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州,雒阳。
清晨,董卓醒来之后先去看了看司马徽。
按理说跟他还不是太熟,没必要一大早去看望,可董卓昨晚一时心软,把无患给他挂上了。
他倒是不担心司马徽把神药带着跑了,可这东西是留给郭嘉的,起码看他清醒的时候把这条说清楚,暂时借用。
而且董卓也好奇这无患治不治精神病,所以一起来就往那屋跑。
到那屋里一看,司马徽醒着呢,正坐在床边发呆,见董卓来了忙起身行礼。
“这位...是相国大人吧?”
咋还失忆了呢?董卓有点懵,昨天不是介绍过吗?
想了想试探着问道:“知道自己是谁吧?”说着瞥了一眼挂在他脖子上的无患,这算是生效了?
司马徽爽朗一笑:“怎会不知道?相国说笑了。”
这又是什么情况?又认识了...
董卓忙去问,司马徽笑道:“您既然不答反问,那便是承认了身份,我说出来很奇怪吗?”
“那你叫啥?”董卓更警惕了。
司马徽拱手笑道:“颍川司马徽,字德操,见过相国。”
“道号呢?”
“道号?”司马徽一脸迷茫:“徽未曾修道啊。”
纳尼?董卓一脸问号,这又是什么情况?司马徽号水镜,全大汉都知道啊,咋还未曾修道了?
这特么是个假的吧?董卓摸不着头脑,只好再次试探道:“年龄?”
司马徽笑道:“徽乃是熹平三年(174)生人,过了年将将十六。”
十六?董卓又懵了,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一会儿说二,一会儿说三,今天怎么又十六了?
装嫩?董卓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也说不准啊,十六岁身高差不多定型了,看脸的话...确实挺嫩。
司马徽看董卓一直这样问,问完了又怀疑地看自己,不由奇道:“相国,您这是?”
“你感觉怎么样?”
“很好啊。”司马徽又笑,他笑容和煦,很有感染力。
“头疼不?”
“头...”司马徽迟疑了一下:“刚醒的时候有点疼,现在很好,神清气爽。”
“那你记不记得自己之前的事?”
“之前...不大清楚了,似乎昨日进来时看到相国府的牌匾,然后...晕了,再然后醒了就在这了。”
董卓已经彻底糊涂了,这是好没好啊?
试了下探测,还是显示状态异常,他自己对这无患有点失望了。
什么嘛?精神分裂治成选择性失忆,还神药呢,过期了吧?
本想跟司马徽说无患的事,这会儿也不好直说了,人家根本不知道自己精神分裂这事,贸然提出来不合适。
想了想,董卓倒是有了新主意,下朝回来了找刘良来看看,医术不行就找修仙的。
这么想着,董卓也暂时放下了,吩咐了下人多操心这人,自己便匆匆出门了。
今日大朝,董卓是有心理准备的,前几天伍琼那事牵连了不少人,经过这几天的发酵,朝堂上肯定有人会提的。
事情之前杨彪告过状,但百官没敢闹啊,他们也想发发言提提问,平常时候忌惮董卓身份,但这朝堂上人多势众,可就有点底气了,起码敢问问情况。
虽然他们也听说了董承被劫,知道他们这些人恐怕是真的搞事了,但这种事不管真假,得提出来论论。
董卓无所谓,三公之间应该通过气了,不会胡搅蛮缠,其他朝臣,随他们闹。
果然,前面的几个无关紧要的议题,很快就讨论完毕,百官们互相看看,该上大菜了。
惯例小官开道:“听闻前几日朝中多名官员被捕,其家人仆役被打入奴籍,不知司隶校尉徐将军何故如此?”
这是还不敢惹董卓,拿徐荣说事,人是他抓的啊。
陈宫直接站了出来反问:“君可知当日另一大事?城门校尉伍琼率兵士当街行刺相国,那些皆是同党。”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虽然大家都知道了这事,但小皇帝还是配合地问了问。
董卓微微点头:“却有此事,幸有猛士相助,今日才得以安然立于此地,倒让某些人失望了。”
说着看了一眼那小吏,把小吏吓得一身冷汗,这锅太大,背不了啊,忙低头退了回去。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董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站出去不是直接跟董卓作对了吗?
百官在那磨蹭半天没人敢出来,董卓直接反过来发问了:“当街谋刺相国,且率有几百兵士,此乃何罪?”
李儒站出来说道:“皇城之内袭杀九卿之上官员,且有几百兵士参与,已可按谋反论处,不知我说的可对?”
百官没一个敢吭声,人家原本的定罪是谋大逆,自己这些人一嚷嚷,直接变谋反了,谁也不敢接这茬了。
这时候小皇帝也不好多说,但一直担心地看着董卓,他不想把那些人定这么大的罪,起码董承不能,那些董家人他都认识的。
董卓自己也没想搞这么过,而且真那么干的话,不说别的,董承这一家就不好弄,九族显然要牵扯到董太后一支。
只好站出来说道:“主谋及行刺兵士皆已伏诛,其余人等无需如此重罪。”
小皇帝忙点头道:“相国仁义,那便依相国所言,首恶伍琼按谋反论处,余者不变。”
董卓皱了皱眉,还是没有出言反对,这事已经摆上台面了,只能按律,再说皇帝已经开口了。
百官自是不敢再有意见,这事也就没法再往下纠结了,一个个互相看看,都有些憋屈,但大人物都不出头,他们也只好憋着。
董卓一看他们不吭声,急了,你们咋不往下扯了?相国寺被劫咋没人说?
贾诩在后面摇了摇头站了出来:“启禀陛下,还有一事,当日事发之后,犯人董承及其三族被同党劫走,不知...”
小皇帝一听这话,忙对他使眼色,这事不是过去了吗?你在场的啊。
却听贾诩接着说道:“不知廷尉大人可有什么要说的?”
“这...”廷尉站了出来憋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人在相国寺被劫,他的责任逃不了。
小皇帝见状松了口气,不是纠结董承就好,忙说道:“雒阳城内,相国寺中,犯人竟然被劫,你这廷尉不要当了。”
然后问道:“诸位觉得,廷尉之职谁可胜任?”
贾诩直接说道:“臣举东阿程仲德,其人精研律法,定能胜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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