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奴良鲤伴消失时,因为全力施展“铁块”造成的短暂僵直的雷尔夫也恢复了过来,目光幽幽的撇了一眼胸前的伤口。
只见雷尔夫胸口的伤口约有大拇指长,也不深,仅仅有着些许的血液缓慢的从伤口处流出。
这种伤口,比起雷尔夫此时雄壮的身躯和厚实的皮毛而言,并不起眼。
不过这片不起眼的伤口四周,包括伤口处,却着实有着些许的古怪。
只见像是黑色金属涂层一般的物质遍布在伤口四周。
这是武装色霸气所形成的物质,在即将被时雨刺中的那一刹那,雷尔夫可不仅仅只是施展了“铁块”,更是将所有的武装色霸气集中在了胸口的位置。
索性也正是因为这个选择,才让他避免了被贯穿的命运。
但是虽然没有被贯穿也差不了多少了,甚至就连他引以为豪的武装色霸气都给直接破坏掉,威力之可怕可想而知。
如果不是六式中的“铁块”使得他的身体和肌肉宛如钢铁一般,武装色霸气又抵消了近乎所有的力量,恐怕稍有差错就不是受点小伤这么简单了事了。
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雷尔夫再度将奴良鲤伴的危险层度拔高了一个层次。
撇了一眼自己的伤口后,雷尔夫再把注意力放在了周遭的海军,然后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来。
“废物”
听到自己的长官这么说,原本就因为刚刚的海军将官被杀,三位海军死亡而有些军心不稳的海军士兵,更是将原本隐藏在心中的不满流露在表面,一个个目光中露出愤怒的神情看向雷尔夫。
但是随着雷尔夫接下来的动作和话,海军不满和愤怒的目光则是消退了不少。
只见雷尔夫在吐出那两个冰冷的字眼后,却是顺手将披在身后的海军大衣扯了下来,然后随手将宽大无比的大衣盖在了死去的三名海军身上。
即使是在昏暗的雨幕下,大衣背面那“正义”两个大字依旧显眼异常。
“虽然是废物,但是作为海军,没有在敌人面前退缩,倒也合格,能够对得起正义两个字。”
虽然雷尔夫声音依旧冷酷,但是在在场的海军眼里,却又有了不同。
作为雷尔夫少将麾下的海军士兵,自然知道雷尔夫少将对于“海军”的忠诚,对于“正义”的偏执。
能够让他做到这种地步,可以见得他对于死去的三位海军的认同。
而这些海军们,现在所需要的其实就是认同感,因为他们现在对于自己所做的事情,甚至是自己的存在都感到迷茫。
所以,虽然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一句冷冰冰的话,但是的确雷尔夫将原本士气低迷甚至要崩溃的海军拉了回来。
虽然依旧感到迷茫,但是却不会像是刚刚那样仅仅因为敌人的一句话就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看着渐渐眼神中透露出神采的手下,雷尔夫不经意的轻轻点了点他的狼首,然后接着下起了命令,
“全员警戒,这次的敌人是拥有着隐匿技巧的剑豪,给我打起你们全部的精神,警惕周遭的异动,不能够有丝毫的松懈。”
冰冷中带着严肃的命令,使得在场的海军不禁打了个激灵,然后迅速的调整队形,握紧手中的武器,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一个个注视着周遭的变化。
见到这一幕,置身于雨幕中,在一旁注视着整个过程的奴良鲤伴也不由的再度对这位从未在“剧情”中见过的海军少将感到赞杨,
“挺不赖的嘛。”
如果说最初的赞扬是对于这位海军本部少将实力的赞扬的话,那么这一次则是对于他随机应变还有指挥能力的称赞。
虽然是敌人,但是奴良鲤伴并不会一味的去否决他。
倒不如说正是因为是敌人,才不能够因为自身的情感而去否决对方的能力,而是应该去放宽心态,去观察对方的优点,承认对方的能力。
当然虽然会承认这位海军本部少将的能力,甚至加以称赞,但是却丝毫不影响奴良鲤伴想要取对方性命的想法。
站立在雨幕之中,滑头鬼的专属能力“明镜止水”为他掩去了身形和气息,天空降下的暴雨打击地面的声音,雨水化作的雨幕则是成为干扰敌人的武器。
两者叠加使得奴良鲤伴的隐匿越加的出色,出色到甚至现在奴良鲤伴就站在雷尔夫的几步远的地方也没有丝毫被人察觉。
