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你快醒醒,快醒醒啊。”
一座辉煌府邸内,一间富贵大屋中,一张豪华大床旁,一个身着蓝色襦裙的二八少女哭花了精致的脸。
床上躺着一个年轻男子,看那肤色或许就快要归天。
此刻,一缕烟飘进了床上少年的体内,这一切没有谁察觉到。
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这间屋子走进来了一个个禹都县的名医,每一个大夫出去的时候,都说:
“凌公子已经快要归天了。”
这一夜,少女香儿守在少年床边,眼泪已经哭干,攥着少年的手一直未松开。
突然,她握着的手掌动了。
“香儿,你眼睛红了。”
凌衍睁开疲倦的眼睛,将手抚摸在了香儿嫩滑的脸庞上。
“啊!公子,公子你没死。”香儿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凌衍突然活过来她有的只有惊喜。
香儿一把搂住凌衍,初具规模的胸脯碰撞着凌衍的胸膛。
凌衍没有力气睁开香儿的手,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闷死本公子了!”。
香儿这才发现她的行为是多么荒唐,急忙离开了床沿,站在床边,一双小脸早已红得不行。不过她脸上的喜色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
“香儿,我饿了,你去做点吃的吧。”凌衍开口,香儿便拿起桌上的宫灯走了出去。
此时,凌衍将身体支撑了起来,靠在床上,望着屋内这一切,他突然笑了。
“一切皆是缘啊,想我凌衍一生隐藏,居然还是受到了一个千年孤魂的亲莱。”凌衍自言自语,一双白皙的手触碰着床沿。
原来,早先时候的那股烟是一个孤魂,一个在世间飘荡了一千年的孤魂。
这个孤魂本想占据凌衍的身体,不过凌衍的求生意识非常强烈,竟然深深的压住了孤魂,将他吞噬,获取了孤魂千年以来所有的记忆。
获得千年孤魂所有的记忆后,凌衍喜不自禁。
一千年,孤魂飘过了世界所有的地方,见证了世间千年的历史,知道了无数宝藏,秘密。
“大正国建国也才百年,前朝大翰国历史也不过五百年,现在我居然了解了一千年的历史。”凌衍内心激动不已,这代表了他再也不需要隐藏,再也不需要装作一个纨绔子弟。
因为一千年的历史,足以让他面对这世间所有的一切。
“从今往后,我就是全新的凌衍,我就是镇世王凌衍。”
原来,凌衍虽然是一个王爷,但一丁点权势也没有,甚至就连一个九品的芝麻官也敢侮辱他,这还算什么王爷。
凌衍,大正帝国三大异姓封王之一,但他的王位却是由世袭而来,真正的镇世王是他的父亲,凌远山。
可惜,凌远山死去了十年,而凌家除了凌衍以外所有族人都死于一场政变。
凌衍世袭了王位,但空有地位,其余任何力量都没有,权势一落千丈,因此也就自暴自弃了,在大正京城他靠着父亲的威名放浪形骸,流连烟柳巷。
三年前,凌衍在京城最有名的那座妓院,与大正皇室的三皇子争一个女人,大打出手,最后凌衍被打得遍体鳞伤,身体也落下了隐疾。
同年,凌衍竟然胆大包天对当朝七公主不轨,终于,大正皇上将凌衍贬在了离着京城上千里的禹都县。
凌衍在禹都县,非常低调,基本上不出门,一直在屋里读书,与在京城的花花公子模样大相径庭。
另外在禹都县除了县令知道他的身份,其余人都不知道,他们只认为凌衍是个家族衰败了的破落贵族子弟。
不过昨日,禹都县县令的公子请他到风雅楼一聚,他去了,最后惨点死了。
“既然上苍给了我一千年,那我便用这一千年铸造一个天下第一王,一个不朽的王。”
凌衍心里对着上天发誓。
这个时候,香儿端着一碗燕窝走了进来,虽然凌衍没有权势,但大正皇上好歹没忘了当初的镇世王,王爷的俸禄依然发着,一月上千两白银。
上千两白银,普通人家一辈子也花不了这么多钱,但凌衍太过挥霍,如果不是香儿,凌衍可能会成为第一个穷死的王爷。
“公子,你刚刚苏醒,身子还很弱,怎么就穿这么少衣服坐着。”香儿一边说一边从梨花木打造的柜子里找出了一件绒衣披在凌衍身上。
