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代勉强的睁开眼睛,他现在感觉脑袋快要糊成一团了,不同于刚刚剧烈的头疼和干扰,只是一种沉重感,仿佛整个脑袋重了几倍,快要抬不起头。
他单手着地,勉强从躺姿切换为坐姿,旁靠在一度红砖墙上,调整呼吸,尽力的恢复自己的状态。
“我记得我看到了……slender man,是他吧,那张什么都没有的脸,肯定是他,瘦长鬼影。”他低头回想着昏迷前一刻看到的一切:“我砍了那个小鬼的头,然后……然后就感到不适,在要用恢复剂的时候被打断了,然后看到了slender man……对,没错。”
他抬起自己的手臂,上肢和小臂处红色的勒痕清晰可见。
“这应该是他……勒住我的东西八成是触手,不过没有看见他的服饰。”
滕代叹了口气,这些线索和明确的指向反而让他有些怀疑,如此之多的线索都指向同一点,会不会有人刻意误导呢,或者说让这些冗余的线索扰乱真正的真相呢?
“还有就是……蕾比怎么样了?她当时也在那个房间里吧。瞬移的话肯定是不能经常用的技能,但是应该和我一样是属于擅长逃脱的穿越者,希望她没事。”
“……不过那个女孩……哎。”
他环视周围,这里是一个狭小的牢房,与其说是牢房不如说是客房,这里的条件对犯人来说未免太好了点,干净的棉绒床,红衫木桌,灯光说不出的温和明亮,和外面那种惨白的白织灯是两种东西。
滕代此刻并不是躺在床上的,而是靠在光滑的红砖墙角,他现在才发现这【红砖】的触感并不粗糙,反而光滑细腻,墙壁的基调被特意做成的砖墙的样式,实际上这墙壁——还是红衫木墙。
“我不记得slender man如此中意红衫木……也不知道他有这么一间大宅子。”滕代不由得吐槽:“这宅子的主人是有多会就地取材,至于吗?”
滕代站起身来,在周围探查了一下。
这面房间是有窗户的,不算大,但是窗外看不到任何东西,一片纯黑,连吓人的血肉都没有;木桌上有着几则报纸,是关于俄罗斯伸缩人事件和美国的天鹅人事件的报道。
“可以,果然不能马上定论那家伙是slender man……不过那家伙没有杀我,反而把我关进了这里……留报纸的行为是否是故意的?”滕代摸了摸随身空间,刚刚在走廊处搜集的报纸还在。
“杰夫,无眼的杰克,微笑狗,sally…………等等,这些不都是美国的都市传说吗,其中还混杂着欧洲的……跳舞的男人,长腿杰克……”报纸上的每个新闻他都有一定的了解,至少知道来龙去脉,但是新的疑问就来了。
“这些都市传说不少都是属于creepypasta(一个美国都市传说创作圈子),里面的人物都是虚构的啊,不应该有新闻才对。”滕代思考到:“除了那个12岁中二病杀人的那一条新闻是发生过的——我记得这还让整个CP圈经历了不少的风波,甚至被带上了‘网络邪教’的帽子。”
“很明显,这个副本世界就是存在在一个【传说即为真】的世界……呃,大胆的想法先遏制住,我可不希望叫几个恶魔出来。”滕代将这边的思考先打住,继续观察着房间。
门是结实的木门,他刚刚稍微尝试了一下打开,但是门很正常的锁住了,这间‘牢房’甚至还有一个专用的卫生间。
“这该不会是客房吧……不不不,哪有人在客房的木门上用钢铁加固的。至于窗户的话……我可不敢去打破。”
滕代又在房间内地毯式的搜索了一遍,寻找着可能的要素。
于是乎,他找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钥匙?”滕代是从床上的鸭绒枕头内掏出这玩意的:“你在逗我吧,谁会把你关进牢房后还故意给你留一个钥匙的。”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直接把这钥匙当做这间牢房的钥匙了。
但是他试了一试后,门‘咔’的一声打开了。
“WTF?”他被吓到了:“这还真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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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开你怎么出来。”卫茕看着屏幕上的滕代不由得说道。
“呵呵……当然了,女士,他也可以试试用半品脱鲜血喂饱门上的锁,门也会自己开的。”那个无脸并且带着花边帽的怪物回答道。
“我想离你远一点。”卫茕厌恶的说道,她自觉的往离怪物远的地方移了两个座位。
他们现在正坐在一间类似于电影院放映厅里的房间,整个房间内只有卫茕和怪物两个可以动的东西,他们坐的地方隔了几个位置,现在这个距离在被以半分钟一个座位的速度被卫茕主动拉长。
“我只求滕代能快点搞定。”卫茕将视线重新转回到大屏幕上的滕代,现在他正蹑手蹑脚的走在长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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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安静了。”这是滕代目前唯一的想法。
是的,这条单向长廊安静的有些过分了,他连自己的脚步声都听不到,只有三种可能——一,他聋了,二,这片区域因为某种影响造成了无声区。三,他的感知被干扰了。
和刚刚的长廊不同,这里没有房间的门,也没有花瓶,笔直的一条路,连拐角都没有,只能看到尽头处的黑暗。
“这是要把我逼出幽闭恐惧症的节奏么……”滕代已经习惯了在这栋洋馆里面各种超出实际范围的区域和不科学的设计了,你没法和超自然现象讲科学,和他们讲空间时间的等量理论。
“一般来说,要全力向着前方奔跑才对。”滕代嘴唇微动,他惊讶的发现他根本无法说出话来:“等等,我不能说话了?”
他又尝试了几次,果然连自言自语都做不到。
“这下是坐实了……那按照刚刚的想法,先全力向着这条该死的走廊的尽头跑吧!反正就算跑起来也没有脚步声的。”滕代的步伐快了起来,从蹑手蹑脚的慢走转为快走,然后是小跑,奔跑。
但是在这片区域内对于空间的感观都压缩了,因为不管如何你看到的都是同一个景象,尽头的黑暗没有变大,墙是复制粘贴般的重复,地毯踩过之后也不会留下脚印,就像他是在原地踏步一样。
“鬼打墙了!?好吧外国的鬼会这些也没什么好稀奇的。”跑了差不多几分钟,滕代还是放弃了,即使他体力跟得上,但是这种无意义的举动最好还是停下来,否则就是浪费体力。
随后他站在原地想了两秒,很快就想出了破解的法子。
匕首被他掏了出来,滕代握住他反手插进了墙壁里,力道入木三分。
随后他开始小跑起来,匕首在墙上留下一个细长的划痕,这条划痕随着他的奔跑越来越长。
只要能持续性的留下印记的话,就算到头来又回到了起点,也是可以得出不少情报的。
效果是显著的,尽头的黑暗终于不再永远似地平线般的一点了,空间的距离似乎恢复了正常,尽头的黑暗里他越来越近,随后也能看清那黑暗后面的东西了——那是一扇门。
“这又是要通过到下一个地图了吗?”滕代想到:“如果这一切都在房子主人的监控下的话,必须想办法切断开监视才行,还有就是消除幻术的影响……否则会在这困一辈子。”
他终于跑到了那扇门前,滕代反手将匕首从墙里抽出,擦了擦上面的木屑,将其收了起来。
下意识的回身看去,这条细痕一直延伸到背后长廊尽头难以看清的黑暗中。
“不管如何,在想到法子之前,最好还是先跟着对方的思路走吧……只有这样才可以逃出去,或者救出蕾比再逃出去。”滕代像是下定决心似的,用力打开了面前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