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枫恭恭敬敬地向孟老爷子请安后,方才谢过入座。
孟世明以慈爱、赞许的目光,直直盯着华枫,片刻后方才缓缓说道:“华少侠,你以短短三个月时间,即学会了威力奇大的指法神功,端的是让老夫佩服得紧啊!”
摇手制止华枫说话,孟世明接道:“天色大亮后,你们就要再次启程历练江湖。走之前,请容许老夫多啰嗦几句。”
见华枫一脸恭敬的点头应承,孟世明又道:“一行十五人中,以你武功最强、威望最高,且处事沉着、顾全大局。孟青青、孟真真跟着你,我是放心的。”
嘬了口茶水,孟世明接道:“只是希望华少侠多给他们历练机会,一些突发意外事件,在风险不大的前提下,多让他们兄妹做主处置。尤其是孟青青,以后还要接管石林府彝族族长之位。而他目前的处事能力,还很是欠缺啊!”
说到此处,孟世明略微顿了顿,神色变得肃然:“至于小女孟真真,只要她自己喜欢,就托付给华少侠了!跟着你,老夫很是欣慰!”
华枫的脸色,一直处于精彩变化之中:从最初受到夸赞的腼腆,到中途的凝重,再到最后以女许之的惊讶!
“能获得孟前辈认可,晚辈深感荣幸!不过晚辈血海深仇未报,华南镖局尚待重振。重任在肩,怕是力有未逮,深恐对孟小姐照顾不周,有负前辈所托啊!”华枫赫然道。
话中之意,概括起来,就是两名话:两件大事未竟功,不敢谈婚论嫁!
孟世明人老成精,哪能不明其意?
见华枫不为美色所迷、不为情谊所动,行事分得清轻重缓急,原则性、方寸感极强,孟世明心下更为喜爱。
当下哈哈一笑道:“华少侠既与我儿女平辈论交,我就托大称你一声贤侄吧!你也不要叫老夫前辈了,就叫我伯父吧,亲切一些。”
华枫忙不迭点头应承。
孟世明面色凝重地道:“你背负的重担,我已从孟青青口中知道一些。一个人背着太苦,让他们帮帮你吧,人多力量大。既是历练,也为情谊!”
紧接着眉毛一扬,哈哈笑道:“你们都还年少,一些儿女情事我就不管了,不要让真真哭鼻子就行!”
“谨遵伯父教诲!断不敢让孟小姐受半点委曲。”华枫这是有心接受的意思了。
毕竟孟真真委实极其优秀,其性格火热、面容姣好、个性纯真、身材傲人、善解人意……
如此种种,无不让人心驰神往!
既是落花有意、流水有情,与其三番五次地推辞,辜负孟世明美意,徒惹美人伤心,何不坦然受之?
……
殊不知,孟世明与华枫的一席长谈,作为主角之一的孟真真听得一清二楚。
她之前其实是在装醉!
自幼在豪爽开朗的环境中长大成人,大碗喝酒早已习以为常。久而久之,酒量大得惊人!比一般儿郞还要来得凶猛,哪能这么容易就喝醉?
她不过是从华枫的眼神中,读懂了其敬酒的真实意图。
善解人意地她,索性半推半就地遂了华枫的意。
父亲与心上人的谈话,她在阁楼中听得如同潮涨潮落,心情变化多端:高兴—失落—欣喜—甜蜜。
先听得父亲将自己托付给心上人,说明父亲认可了华枫、认可了自己的选择,暗暗高兴。
再听得华枫委婉拒绝,当即如遭棒击,非常失落。
最后见心上人表态接纳自己,心头陡然如打翻糖缸,甜蜜泛滥成灾。
个中滋味,难以言说!
……
无独有偶,柳飘飘也是“醉”并清醒着。
作为川西柳家下任家主,她早已经历了诸多大场面,也是“酒精”考验之人。
这点酒怎能能将她醉倒?
要说十四人中谁最了解华枫的心思,非柳飘飘莫属!
这点从她提议建立“发展基金”,即可见微知著。
正因为她知道华枫的心思,所以她才会与孟真真一样装醉,让华枫好好陪同众兄弟狂欢一场!
自然,孟世明与华枫的一席对话,柳飘飘也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时之间,多种滋味漫上眉头、涌上心头。
既为心上人的坚持初心暗自高兴,也为多个了个强大情敌郁闷不乐。
更是暗下决心,此生非华枫不嫁!
大不了,二女共侍一夫!
想到此,娇嫩的脸颊不由有些发烫。
心中暗啐:呸,我这是想些什么呢?真是便宜那小子了!
……
女人的世界,男人大都不懂!
但男人的世界,女人却大半都懂!
这是女人和男人在独有的二人世界中,最大的不同之处。
这就是人们常常觉得“女人心思细腻”的原因所在。
只有知心,才会将心比心,才会体现出细心!
……
俩女正胡思乱想得异常起劲之际,孟起等人已是陆续醒来,不断有人起床喝水。
好在孟世明与华枫的艰苦“谈判”已然结束,不虑他人打扰。
显然,双方都是获得了较为满意的结果。
俩女又装睡一会,这才一前一后地豁然“醒”来,也同孟起等人一样出阁喝水。但俩人晕红的双颊、闪烁的眼眸早已出卖了她们刚刚醒来的假象。
……
孟真真性格再豪爽,毕竟也是未出阁的妙龄女子。
见到华枫,想到这位就是自己未来的丈夫,日后将长相厮守、相濡以沫,神情竟不由自主变得忸捏起来。
孟真真的反常,让其他人感觉很是奇怪:不就是醉了回酒吗?又没有失态,有啥不好意思的?
只有柳飘飘心知肚明,知道孟真真必然同自己一样,也是听到了孟世明与华枫的谈话,不由意味深长地瞟了孟真真一眼。
孟真真正为抢了柳飘飘的心上人而不安,时刻关注着柳飘飘的动静。此时见其眼含深意地瞟向自己,不由得更加心虚,神态变得愈发不自然。
这也使得孟起等人更加奇怪。
最后,孟真真实在受不了众人看怪物似的眼神,逃也似的跑回阁楼之中躲了起来。
柳飘飘幽怨地白了华枫一眼,也跟着孟真真上了阁楼。
俩女的怪异举动,弄得华枫也是莫明其妙。
只得无奈摇头感叹:女人心、海底针,女人真是个奇妙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