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武林十七侠”早已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共同体,因此华枫之事,也等同于冉寰宇、向天笑之事。
既如此,洪福来又怎能不来?
……
不过在奔丧人选上,丐帮高层却是分歧甚大。
有的认为,高层应当全体出动,以示隆重。
有的则认为,丐帮总舵刚刚落成不久,不宜人去舵空。
两批人马各持己见,很是难以做出决断。
最后,还是洪福来力排众议。不但轻而易举的达成了共识,而且还极为巧妙的实现了自己之心愿。
难得正经的洪福来,说出的话一针见血:“各位长老休再争执,你们恐怕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
“最重要的一点?”五大长老面面相觑。
洪帮主几时如此正经的关心帮内之事了?
难道是故弄玄虚不成?
是了,多半如此!
从灵宝山归来之后,他一门心思赴在体会感悟华大侠之题字上,对总舵的新建大事不管不问。
如今,其新创棒法已然成熟,心情大好之下,加之百无聊赖之余,竟然借机逗弄起我们这些老头子来!
唉,可怜的洪帮主,全帮上下竟然没有一个志趣相投之人。逗弄就逗弄吧,只要他心情高兴,别憋出毛病就成。
……
五位长老颇有默契的对视一眼,决定好好配合一下洪帮主,让他畅所欲言、言无不尽。
一方面,酣畅淋漓的演说,可以放松自我,排除压抑。
近段日子里,洪福来一人独自专研新棒法,很难与人说上几句话,想来应该是憋得够呛。
另一方面,也可籍此让他找找一帮之主的感觉。
这些年来,洪福来很少对帮内之事提出自己的见解。要么随波逐流,人云亦云;要么不管不问,一心习武。
无论他的“高见”如何惊天动地,如何骇人听闻,总比闷声不响要强得多。
……
付罢,大长老立即做出一出好奇的样子,发问道:“敢问洪帮主,能否详说一下这‘最重要的一点’?”
其他四位长老也是人老成精,当即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式,目不转睛的看向洪福来,期待他的“解惑”。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华大侠如此保密,显然无意报丧!既然无意报丧,那么就不希望有人奔丧。”
此话很有见地,让五位长老不由纷纷点头认同。
洪福来见自己的话,得到了五位长老的认同,不由更是谈兴大发。
当然,主要还是为了自己前往奔丧之目的。
……
“既然华大侠不希望大肆操办此事,那么如果丐帮举众前往,是否会适得其反呢?”
此言一出,五位长老不由又一次面面相觑。
对啊!老夫怎未想到这一层?
看来,洪帮主此番乃是深思熟虑,并非是故弄玄虚啊!
试想,以华大侠如今之名望,只要他愿意,奔丧者岂能不车水马龙?
而他连“武林十七侠”中自己兄弟姐妹的家族,连素来交好的“乌蒙十八骑”、“东北王”刘雄等势力都未报丧,显然是无意他人前往。
我丐帮虽与其也有一定交情,但如此贸然前往,恐怕适得其反啊!
这奔丧之举,看来是不能成行。
非所不欲也,实不能耳!
……
可是,丐帮与之先有盟友之谊,后在北伐义军又有战友之情。最后,在丐帮新建总舵一事上,华大侠更有援手之德。如今其恩师仙去,岂能佯作不知?
漫说在华大侠那里说不过去,单单就“武林狂人”龙世尘对武林正道所做出的贡献牺牲,出于武林道义,也应当前往悼念。
如此说来,这奔丧之举,应当成行。
既所欲,亦必须!
……
综上所述,成行与否,皆有道理。
那这奔丧之举,到底该不该有呢?
一时之间,丐帮五老难下决断,再次陷入沉思之中……
见自己短短两句话,却效果非凡,洪福来不由心中暗笑:看来,吾之思必成也!
“各位长老切勿烦忧,洪某认为,奔丧之举,势在必行!”洪福来的语气很是斩钉截铁。
“势在必行?何以见得?万一惹得华大侠不高兴呢?”仍是大长老发问,其他四位长老恭听。
……
“对,势在必行!”洪福来再次重复,以示强调。
紧接着侃侃而谈。
“‘礼多人不怪’这句话,想必各位长老都听说过。”
众皆点头。
“前往奔丧,是为有礼;不闻不问、不管不顾,是为失礼。因此,宁愿有礼招人厌烦,也不能失礼招人抨击。”
众皆认可。
“只不过,这奔丧之人选,却是大有讲究。”
众皆凝神倾听。
“兴师动众,逆反华大侠之意,显然不合适;无足轻重、交情不够,就无法代表丐帮,显然也不合适。”
听到这里,五位长老再次面面相觑,心中已然有所猜测。
……
自洪福来接任帮主之位以来,让五位长老面面相觑的次数,实在有限得很。
近二十年来,总共也不会超过三次。
而今日不过短短半个时辰,洪福来已让五位长老面面相觑的次数,超过了之前二十年之总和。
难道洪帮主终于开窍了?
莫非,洪帮主之前只是不愿操持帮务,而表现得懵懂无知。其实乃是大智若愚、大智大勇之人?
如真如此,则不但表明老帮主眼光过人,更是我丐帮之幸啊!
……
要知道,洪福来新创棒法成熟之后,武功已冠绝整个丐帮,甚至已然超越武功深不可测的老帮主。
即便在当今武林之中,也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前五尚不敢说,至少也能挤身前十。
高绝之武功,再加上缜密睿智之头脑,而且正当年富力强之中年,丐帮还何愁衰落?天下还有谁敢小觑?
五位长老思付未毕,洪福来接下的话,顿即印证了他们之前的猜测。
“总而言之,这个奔丧人选,洪某最为合适!”洪福来叽歪许久之后,终于一口气说出了自己最终之目的。
……
来了!
果然!
五位长老尽管已有猜测,但却无言可驳。
洪福来之言,于理于情,都无可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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