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莱迪那该永远被锁在地狱角落的猖狂声音从小木偶中传来“他犯了杀人的大罪,替正义的弗莱迪审判他吧,不然……你们会被脖子上的铁链生生勒死!”
声音冥冥之中带着某种蛊惑的意味“只需要抓起一根针注射.到他身体内……”
小木偶手中赫然抓着两根注射器,随着右手的微微颤动,针头摩擦,活像弗莱迪摩擦着自己的剃刀手指。
他,
在现场仍活着的三人中,指向明显。
自然,也只有罗克。
一个年轻力壮的青年,身旁是两个柔弱的女性。
眼前两个女人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拼死对青年动手,反之,青年为了保护自己就必须反抗。
哭泣中的女人隐隐有些意动,被困参与到死亡游戏中的五人,除了两个不幸身死的倒霉蛋外,只有她自己还被锁着,罗克和蔡斯却完全摆脱了束缚。
她知道陌生的男人不可能为了自己乖乖的被刺上一针,况且所有人都清楚,这一针是绝对有问题的,甚至扎针后会死亡!
“这是弗莱迪的阴谋,他想让我们自相残杀!”阴暗的角落中,弗莱迪伸出舌头舔.了舔剃刀手,用公鸡嗓刻意丑化着罗克,在他剧本中,故事就该这么继续。
谁能活下来弗莱迪更不在意,因为在这场梦境中,谁也无法离开。
进入梦境的,都是他的猎物。
而现在,他只想品尝罗克的恐惧。
“这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在大人里,散发着甜味的灵魂~!”虽然没有人影,但听到这个声音的人都会下意识想到一张恶劣的笑脸“弗莱迪最爱吃甜了!”
弗莱迪双眼使劲瞪圆,生怕错过罗克被两面夹攻的精彩一幕,然而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人意料,而且打破这份精彩计划的不是罗克本人。
“弗莱迪?”美艳的女医生蔡斯撩着耳边的金色长发,微微蹙眉“眼前这种情况,我没理由帮你杀人”。
她学习罗克破开了脖子的锁链和头上的铁桶,本身并无性命之忧。
这只喜欢恶趣味重口戏的猛鬼似乎在临场反应上稍弱,也有可能他只是个会泼洒血浆的小丑,这使得弗莱迪一直刻意模仿地狱的新朋友竖锯,照本宣科,却忘了“因材施教”的道理。
“真是冷漠的人啊,为什么……不能为了救别人,献出自己的生命呢?”似乎有个声音在黑暗角落中呢喃,声音在耳边环绕,忽近忽远。
女人的双眼逐渐燃起火焰,长发遮住了她的脸,让人看不清楚表情。
“对啊……为什么,不能为了救我,献出自己的生命呢?我还不想死!”女人喃喃自语,声音轻的自己都听不清楚,只有暗处的弗莱迪兴奋的裂开嘴笑。
气氛压抑至极。
就像在噩梦的尽头中,一个深埋心中的恐怖形象正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
罗克微微低下头,他戒备着四周的阴暗角落,也戒备着身旁的两个人。
弗莱迪在杀人界业务态度是最差的,他喜怒哀乐的情绪极端,很多时候为了杀人会破坏自己的游戏规则,有时候还会摆脱自己梦中杀人的手段,来到现实世界展开屠杀。
他有可能会在阴暗中钻出,也有可能是身旁的两人变成弗莱迪,猛的扑过来,况且他不排除,女人为了活命选择对自己动手。
罗克见识过弗莱迪几乎所有的杀人手段,也正是如此,梦境中他可以相信的也只有自己而已。
蔡斯医生则挪着右脚靠近了罗克,她下意识向在场唯一的男性寻求安全。
农场安静至极,唯有被贴脸拴住脖子的女性呜呜哭着,这一次哭泣没有眼泪,因为她发现自己正无限的靠近生存下来的希望!
