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南山大营都指挥使唐宁吗?
我是不是眼花了?还是没有睡醒?每个人心里都禁不住在自己的心底这样问自己。
不是盛传唐宁留在草原做汗王了吗?怎么突然出现在了宫里?
他们呆呆的看着对面的人影越来越近,直到那一副笑脸走到了乾清宫前。
高凤回过神来,带着一丝犹疑问道:“可是唐将军?”
唐宁笑道:“可不就是我嘛,大半年没见,高公公都快忘了我这个老朋友了!”
真的是唐宁,唐宁竟然悄无声息的回京了!
高凤脸上涌现出菊花般的笑容,热情的笑道:“啊呀,竟然真的是唐将军,没想到唐将军这么快就凯旋回京了!”
他差点脱口问你怎么回京了,不过临到嘴边又憋回去了,不过他心里仍然好奇的紧。
京里的传言到底是不是真的啊?你怎么没留在草原做汗王,而是悄无声息的回京了?
不过他终究没法开口相问。
唐宁能感受的到他和周围的太监宫女那探究的目光,不过他自然不会向高凤解释什么,笑道:“一转眼出去都大半年了,皇上交给我的差事也办完了,这不急着来向皇上交差嘛!”
高凤小声笑道:“皇上今儿谁都没见,不过唐将军来了自然非比寻常,咱家就硬着头皮为唐将军通禀一声。”
唐宁笑道:“那就多谢公公了!”
他昨天下午回京的消息,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皇帝岂会不知道?锦衣卫和内卫司的鼻子比狗鼻子还灵。
那么今天皇帝为何一直都没有见别人?不会是因为他回京来了吧?
高凤转身进了大殿,恭声道:“皇上,南山大营都指挥使唐宁求见!”
皇帝声音有些低沉道:“宣他进来吧!”
高凤转身走出大殿的时候,心里也明白了,皇帝今天没有见任何人就是在等唐宁。
高凤笑道:“唐将军,皇上宣召!”
唐宁笑着点了点头,径直走入了大殿,高凤犹豫了片刻也跟着走了进去,他心里好奇的紧。
“臣唐宁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大殿里陷入了沉默之中,高凤悄无声息的给皇帝倒了一杯香茗,然后便侍立在了皇帝的身侧。
皇帝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只这一眼,立即让高凤明白了,他站在这里皇帝有些不悦。
怪不得大殿里陷入了沉默,原来接下来的话,皇上不想让他听到。
高凤默默行了一礼退了下去,乾清宫的大门缓缓关闭了。
大殿里一片安静,皇帝沉声道:“朔州那一仗你打的很好,打出了朝廷的威风,没给朕丢人,朕一直在想该怎么封赏你!”
唐宁道:“为皇上分忧是臣的分内之事,臣不求什么封赏。”
皇帝道:“草原上不太平,连京里都传的风风雨雨,如今草原到底是什么光景?”
唐宁回道:“左贤王造反攻占了汗庭,将黄金家族的子孙杀了个干净,如今左贤王被诛杀,草原之事由海雅公主暂摄!”
皇帝笑道:“京里传言,草原上的部族头领拥戴你做汗王,可有此事?”
唐宁点头道:“确有此事,托母亲的福,我也能吹响黄金家族的号角,不过,我不喜欢草原上的生活,所以婉拒了!”
说完之后,唐宁掏出了怀里调兵的令牌,问道:“皇上应该早就知道左贤王要造反吧?”
皇帝点头道:“朕确实有所察觉,神殿的人要去草原总要经过咱们大周,若是朕对此一无所觉,那朕这个皇帝当的未免也太昏聩了,朕,可还没有老糊涂呢!”
皇帝说到最后,语气里充满了讥讽的意味,显然是在讥讽老汗王昏聩糊涂。
唐宁鼓起勇气问道:“那皇上为何不提醒老汗王,毕竟他是……”
皇帝脸色微沉,哼道:“朕为何要提醒他?”
废话,他是你老丈人,你明知道左贤王要造反,要杀他,竟然还不声不响的默默看着他被杀!
皇帝微微抬头,沉声道:“当年你母亲怀上了你,原本心里十分欣喜,给草原去了信,他派人带着信件而来,让你母亲打掉孩子返回草原!”
“哼,朕岂会让他得逞?后来你母亲曾经写过几封信去草原,但是都如石沉大海!”
“你母亲虽然在我面前强颜欢笑,但是她心里却有些郁郁不安。朕曾经问过太医,你母亲最终难产血崩,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你说,朕为何要提醒他?”
原来这里面竟还有这样的曲折,怪不得皇帝从未对他说过草原之事,怪不得皇帝没有提醒过老汗王。
他能听的出来,皇帝对老汗王的恨意不浅!
唐宁还能说什么,苦笑道:“当初老汗王也不会想到我娘会因此难产吧!我想,我娘一定不想看到这一幕发生!”
皇帝听了脸色微微一变,有些哑声道:“你不是为他报仇了吗?也算替你母亲尽孝了!”
“再说,又不是朕害死的他!你娘来到大周为朕生下了你,左贤王因而生恨,勾结了神殿,他竟然对此一无所觉,一直被左贤王的虚情假意迷惑。”
“草原之事,朕本不想插手,只是一直以来,神殿的野心都昭然若揭,不止意在图谋草原,还想着南北夹击大周,一统天下!”
“朕岂容神殿阴谋得逞,草原不容有失,既然黄金家族的子孙都死干净了,那草原自然就该归属于你了,这也算是老汗王赎罪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神殿想要图谋草原然后南北夹击吞没大周,皇帝将计就计,把他扔到草原去了……
哦,还给了他一块没有派上用场的调兵令牌。
唐宁严重怀疑,是不是当初皇帝知道他能吹响黄金家族的号角的时候就对草原产生了某种向往,特别他心里又怀着某种恨意。
想想神殿和左贤王还真是可怜,一直偷偷摸摸的苦心谋划,结果皇帝全都知道,都不需做什么只冷眼旁观,在恰当的时候将儿子仍到草原去就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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