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因为我,才会导致家园被毁,我没有想过给别人带来灾难,我…我…我只能日后做得更多,用尽全力去补偿,保护他们!”
闪电侠在寒风凛凛颤抖,脸上悲痛的神情消之不去,双拳紧握,插进手心的指尖,丝丝鲜血流淌而下。
每一次,看到因自己牵连,受到灾苦的人,他心中都很不舒服,黯然悲痛。
他没有办法无视有需要帮助之人。
“那你为什么不跪下!”
巴帝忽然的说道。
他在一脚踏碎新几内亚岛之前,就已经命令他屈服,跪下。
但是他没有!
如果是真的这么善良,好心的话,为什么不跪下!
“跪下,屈服,就能够避免千万人的死亡。”
“你并没有真的那么好心,闪电侠!”
“你只是遵从内心的英雄欲望,遵从内心的拯救别人,获得那种怜悯世间疾苦的愉悦感。”
“救人能够让你的心在苦涩中愉悦享受。”
巴帝的声调缓慢而带着强烈的刺激性,也正如巴帝自己一般,别人的信仰,别人的狂热的目光,令自己享受,内心愉悦。
高高在上的享受着所有的信仰,狂热的眼眸,也都一一让巴帝感到愉悦。
闪电侠,也一样,遵从内心的愉悦。
巴帝的说话刺激着闪电侠的心扉,令他身体下意识的颤抖,瞳孔恐惧的扩大,身体下意识的,没有双腿的身体就想要抱成团,恐惧,逃避着外界。
“不…我…我…只是…”
“不要说你只是没想到我这么残忍!没想到我真的敢毁掉数以千万的性命!”
“不……!!!”
闪电侠在巴帝的手上,蜷缩着身体,双手紧紧的抱紧着自己的双臂,彷徨,充满着后悔,懊悔,悔恨的瞳孔中滴出眼泪,在寒风中吹飞,被气流撕散。
事情结果,到了最后。
没有任何的变化。
如果当初自己跪下,屈服,那么,就将不会有数以千万的人类死亡,新几内亚岛不会被巴缪洛帝踏毁,大海啸不会形成,澳大利亚也不会陷入接收400多万的难民困局中,导致国家都不复存在。
这一切,只要一个下跪,屈服,就可以避免。
然而。
最终,闪电侠选择了继续向巴帝抗争。
这种抗争无疑是值得嘉奖的,因为一旦屈服于邪恶,开了一个先例,那么永远有下一次的屈服,永无止境的屈服于黑暗。
正如超级英雄不杀人,闪电侠不杀人,杀人就会丧失他内心一直坚持以来的原则。
寒风凛凛吹拂之中,风衣猎猎作响。
巴帝掐着闪电侠的脖子,眼眸无情的盯着他的后脑勺,闪电侠正在他手上,痛苦的蜷缩着,蜷缩了起来。
“其实你并不需要谴责自己,造成这一切邪恶行为的。”
“是我。”
巴帝在闪电侠的背后,咧嘴笑了起来,阳光划过他的笑容,他笑得异常的阳光,又带着诡异,诡异之处便是双眸之中,没有笑意,只有无情的冷意。
他此刻,就像是一个阴影的巨大魔神,呲裂着嘴巴,在闪电侠背后露出雪白的牙齿,包藏着无尽的阴谋,笼罩着闪电侠。
倘若不是为了让闪电侠更加受到良心的谴责,巴帝是不会说如此多的废话的。
在赫拉的记录数据库中,有巴帝一直和赫拉推测,计算出他周围,任何人的心理,并且一直顺着看见的人一直更新着,行为模式,心理模式,任何的人,都被他了解到极致,有效运用到极致。
在需要的时候,自然会利用到极致。
果然,闪电侠并没有因为巴帝的说话而感受心情放松,反而是指甲插入到手臂的肉之中,插出了痛苦的鲜血,咬着牙齿,绷紧的肌肉不停的颤抖,恐惧害怕懊悔交杂痛苦。
巴帝嘴巴笑出的弧道,都已经快到耳根边上,出一个巨大的狞笑的弧道,眼眸中冰冷的神色不由闪烁波动起来。
穿越时间啊!
他没有打算利用穿越时间去为自己的征服霸业谋划,因为那毫无意义,并且会导致时间更乱,变化太多,甚至会导致自己前功尽弃。
闪电侠的唯一利用价值,是巴帝,仍然有深爱着他的人,在痛苦的等待着他去拯救。
是穿越时间,拯救那巨大如怪物般,在黑夜火焰之中摇曳痛苦的身影。
是那承受不住巨大痛苦,最终自爆的身影。
需要他救赎!
一千几百万的人类,和深爱着自己的一个人相比,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巴帝选择,深爱着自己的那个人。
那么…闪电侠!
就要为我所用!
“我拥有金钱,权利,地位,多达十个发达国家的无冕之王,‘巴缪洛帝’国家的国王。”
“我拥有粮食,军队,可以拯救澳大利亚,可以拯救四百多万难民,可以提供粮食,地方,援助拯救大西洋周边所有受海啸伤害的人。”
“只是…需要,你伴我穿越一次时间,回到过去,也拯救一个人!”
巴帝说道,他的语气,首次带着一点的缓和,并没有显得冰冷和咄咄逼人。
闪电侠拥有想要拯救的普通人,巴帝也拥有自己想要拯救的人。
如果不合作。
那就请看着数以千万的人死亡!
“我答应你。”
毫无犹豫的,闪电侠就快速的开口答道,他的手指更加紧的插进入手臂肉之间,骤然灰暗的瞳孔,上升起一点曙光。
只要有那么一点点希望,任何人都会紧紧捉住。
更不论已经深深陷入自责绝望深渊,在被巴帝引导进内心中谴责自己的情绪。
“好的,谢谢。”
巴帝嘴角勾勒出笑容,内心中,放下那么一点点的冰冷紧束,松了一口气,这一次的笑容,没有任何的冰冷,没有任何的邪恶,纯粹在阳光照耀下,散发出光明的光辉,舒服至极。
他的神色转而变为温和,看着痛苦的闪电侠。
下意识的,他说。
“知道我和你的差别吗?”
“当你们捉捕罪犯,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剥夺一个人的性命,没有致他们于死地,交由法律裁决的时候。”
“而我…就是创造法律,致他们死地的人!”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