女人的哭声在这个泼洒了足够血浆的场景中,让人有些后背发凉。
“弗莱迪”
罗克开口了,气氛瞬间冻结。
两个女人的视线全都看向他,一个是为了自己生命的渴求目光。
另一个则带着好奇。
蔡斯医生好奇,不止是对自称弗莱迪躲在暗中的家伙,还有和自己有共同遭遇的一男一女,尤其是身旁的男性,自己作为精神医生,有着优秀的心理素质这并不出奇。
但对方却很奇怪,看身体情况,对方显然不是经受过严格锻炼的特种人士。
从锯片墙开始,到现在,只有几分钟的时间,蔡斯医生却发现对方是一个无时无刻都保持着冷静的男人,尤其在有了之前两个死去家伙的对比之后。
她的小.腿在发软,此时也只能勉强维持镇定,想让自己表现的平静一些。
这让她产生好奇,一个人若想生活在人类社会,则必须迎合社会,冷虽好,却容易遭受到人类族群的排挤,看穿着对方应该过的还不错。
而且她前几句话的交流申请也没有被对方拒绝……她得出一个结论:
这是个拥有着两面人生的男人,当然一切都是猜测,而产生罗克是双面生活人猜测的具体原因,则是蔡斯医生近日的研究课题。
自从为课题着魔之后,对遇到的所有怪事都下意识联系到双面上去。
一个让人无法看清的男人,对她来说很有吸引力。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场杀戮游戏不会结束。
大家想做的也只是多活一小会儿而已,同时也心存侥幸,或许名为弗莱迪的恶人在玩腻了之后,真有可能放她们走呢?
两个女性都在注视着罗克,等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随即他们看到罗克嘴角勾起了得逞的笑容,又好像包含.着嘲讽“在梦里,你也不能为所欲为!”
“不!”
弗莱迪好像想到了什么,急忙从黑暗中跳出。
他不敢再玩下去了,贪婪享受恐惧带给自己力量的猛鬼,此时却被罗克抓.住了把柄。
梦境中的猛鬼已经完全的记起来了,他对罗克,并非是完全的压制。
他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弱点,虽说被罗克加以利用并不会对他产生太大的影响,却会恶心弗莱迪的内心。
砰!
眼角挂泪的女人不可置信的倒下,额头点缀着猩红的弹孔与逐渐失去聚焦的疑惑双眼组合成一张名为“为什么?”的画卷。
“你该死!!”
弗莱迪愤怒的大吼,这是他的猎物,第二次被抢走!
就好像一个猎人挖了半个多小时的土坑,放上捕兽夹,铺上杂草遮挡,还撒上诱饵,却在猎物快要踏入陷阱的前一瞬间,被另一个人开枪打爆了猎物的脑袋。
那份憋屈,愤怒,让弗莱迪胸口发.痒。
他抬手挠着,剃刀手指在胸口划出.血口子,血腥味刺鼻而来。
蔡斯医生首先被弗莱迪的面容所惊吓,紧接着则恐惧与他对自己的凶狠。
弗莱迪的所作所为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突破了蔡斯医生的心理防线,她“啊”的大声尖叫。
她恐惧了。
下意识抱住了罗克的手臂,整个身体贴上去。
恐惧会给弗莱迪带来力量,罗克皱紧眉头,他能发现胸口喷血的弗莱迪烧伤脸上的愉悦,正是抱着他胳膊的蔡斯医生赠与的这份力量。
弗莱迪缓缓走过来,他发现自己很难让罗克产生恐惧,那么只能让这位美丽的女医生给自己提供力量。
脚步声很拖沓,就好像后脚跟镶在了地面上,随着弗莱迪移动,泥土地被摩出了“沙沙”声。
被恐惧击溃的后果,便是崩溃。
蔡斯医生甚至能闻到弗莱迪手上的剃刀和那股轻微的铁锈味道。
“你不需要害怕”
罗克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似乎有一种安抚的力量,让她精神舒畅了些。
“这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
“梦?”蔡斯一愣,她忽的有些恍然,感觉有人在摇晃自己的手臂,
“蔡斯,嘿!醒醒!”熟悉的声音好似冲破了空间来到她的面前。
蔡斯医生猛然睁开眼,眼前景象一转,她发现自己坐在汽车的副驾驶座中,额头的流汗已经打湿了睫毛。
身旁的同事紧张的摇晃着她的肩膀,看她醒来后高兴不已“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刚才你好像做了个噩梦”
蔡斯医生粗喘着气点头,抬手拢着被汗水贴在额头的发丝说道“这绝对是我最讨厌的一个噩梦,看来这段时间我有些累了”
“前面是哈登菲尔德小镇了,要去休息一下吗?”同事又问道。
“不了,我们做完这次治疗后,直接回哥谭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