随后抬起桌上燕窝一口一口的喂着凌衍,那么仔细的喂着。
凌衍仔细凝望着香儿的小脸,才十五六岁的香儿长得已经楚楚动人,一双明眸在烛火的映衬下更加动人。
而香儿发现凌衍盯着她看,小脸又立刻红了起来,如同水灵灵的桃子一样让人忍不住尝一口。
香儿是凌衍来禹都城途中遇到的,当时的凌衍觉得香儿让他感觉很舒服便收留了为一个小乞丐的香儿。
这两年,香儿对凌衍照顾得无微不至,以前就算凌衍是个纨绔子弟时也常说香儿是他这一生遇到的最好的人。
“香儿,你对我真好。”
凌衍一句话总是让香儿羞得不行,两人就这么坐着,彼此内心没有一丝龌龊,凌衍一直向香儿诉说着这么多年他受的苦难,他内心的伤痛。
而香儿也认真的听着,这两年,凌衍无比信任香儿,他所有的内心话都说予了香儿。香儿也明白了,原来她的王爷是那么的难受,那么的无奈。
夜深了,香儿靠在凌衍的肩膀上睡了过去,而凌衍却未睡去。
他在思考,思考昨夜的那场局。
昨日夜晚,禹都城县令的大公子请凌衍风月楼一聚,凌衍虽然一向被县令漠视,但也去了。
怎知,去了之后凌衍便被带进了一个屋子,屋子内是县太爷的公子,没有酒宴,有的只是一群手拿棒棍的恶仆。
“姚千居然敢杀我?”这是凌衍的疑问,虽然他没有权势,但他是大正国三大封王之一,这样的地位就算是皇子都不敢随意得罪。
而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居然敢杀王爷,这说出去也不可能有人相信。
可凌衍明白,如果不是因为孤魂的闯入,他必定早就死了。
“看来本王明日便要去那县衙耍一耍王爷的威风。”
凌衍闻着香儿身上淡淡的体香,突然想起来孤魂记忆中好像有着一套武功心法。
镇世歌:
一轮明月宣入世,两叶无声入千家。
三剑上路无人回,四力无尽万人戮。
五行归一镇世歌。
镇世歌短短三十五字,凌衍读起来却有着不同的感受,在诵读几遍之后他竟然感觉昨日受的伤处暖洋洋,有着好转的迹象。
“这真是天下难得一见的武学。”凌衍轻呼。
这世上学武之人太少,得入门的就少,这一切都是因为武功心法的稀缺,这世上有的武学心法也不过寥寥数十策。
不过武学当今也不盛行,大多人都学文,认为武功不过是个人外道,于国于家无望,反而给统治带来麻烦。
不过凌衍不这样认为,以往他也想学武功,可惜因为某些原因他没学成,如今又有一个机会凌衍也不打算放过。
更何况他知道以后遇到的危险会数不胜数,学得一点武功也可防身。
第二日的太阳早早便洒进了凌衍的屋内,屋内极其珍贵的花瓶在光芒照耀下越显悠久。
反射的光刺醒了屋内的两人。
香儿醒来发现她居然靠在凌衍肩上睡了一夜,顿时大羞,跑了出去,随后又从门外探进头来,露出红扑扑的脸蛋。
“公子,香儿准备吃的去了,你身子虚弱可不能下床。”
凌衍笑嘻嘻地看着这个不过小她两岁的丫头,心里也愉悦了不少。
至于伤势,昨日一夜的修炼,他现在已经没有了事,因此他更加感觉镇世歌的不凡。
吃过东西,凌衍在证明身体已经没事了之后终于下了床,他走在府里,香儿在旁边跟着。
这座府邸很大,但人很少,一直以来除了凌衍就只有香儿和一个年迈的总管,而老总管去年就已去世,所以诺大的王府只有二人。
它是由凌衍,香儿以及逝去的老总管倾力打造的,虽不算太豪华,但在这禹都却也是最显眼的唯一一座。
全府分为外院内院,到处青石铺地,花团锦簇,凌衍沿着内院鹅卵石铺就的小路,穿过一座假山架构的门,进了外院,外院厅房众多。
一般情况凌衍不来外院,除了祭拜他的父亲,那位为大正国立下汗马功劳的真正镇世王。
凌衍将他父母的灵牌摆在了外院最高贵的地方,每日祭拜,就算在外面胡混时他也不忘。
待的太阳爬上了天空中央,凌衍从祭堂出来,身后跟着香儿。
两人推开了凌府的大门,府外是一条冷冷清清的街,除了门前两座三尺高的石狮子,以及十几层的石阶外别无他物。
“香儿,去拿上我的劝龙锏,咱们去县衙。”凌衍语气平淡的说着,但他口气里带着的一丝寒意却让街上的冷清意更浓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