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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虚祖抗魔团

其实历史总是真真假假,并不是人们所理解的那样真实可考,当然在大体方向上正史不会弄虚作假,只会稍稍修饰。比如说史官会在国运昌盛之际,史官为了给后世一个“受命于天”的假象,在史书上添一笔“祥瑞”。百十年过后无从考证,就变成了史实。但这迎合圣意的一改,不知要对后世学者带来多大的困扰。

阿拉德历1010年,虚祖与德洛斯帝国、贝尔玛尔公国、暗精灵王国联合签署《阿拉德和平公约》,阿拉德大陆再次迎来了久违的和平,各国的史官却因这次的和平争论起来。

起因是德洛斯帝国中的那本《佩鲁斯史》。德洛斯帝国开国皇帝赫伦·巴登自称为佩鲁斯最后的贵族,结束了佩鲁斯的分裂。人们也把德洛斯当作佩鲁斯的延续,德洛斯也把佩鲁斯的荣耀当作自己的骄傲。

争执的起因就是《虚祖史》与《佩鲁斯史》的不同处。

与佩鲁斯的记录不同,根据虚祖国内史学家的研究,虚祖国存在至今已长达两千多年,可追溯至纪元前一千多年,然而纪元之前的历史难考,阿拉德元年之后的历史却是详实。在佩鲁斯记载的历史上,阿拉德历68年,佩鲁斯一统大陆。对于这一点,《虚祖史总纪》有明确的记载:

佩鲁斯强也。诸国皆俯首,圣国未在其列。吾国地势易守难攻,攻许久,未果。适时大军临下,国破尚在眼前,危难之际念师弃隐入世,上下齐心,负隅以争。争于二百余年,结其盟。

这和人们所理解的佩鲁斯一统大陆的历史相差甚远,史官们争执三天三夜未见分晓,每个人都各持己见。不过史官们一致赞同的,就是虚祖确是念气的发源地。

而提到虚祖,不得不提的就是武人之都——“素喃”,闻名天下的武斗大会就是在此举办,还有就是阿拉德大陆上最具盛名的铁匠工坊——素喃工坊,站在素喃工坊里对郊外远眺,可以看到“虚祖抗魔殿”。

素喃近郊有大山,名曰“月轮山”,那里仙气缥缈,怪石嶙峋,村民们逐水而居,在河谷平地上开垦落成“月溪镇”。月轮山对面也是山,山势连绵不断,共有大小一十八座峰,峰上又各自又依山而建的神殿,是名“虚祖抗魔殿”。

红黑是瓦石的基色,金色的斗拱飞檐离远看就是一条欲腾跃而起的飞龙,殿殿相隔不多不少整八里,间间用石索桥横连。云气蒸兮雾作瓦,天光射兮人合一,是十八殿的中心“圣信殿”最好的写照。其余的十七座山峰与峰央的神殿,都星罗密布的围绕它周前,以一种众星拱月般的姿态护卫着它不可侵犯。

“圣信殿”曾是五圣者信耶的闭关地,他是发明驱魔师使用符咒战斗的第一人,灾厄爆发之前还未遇到米歇尔的那个时刻,他总是很迟钝,还迷迷糊糊的,可战争一旦爆发,他就像变了一个人,曾用符咒重创过“暗黑三骑士”的绝望之提尔玛特,打破了他自诩为无敌的暗黑防御。

阿拉德历351年,虚祖国成功地抵抗了佩鲁斯帝国的攻占,明明已经签下了和平的条约,可已日渐衰败的佩鲁斯为了转移诸侯国的矛盾不得已单方面撕毁条约,最后不仅麻烦没解决,还让诸侯国的矛盾更加严重了。自那以后,心灰意冷的虚祖就开始闭关锁国的政策,虚祖国在这一战表达出的实力,也让其安稳度过了数个百年。

然则虚祖隐匿,伪装者却不会消失,奥兹玛与他的三骑士落败,可爪牙的余威依旧逼得每一个国家不容小觑。信耶的后人与虚祖国的其他圣职者,为了护佑这个国家周全,建立了“虚祖抗魔团”。

“虚祖抗魔团”准确的来说是“圣职者教团”的分支,即使远在闭关锁国几百年不喑世事的虚祖,在阿拉德大陆不可招惹的组织上还是留下一席之地的。传言圣者‘信’家族的长子信奘才弱冠之年,就能凭借式神击杀一位二阶暗黑修士与三十名高阶伪装者,而其弟信嗔还未行成年礼,就到了初境十八停,此二人共称为“虚祖双龙”。

信嗔不同于他的哥哥,他不喜欢白棕相间的战斗长袍,不喜欢赤裸手臂盘绕着巨大念珠,更不喜欢巨大的白色晃绳腰带系在腰间。至于身形更和他的哥哥不一样了,他哥哥信奘的肌肉发达不亚于泰达·贝欧纳,对谁都是爽朗的笑着,他要是换上西装,绝对会被误认是帝国骑士。