奴良鲤伴就这样看着雷尔夫调度着麾下的士兵组成一道道的防御和攻击阵型,哪怕期间出现明显的破绽和攻击的机会,也没有丝毫的动作。
只是偶尔的注视着天空和大地,似乎在等待什么。
穿着单薄的海军士兵套装,笔直的站立着,握紧手中的武器,即使大雨倾盆也丝毫没有影响此时士兵们的动作,就这样一个由几百位海军组成,以雷尔夫为核心的队形,在仅仅一分钟的时间内就组成。
这一刻,这些海军士兵第一次在这座小岛上展现了他们属于精锐的一面。
不过就在海军组成队形严阵以待,甚至打算向着森林推进的时候。
奴良鲤伴一直等待着的东西也已经完成。
不,与其说是东西,到不如说是条件更合适。
一个最适合奴良鲤伴发挥的条件。
只见不知不觉间,虽然大雨才下没有多久,但是因为降雨量太大,此时的地面甚至开始出现了大量的积水,而且大量的积水还开始有着成为水洼的趋势。
眼睛注视着散发着强悍气势的海军队伍,没有害怕,倒不如说奴良鲤伴的嘴角甚至露出些许兴奋的笑容,右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扛在右肩上的时雨,时雨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由自主的发出几乎难以察觉的轰鸣声来。
虽然这个时候有些不合时宜,但是不由自主的奴良鲤伴想起了曾经在罗格镇生活时与老头子对话的一幕。
“喂,老头子。”
靠在庭院中央的樱花树上,享受着从庭院上空吹拂下来的微风的奴良鲤伴语气慵懒的叫着坐在庭院边的走道上喝茶的老人。
老人惬意的喝着杯中的茶水,然后在喝完杯中的茶水后,才缓缓的应了声,
“嗯。”
得到老人的回应,奴良鲤伴不由的将心中的一些疑问说了出来,
“你说“时雨苍燕流”是最强无敌的剑术,但是你教给我九型剑术虽然精巧,而且有着时雨的辅助,招式威力的确大增,但是想要凭借这样和大海上的无数强大剑豪争锋,取得“世界第一剑豪”的冠位,似乎还不够。”
说到这里,奴良鲤伴直接坐了起来,然后将目光转向老人,有些期待的说道,
“很多流派不是有着什么奥义之类的嘛,我们“时雨苍燕流”这么高大上的流派,而且具你说我们流派历代还曾经出现过强大剑豪甚至是“世界第一剑豪”,他们的奥义应该有记载吧!”
面对奴良鲤伴期待的话,却是被老人的一句话打破。
“没有,我教给你就是“时雨苍燕流”的全部。”
听到老人这么说,奴良鲤伴还是有些不甘的说道,
“难道那些出身于“时雨苍燕流”的剑豪们就没有什么强大的奥义吗?”
奴良鲤伴问着,老人一边提起放在身旁的茶壶,缓缓的将茶水倒在已经空了的茶杯内,然后有些怀恋的说道,
“奥义吗?当然有,那些强大剑豪们的奥义,那可是动辄就能够引起天灾,翻转巨浪,覆灭一岛的强大奥义。”
说道这里,老人把倒满茶水的茶杯端起,然后轻轻的喝了一小口,然后说道,
“不过那些是他们的奥义,所以只适合他们,如果你想要奥义的话,那么就自己去创造吧!你有这样的才能。”
“自己去创造?”
坐在樱花树上的奴良鲤伴用手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
“没错,“时雨苍燕流”的攻守九型是历代最强剑豪们创下的毕生最引以为傲的剑式,虽然每一型或许不算最强,却是能够为传承者打下最坚实的基础,为传承者开辟出最强之路的钥匙。”
说完这些,老人也不管奴良鲤伴到底想没想明白,不在搭理陷入沉思的奴良鲤伴,而是自顾自的喝起了茶来。
“时雨苍燕流”是最强无敌的剑,所以必须由具有才能的人来继承,否则的话消失也好。
如果奴良鲤伴不明白刚刚的话,那么也只能说明他的才能也不过如此而已,既然无法达到最强,那么还是趁早灭亡吧!
这或许很残酷,但是正是因为这份残酷,它才能够称之为“最强无敌”。
从回忆中返回现实,依旧是倾盆的暴雨,开始逐渐变小甚至熄灭的火焰,还有严阵以待的海军。
奴良鲤伴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然后缓缓的将扛在肩上的时雨放下,神色肃穆的默默喃喃自语道,
“老头子,看好了,这就是我再度将“时雨苍燕流”响彻世界的第一步。”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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