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升腾。
赛丽亚的洗浴远没有结束。
云天的意识已经远去回神,他不敢继续延伸念气了,即使他是意识状态也感觉身上热热的,知道这种状态不会有什么反应,还是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孔,发觉没有鼻血流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虽然隔着雾气,他还是大概只窥见了一个姣好身体的轮廓,赛丽亚解开如星河般的银发都披在无暇的肩上,脸蛋红彤彤的如待君品尝的红果,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一口吞下去。至于白皙玉颈以下沉在水里少女最吸引人的曼妙部分,他没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胆子敢窥见一斑,这已经算是某种程度的亵渎了。
他现在寄人篱下被人照顾,赛丽亚是他的朋友是他的半个老师,延伸念气只是好奇而试之,要是知道赛丽亚在沐浴他绝不会起这个心思,你吃人家住人家,还对人家有图谋不轨之心?这恐怕天理难容了。
他是个俗人,也喜欢与那些水做的奇妙女子亲近,也对某些诱人的部位有别样的感觉,可某些方面他还是洁身自好的。尤其是学了念气之后,他觉得有一股自由缥缈的仙气绕在他体内,与这等偷窥下流的俗事是断断不容的。
估摸约有小半个时辰,赛丽亚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从浴桶里站了起来。估计是她一时没适应水内与水外的温度,沾着水珠的玉体打了个寒颤,她手一挥,借助魔法阵的力量,卧室内的热气更浓了,隐隐只能看见她那修长身影的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
浴桶旁边的梳妆台上摆放着一件白色的亵衣,还放着干净的毛巾。赛丽亚抓过毛巾,擦净身体后直接把小衣贴在了身上,赤脚踩着木板迈了几步,把衣架上的那件宽大袍子罩上了,开始收拾屋子。
“啊啊啊,烦死了,怎么今天这个破木桶都跟我作对啊!”赛丽亚狠狠地踢了浴桶一下。
哼着不知名小曲的赛丽亚放掉了桶中的积水,准备把它放到原来地方时却不小心摔了一跤,与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她揉着沾满水渍的右脚,好生懊恼,洗浴得到的舒快心情荡然无存,孩子气似的对着浴桶发泄怨气。
她这一跤摔得不轻,被热气熏腾的稚嫩肌肤几乎是全贴到了地上,加上屋顶的魔法阵未关,她可以清楚地看到雨滴打在树顶上,天阴沉沉的仿佛在嘲讽她。她躬腰坐在地上,揉着自己有些刺痛的脚丫,她这一躬腰把裹着的袍子挣开了,大片雪白透红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能清清楚楚的看见贲突的胸口只裹着贴身小衣,身体的曲线细软修长。
赛丽亚透亮如琥珀的红色眸子眼里蓄着雾气,盈着水意,只要一闭眼就能挤出眼泪。她才十八岁,就有这样迷人曼妙的姿容,可她还是一副青涩的孩子脸,身子也没有完全长开,天知道以后会多么的倾城倾国。
且不提以后谁能每天看到这幅倾城倾国的绝色容颜,现在,此刻,阿拉德历990年十月二十三惊蛰这天,肉身沉睡的云天把这一切都看到了。
这回不是他有意窥视,也没有刻意的放出念气感知,他从运行一个大小周天之后就能用念气感知万物旋即投射到识海中,从最初的一个小光点逐渐到了赛丽亚的卧室,发现不妥后连忙收回念气于识海。但他也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不放出念气刻意感知,他也能清楚的把树屋整个大厅全貌投在识海,根本不受他控制。
从卧室出来的赛丽亚自然就在他感知的范围。
就是闭眼也没有用,他本来就是识海中的意识状态,身体上的闭眼只是防止视线回流到的识海中,现在直接投到了识海中,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把这景色甩出脑海。
这真是太刺激了,仿佛那片水雾连同念气一起回去了,他仿佛置身在一片人间仙境中,云遮雾绕,好不快活。
快点醒来吧,要不我的意识要被刺激的再次昏迷了!
