惊才绝艳了,众人看向他的眼神中不禁多了一分敬畏,曾经三大世家的底蕴,果然不是一般世家可以比拟的。
对于元能修炼的速度问题,每个年龄段间都有这种攀比,例如年轻一辈,年纪最大者如嬴侯之子赢伤,据从远东军中传来的消息所说,这个被远东军军士称作“少主”的年轻将军已经准备晋升恐怖的七阶,是帝国年轻一辈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而这一辈中年纪最小的,则是在场的这些少年少女,人族因为体质原因,为了不留下身体隐患,往往先是打熬磨练身体,直到十二三岁时才开始进行元能感应。
而且对于这些世家子弟,往往还会送到各种训练营中,打熬身体的时间会更长一些,所以这些少年大多只是一阶或者还未觉醒罢了,天赋好的代表便是赵怀玉和南楠,苏易到他们的年纪,很可能才堪堪觉醒,而他凭借着强悍的身体,早在十岁之前便尝试着感应元能了。
所以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苏易并没有输在起跑线上,反而比其他人都要早,要知道,资质根骨差些的孩子,修炼到十七八岁也无法觉醒元能。
只是之后如何,就是难以预测的事情了。
此时晚宴的氛围愈发热烈,侍者不断地端来银质酒杯,里面盛满了甘醇的美酒,苏易尝试着喝了一口,却是被这股辛辣呛得连连咳嗽。
那边几个少年顿时对着他指点大笑,尤其是那高大少年,脸上挂着讥讽笑意,举起酒杯朝这边晃了一晃。
苏易没有理会他,只是有些疑惑,就在刚才,他似乎感应到众人围绕的中心,那赵家公子赵怀玉朝他瞥了一眼。
苏易笑了笑,心想难道启明大陆的美酒,能让人一口下去便醉了不成?
高大少年见苏易没有理他,心中顿生一股无名之火,而他的脸颊则是微微泛红,似乎是醉了一般,这时,他身旁的一个尖嘴猴腮的少年指了指一个女仆,嘿嘿笑道:“郑哥,你看这女的如何?是不是符合你的口味?”
郑姓少年闻言,顺着他指的方向凝神看去,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仆,正是豆蔻年华,长得不算十分貌美,只能说是清秀,但一副怯怯惹人怜爱的模样,却是正中他的下怀。
这个名叫郑则的高大少年眼神火热,舔了下嘴唇,尽管他只有十五岁,但已经品尝过不少次这种不可言说的愉悦。
他朝女仆走去,尽可能地调整表情以表现出世家公子的风度,而那女仆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或者说嗅到了淡淡的酒气,她警觉地回过头来,看到郑则眼神异样,有些慌乱地挤出一个笑容道:“公子,您......”
“你跟我过来一下。”郑则笑了笑。
“去...去哪?”女仆心中一紧。
“跟我过来就是。”郑则有些不耐烦地命令道,“我父亲乃是平阳县侯,我需要对你一个女仆解释什么?跟我过来。”
他说着便往门外走,而小女仆茫然地看了眼周围,只看到同是仆役的几个伙伴,沉默着对她露出同情与悲哀,而不远处几个世家出身的少年们则是一脸玩味坏笑。
不远处,苏易脸色阴沉。
小女仆鼓起勇气,走到郑则身前,低着头乞求道:“公子,求你......”
那几个少年开始起哄。
郑则本就微醺的红脸更红了几番,即便是门口处的冷风和黑暗也无法使他冷静下来,他狞笑一声,在女孩的尖叫声中,他竟是弯下身子直接扛起了小女仆,在那几人的哄笑中,郑则同样大笑了几声,甚至伸手在小女仆的臀部上极为猥亵地捏了两把。
这时眼前的路忽然被挡住。
这是一个瘦弱矮小的男仆,他赔着笑,脸上的肌肉却因为紧张而几乎在抽搐,以至于他的五官看上去快拧成了一团,“公子爷,她是我家少爷看中的女人,您是不是......”
郑则虽然头脑发昏,却也不信一个姿色中等的女仆会被南远仪所看中,他大着舌头朝那边喊了一句:“阿阳,你帮我问问南哥,有没有这回事!”
随即恶狠狠地瞪着男仆道:“要是你敢骗我,老子非打断你的狗腿!”
男仆顿时脸色一僵,而小女仆泫然欲泣,焦急地道:“小东哥你别管我......”
郑则口中的阿阳,那个尖嘴猴腮的男孩则是兴奋地跑到南远仪身前。
此时南远仪正和赵怀玉谈笑,看到这个下品世家出身的男孩跑来,不由皱了皱眉,不悦道:“是程阳啊,什么事毛毛躁躁的?”
程阳嘿嘿笑了笑,搓着手附在南远仪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南远仪眉头一皱,心里暗骂了一声郑家满门子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蠢货,但一个女仆还不至于能放在他的心上,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让他下手有个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