阳光刺破云菲。

透着穹顶的斗拱把一个人染成金色。

那人生的一张俊俏脸,约莫十七八岁,穿着黑青色的道服,身后放着一把样式普通的巨斧。他此时闭着那双桃花眼,眼尾微垂,很难想象睁眼的时候是怎样的黑白分明似醉非醉,让人心神荡漾。

他就是信嗔。

坐在“圣信殿”那块金色牌匾下,先祖临终前亲手写着的金色大字“虚祖抗魔团”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评论一个人是否是绝世天才的主要标准就是看他什么时候破了初境的门槛,信奘十七岁在虚祖随便一个村庄领悟到了质变,他只身盘腿坐下,有式神朱雀自动护法。而他幼弟信嗔,也在要行成人礼的时候被族中长辈叫回加急返回虚祖,准备破境。

破境可能是一瞬间的事,也可能需静心数天,这是信嗔入定的第三天,他在这里触云雾摸晨光,虚祖抗魔殿的大阵早早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运行起来,既能高效凝练天地元气,又能防御一切可能袭来之敌。

是信嗔也只有信嗔,在虚祖抗魔团有这个待遇。

一群圣职者在临“圣信峰”最远的“青色峰”窃窃私语。

青色峰是一十八座虚祖抗魔殿的山脚,也是最不起眼的一座山峰,青色殿住着的往往都是一些见习圣职者。

他们要么家境平贫寒,要么一心除魔,才早早的来到虚祖抗魔团,可平凡中的天才实在太少了,天赋与血脉这种东西不是谁人都有的,有的圣职者甚至已经三十岁还未初识,只能做一些祷告的基本仪式。

“我说这也三天了吧,那个家伙怎么还没一点动静啊?”

一个粗衣麻布的见习圣职者正对翻阅《教典》的另一位圣职者说道,那人没理他,他就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鬼知道那个家伙受了什么刺激,匆匆回来就闭关了,最过分的是还不允许无关紧要的圣职者登上‘圣信峰’。”

他口中的“那个家伙”就是信嗔,提起信奘,无论是见习圣职者还是初境圣职者,总喜欢叫他“信奘大哥”或者“驱魔师大人”,他也总是笑着点头,哼着小曲遥遥的下山去。至于信嗔的做法与他哥哥无异,对他们也是点头微笑致意,可笑容是真是假,是善是伪,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来。

最重要的是信奘平易近人,与其出任务丝毫看不出他摆架子,喝起酒来也是爽朗得不行,高兴了就拍着那人的肩膀与他称兄道弟。而与信嗔出任务的圣职者往往苦不堪言,要是敢违抗他的话,他桃花一样的眸子就会盯着你浑身不舒服,无法想象那阴鸷的目光是那个看似和善的青年人发出的。

况且他这个人性情爱憎分明,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说得好听就是这样,不好听就是刚愎自用呲牙必报,有一次伪装者作乱破坏了他最喜欢看的那片桃林,那附近的伪装者被他绞杀的一干二净,与他出任务的圣职者回来三缄其口,丝毫不想谈和那次任务有关的一点一滴,别人问起也是慌慌张张地逃了。

“云逸,你不要再看《教典》了!你就是再把它读上一百遍一千遍,又有什么用呢?”粗衣麻布的圣职者叫云峰,与白衣见习圣职者云逸是兄弟,他们被父母寄予极大的希望来到抗魔团,三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们仍是未初识的见习圣职者。

“云峰,不要叨扰我温习《教典》,马上就是三个月一次的‘鉴识会’了,这个月的登‘圣信殿’感悟因为信嗔的破境而取消,我必须加倍努力,才有可能被师长们看重,你也应该温习《教典》了。”弟弟云逸连头也没抬,基本无视了他的话。

“我说你怎么这么倔呢?同样是兄弟,为什么我们之间的差距就如同信奘大哥和那个家伙一样呢?”云峰慵懒的翻了个身,把脸埋在被褥里,他们居所的粗布棉被都是抗魔团发的,不收钱的免费物件往往都不太好,这被子夏天一股子霉味,他很快就起身,哀嚎道:“我才不要看《教典》呢!我刚默了一遍共两千四百七十二字的总论,看见那个东西就想吐!”

“那也是你自找的,谁叫你在青色殿祷告的时间睡着了,还被归来轮值的信嗔大人发现了?”

“这就是他处罚我的理由?青色殿那次是我太困了,不小心打了个瞌睡,我甘愿认罚。”他别过脸,不服气的嘟囔着:“那景白那次呢?景白只是看不过他做派不打招呼罢了,他就罚景白抄十遍《虚祖抗魔团应遵守则》!是十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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