他在心中大喊。
气旋中五道悬浮的念气在他强烈的意识控制下开始颤抖起来,不再有序地旋转,而是各自偏离轨道开始碰撞,如同电光火石的碰撞,如同圆月刺破乌云,识海都在剧烈的颤抖。他那缩小版游荡的意识感觉到了隆隆如战鼓般的心跳,意识一点点的扩大扩散,膨胀到某个瞬间,他终于睁开了眼。
从这种状态回神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气旋中被他意识影响的念气还是不安分,调皮的窜来窜去。他只感有一股火从气旋上升,流经胸膛直奔面门,使得他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口鼻燥热。
他的脸正对着赛丽亚。
鼻间稍出了血迹。
就像血气方刚的男人受到某种香艳的刺激而昏了头的表现。
赛丽亚与突然惊坐起的云天对视了一眼,然后回神扫了扫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怔了一秒,大叫一声,紧忙抓过袍子搂在胸前。殊不知这娇羞半遮半露的样子最是迷人,如同一个青色诱人的果实,云天的目光停在了那里,根本无法收回心神。
“赛丽亚……我……”云天正想说我可以解释,你不要发怒之类的无力辩白,可他拭去鼻间因为念气上涌导致流出来的血迹在赛丽亚看来是某种挑衅,气不过的赛丽亚左顾右盼,发觉身边只有那个木桶,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单手把它擎起,携破空声直接对着云天的方位掷了过去!
“这……”他整个人都惊呆了,不知道躲闪也不知道防抗,刚恢复过来的头脑再次与沉重的木桶来了个亲密接触,里面少留的水渍崩到了他脸上,他又一次昏过去了。
“登徒子!”气得直哆嗦的赛丽亚对云天下了评价。
云天心说我冤啊,我要是登徒子早就什么都爱看到了,这是意外,大大的意外啊!
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意思又一次陷入了朦胧的黑暗中,此时的云天没有登上天界,不认识大名鼎鼎的奈恩博士,自然也不会知道他嘴角挂着的名言:“天界的女人都是母老虎!”。他现在只想说,阿拉德大陆上的女人,也都是母老虎!
“喂,云天,你醒醒!”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抓着他的手臂在晃动。
云天只把眼睛睁了一个小小的缝隙,眼皮间几乎是只有一线之隔,管中窥豹,他发现是赛丽亚正摇晃着他的手臂。
他心里咯噔一声,心想赛丽亚不会是没解气打算继续折磨他,赶紧合上了那条缝隙开始装死。他本以为这次昏迷醒来最起码也是明天了,到时候赛丽亚怨气一消,随便打个哈哈就能蒙混过去,可现在看来是不行的,窗外依旧大雨滂沱不曾停歇,估摸距他晕过去也就一炷香的时间。
“起来吧,我知道你醒了。”赛丽亚没好气的推他一把,从床榻上起身。
云天依旧没睁眼,呼吸也保证着和以前一样均匀,似是还在沉沉的昏迷中,空气中静默得可怕。
“你要是继续装死,就让你常常自然之息的威力。”赛丽亚见云天还在装睡,整个人也不恼,竖起戴着远古精灵之戒的中指,低声呢喃了几句。云天猜测她可能咏讼的是失传的精灵语,也没放在心上,反正赛丽亚识海中魔法印记受损无法使用魔法,他怕个甚?
可他忽略了一点,这不是洛兰地下城或者某个郊外,这是赛丽亚的树屋,精灵族遗迹之一,这里镌刻着无数道失传的魔法阵,赛丽亚甚至可以凭借院子内诸多魔法阵的力量暂且晋升为武道第三阶的精灵魔法师。
盈翠的自然之息附着在赛丽亚食指上,一寸一寸缩减离云天额头间的距离,经过念气的感知,他发觉这股力量是和击中菲特赞那样同出一辙的。他自诩没有菲特赞发病时那样的防御力,被如此近距离的吃下这招,哪还有命来?云天突然咽了一口口水,装作刚醒的样子迷糊样子,“是……赛丽亚么?”
本以为赛丽亚只是与他玩笑,可他睁眼时看见手指没有停下,在他因为惊恐而收缩的瞳孔注视下,直接把手指印到了他眉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