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萨斯州,斯莫维尔。
一辆崭新的四座微型货车,暖黄色,一种微暖的颜色,微型货车在阳光下闪亮着温暖的温情,黄色微货车后面的露天车厢装载着大堆的婴儿用品。
奶瓶、学饮杯、小碗、小钥匙、温湿度计、浴盆、体温计、退热贴、驱蚊贴、吸鼻器、洗发沐浴乳、护臀膏、爽身粉、安全插座、安全门卡、安全桌脚护布、婴儿车、尿不湿、柔湿巾、各种类别的奶粉、学步带、布尿裤、尿垫……等等,这些说出来的,还并不是完全。
养一个婴儿,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是一件繁琐的事情,但是确实必须的,这是人类天性遗传下来的繁殖基因,早在远古之前,就已经是如此的了,一代代的繁殖下来,以至于才有我们。
黄色的微货车在坑坑洼洼的农场道路上摇晃着开动,摇曳着起车座内的几人的温情。
开车的是一个标准的美国人,身形并不粗大,但从外表却也可以看得到,常年劳动的健壮身材,有一些黝黑的白人,眼眸神情有着农民的那种温厚,不易发脾气的好好先生。
不过四十多岁的他,正值壮年,却因为遗传的原因,无有所出,这是他和妻子的遗憾。
幸好上天对待他们不薄。
一天在农场,一辆外星的飞船降落到他们家的农田。
差点就把这个农场汉子弄懵逼了。
在其中,一个婴儿在咿咿呀呀的摇着双手,那模样仿佛就像是要抱抱。
他的妻子忍不住的把孩子抱了起来,比平常的孩子略微沉重一点,所幸常干农活的她,很有几把力气,抱着外星婴儿笑了起来,散发着慈母般的光辉。
这是他丈夫所没有看见过的慈爱,一如当初,他的妈妈一样,也是这样的慈爱的抱着婴儿的他的吧!
他心中感觉仿佛填补了人生的一个缺口。
在当下。
他心中决定,收留这个婴儿,这个婴儿从此时开始,是自己的儿子。
他也成为一个父亲,将会坚守着,保护着自己的孩子,妻子。
当晚,他连忙把飞船拉近地下室,费了很大的力气拉到地下室藏了起来,又用泥土掩盖了飞船的坑,然后又把附近的一片撞击的痕迹销毁,把周围准备成熟的玉米杆砍断,随地覆盖,这项工程用了几天,才把那一附近的玉米田地完全的覆盖凌乱的玉米杆子,把所有痕迹覆盖。
至此,他也仍然没有放下担忧。
很不容易,他和妻子才有一个孩子,他不愿意被任何人或者官方收走。
他要守护好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妻子。
一家子。
这就是一个父亲,一个爸爸。
只是任何事情,都有一种人力无法回天的绝望。
如绝到深处的癌症,无法拯救的生命,悲歌泣声的绝处无奈。
他也不知道,他所面对的,是超越人类,力量强大,残暴冷酷的外星人,甚至,他也可能会是无形之中被牺牲的人。
只是,他现在还没有经历到,没有来到。
乔纳森·肯特皱着眉头,他透过微型货车的挡风玻璃,看到前面到处是凹凸不平的坑坑洼洼,心中不耐烦了起来。
以往在那辆老旧的货车摇晃中,他并没有察觉到有多少的不便,但现在有了孩子,才感觉,这段路摇晃得让人不耐烦。
万一以后自家孩子在路上摔倒,又或者下雨,一个个水洼,不小心摔下去,就麻烦了。
他决定!
这条路,填平它。
车辆之中,后座的克拉克的养母玛莎,以及无论如何都不离开克拉克的白色狗,这条狗的名字叫克里普托,英文上的语音,也就是氪星。
所以,叫它小氪,氪星,克里普托,都可以的。
玛莎皱起了眉头,身体不时的在座椅上跃了起来,一抖一抖的,这条路,太不平了。
平时为什么就从没觉得。
“这条路,为什么这么陡?”
他们走过这条路不知道几千次,但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最陡的,让人心烦。
“我明天填平它。”
农场主人,乔纳森·肯特霸气的说道,不容置疑,一定要填平,明天开始填平。
玛莎同意的点点头,对丈夫的霸气很满意,又看着襁褓。
她小心翼翼,维持平衡的抱着克拉克,避免他被陡了醒来,然而却是发现,这孩子早就醒了,正在嘻嘻呀呀的笑着,似乎陡着就陡醒了。
她还担心小克拉克陡醒了还会哭,现在一看,这孩子撑着好看澄亮的蓝眼睛,开心到不得了。
玛莎的心烦一瞬间就消失,笑脸展开的看着克拉克,和克拉克碰头,轻轻的亲吻克拉克,然后摇晃着小克拉克,嘴里哼出有着堪萨斯州之歌美称的牧场是我家。
小克拉克那清澈的大眼睛专注又开心的随着玛莎的声音一咿一呀,正在开着车的乔纳森·肯特听到妻子和小克拉克的声音,被陡得心烦的心境油然转变,嘴角笑出了笑容,在伴随着一抖一抖的路途中,整间车厢中弥漫着牧场是我家的格调,温暖,温馨。
一路不长,到达了木屋门前。
乔纳森·肯特快速的抽出安全带,打开车门,给后座的妻子开门。
玛莎抱着小克拉克,抬头看一下热刺刺着皮肤的阳光,眼眸眯了一下,便道:“我把克拉克抱进屋子里,出来帮你搬东西。”
乔纳森·肯特搭在她的肩膀上,把她推往屋子,轻松的笑着说:“不用,我一个人可以了,你看着小克拉克,还有小氪帮我,不是吗?”
玛莎笑了下,便点头,用手为克拉克遮了遮热刺刺的阳光,抱着克拉克进了家门。
克里普托狗脸一怔。
真把我当狗啊……
就算是狗,也不会搬东西吧!
“克里普托!”乔纳森·肯特叫唤了一声,把尿布包装袋挂在他狗身子的两侧,揉了一下他的狗头,笑道:“放在大厅,注意啊,这是克拉克的尿布,要爱护他的屁股啊。”
克里普托狗脸有几分抽搐,但听到克拉克的名字,还是四肢拨动,狗爪子快速的奔进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