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带着林傲来到楚鳞身边,跪下道:“陛下,林傲年幼无知,并非有意与楚风掺和,养不教,父之过,陛下惩罚老臣吧。”
楚鳞看着林傲低着头不语,又看了看林宇,心知此时若是怪罪林宇,十分不利,不如先大方一些,回去再作计较。
念及这里,楚鳞笑了笑,道:“林帅快快请起,所谓不知者不罪,寡人又怎会降罪于他?”
林宇闻言,拉着林傲起身,“谢陛下。”
楚鳞看着青州城,那高大的城墙让人望而生畏,但一想到之前之前北境军一触即溃的样子,顿时心中再无畏惧,反而有一丝想要马上破城而入的欲望。
“林帅,你看这青州城几日能破?”
林宇心知一惊,道:“陛下,青州城城墙厚实高大,城门坚实,守备措施齐全,万难攻破。”
“哼”楚鳞不以为然地道:“城墙固然坚固,但守城之人未必能物尽其用,在我看来,只要我大军进攻,此城定然无法抵挡。”
“陛下,三思啊。”
林宇只觉心中闷着一口气,十分难受,却又无法发作。所谓上兵伐谋,其次发交,其次伐交,再次伐兵,其下伐城,攻城之法,其不得已。楚鳞也算是带兵老手,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
在兵力占优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围而不攻,青州城内虽物资充足,但长久孤立起来,终究有粮草耗尽,民心涣散的一天。到那时,便可不费一兵一卒拿下青州。
楚鳞却未听进去,只以为这林宇年纪倒是大了,反而胆子小了,变得不中用了。
“林帅若是害怕,不如位于后军压阵如何?且看我如何在一天之内拿下青州城。”
“陛下,不可莽撞啊!”林宇再三劝到。
楚鳞神色却冷了下来,“林帅,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嗯?”
感受到楚鳞眼中的杀气,林宇心凉了半截,顿时咬咬牙,低头道:“臣不敢!”
楚鳞不再理会,带着人向着青州城而去。
黄昏,西边的残阳火红如血,苍凉天际似在诉说着什么悲凉往事。
号角声响起,南楚大军向着青州城奔涌而去。中队三万步兵,侧翼两队骑兵,后方一队弓箭手。总计五万人。
随着钢铁洪流的靠近,数十辆攻城车轮番发射,数百架云梯搭上城墙,一个个南楚勇士攀爬而上,都想争夺夺城首功。
随着南楚攻势到来,北楚守军烧烫火油,架起床弩,无数弓失脱弦而去,如雨一般覆盖下去。
南楚大军顶着坚盾,护着冲城车,向着城门撞去,刚刚走到城门处,火油倒下,冲城车瞬间燃烧起来,周围将士身上起火,惨叫声不绝于耳。
与此同时,有士兵冲上城墙,还来不及站稳脚跟,便被数杆长枪透体而过,尸身如麻袋一般坠落城墙,随着他的倒下,又有更多的勇士爬上城头。城头北楚士兵压力倍增,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安排足够的人防守城门,导致冲城车进入城门内部,砰砰的撞击声不绝于耳,震得城墙阵阵抖动。
楚风亲上城墙,周围有六个亲卫举着盾防御流失。眼见城头敌军越来越多,楚风抽出长刀,将上城的敌人砍杀。
不多时,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铠甲。
“王爷,城门快失守了。”
楚风定睛看去,只见又两架冲城车进入城门处,轮番撞击城门。如此下去,城门定然无法防守。
“放弃城门,将敌军印入瓮城射杀,另外全力清除城头敌军,重点破坏云梯。”
“是。”
楚风看向远处,只见对方的投石车不断发射,每一次都能带着自己大量兵卒,便觉心疼无比。
“床弩准备,重点破坏敌军投石车。”
随着楚风令下,数十辆床弩瞄准对方的投石车,发射出那些钢铁打造的七尺铁箭,这种箭矢乃是楚风新创,由于箭身粗壮沉重,对于木制的投石车有极大的打击效果。
但凡命中投石车,投石车的主干便会被崩裂,丧失发射能力,威力十分巨大。但相应的,发射这种弩箭需要极大的力量,每一张床弩需要十二个精壮士兵负责,发射速度极慢。
对方投石车虽被破坏,但城门也顺势破开,南楚军队见状,大声欢呼,纷纷冲入城内,哪知又看到一堵城墙,才明白进入瓮城之中,但为时已晚,等待着他们的是城头北楚将士铺天盖地的箭羽。
涌入城中的上千南楚将士瞬间死光,吓得后面的士卒脸色大变。
楚鳞见状,神色微变,但却依旧没有动摇攻城的决心,继续命令士卒不顾一切地涌上青州城头,对瓮城的城门也继续进攻。
仗着人多的优势双面施压,进攻城门的冲城车顺利进入瓮城之中,开始撞击瓮城。
本以为那城门坚不可摧,哪知撞了几下就碎成数块。
南楚大军大喜,涌入内城。
楚鳞见城门被破,眼中露出了喜色,抽出长剑道:“诸位,随我杀入城中。”
士兵们见皇帝亲自带头冲杀,顿时士气大振,亡命地向着城内冲去。林宇见状,只觉有不好的预感,大声喊道:“陛下不可!”
但此时声音吵杂,楚鳞哪能听到,即便听到也不会理会。见状,林宇急忙指挥手下甲士,分左右两翼护卫楚鳞进城。
楚鳞刚刚骑马冲入城中,便见前方大道之上冲来数千骑兵,那些骑兵气势汹汹,装备精良,步伐整齐,战马踩踏地板的声音如天雷响动一般,十分骇人。
带头冲进城门的南楚士卒见此,吓得胆子都破了,急忙往回便跑,哪知刚一回头,便与己方人马相撞一起,整个城门处乱成一锅粥,进不得,退不出,十分尴尬。
张如玉带着前队骑兵奔到不远处,便将手中的长矛对着城门处扔了出去,数百长矛借助战马的惯性穿透了城门处敌军的身体,血浆快速染红了地板。
第一排骑兵掷出长矛之后,调转马头,第二排的长矛又飞刺而来。短短片刻,城门处已经被尸体塞住,每一具尸体上至少有一支长矛,那血浆伴着碎肉顺着街道流向远处,简直是一片人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