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跳转到另一边,电话已经接通,镇守府那边显得有些慌乱,他的耳边传来了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掉地上了,震的他耳朵有些生疼。
“提…提督!”她有些意外,有些懵,但更多的是惊喜,257镇守府已经变得一团糟了,群龙无首,急需一个人来指挥这一切。
“嗯!是我,”他在尽可能的保持镇静,手机那边传来的警报声让他有些发慌,这么急促的警报声,绝对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北方四岛失守了吗?”他问。
“提督…”她很想哭,真的好想扑到他怀里好好的哭一场,如今镇守府的舰娘每个都带着一些疲惫,前线传来的消息,让她们有些不知所措。
“不哭!不哭,”他听出了电话里的哽咽声,急忙出声安慰,说:“不要怕,我一直都在的,你先别哭,你和我说说现在的情况好吗?让我来想办法,好不好?”
即使已经是心急如焚,但他还是软言软语,没有一丝强迫,循循善诱,一点一点的丛舰娘的身上问出话来。
说来也是神奇,在他的安抚下,她神奇的止住了哽咽声,情绪也慢慢的恢复了正常,过了许久,这才缓缓说道:“北方四岛已经失守了,所有舰娘部队都已经陆续撤离了北方四岛附近,但…但…”
一想起刚刚的那通无线电留言,她就好慌,好害怕,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随着脑海的胡思乱想,她越发的恐惧起来,情绪彻底失控,失声大哭了出来。
“喂!喂!喂!”从听到北方四岛失陷开始,他就差点情绪失控,北方四岛失守,不就代表自己舰娘要直接面对深海吗?
但是接下来的哭声,让他愈发的不安起来,既然舰娘已经选择撤退,那她们早就应该撤退了,为什么现在还在镇守府里面,难道是有舰娘出事了吗?
“喂!喂!喂…”他仍旧在焦急的呼唤着舰娘,现在的他,急需知道镇守府的情况,这样才能做出决断,带领舰娘逃出生天。
但无论他怎么呼喊,哪位情绪失控的舰娘就是毫无反应,毕竟,她的哭声实在是太大,早就掩过了他呼喊的声音。
“喂!喂!喂…”即使是没有得到回应,可他还是不知疲倦的呼喊着,从嗓音正常直到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但就算这样,他也还是没有放弃,幻想着有人能够接起电话,告诉他关于镇守府的全部情况。
或许是上天被他的坚持感动,他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似乎是有人来到了电话旁。
听到了到来,他就想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拼尽全力的呼喊着,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呼喊终于有了回应,前来的舰娘狐疑的拿起了电话。
“喂?”她左手拿着电话,右手轻轻的扶起独角兽,轻轻的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将她拥入自己的怀里。
对于他而言,这回应就想是曙光劈开黑暗一般,给他带来了无尽的希望。
“是我!镇守府的情况怎么样了?到底怎么了?”他有些心急,也有些心慌,但这并不妨碍他的听觉,和感觉,他知道,接电话的应该是北卡罗来纳。
“提…提督…”她稍微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惊喜,有提督在,那么这一切事情就可以安心交给提督了,他一定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
“深海集结了三个超大驻地的所有舰队,突然袭击,我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北方四岛只是坚守了六个小时,就已经沦陷了,总督府也没有下令我们死战,命令我们全数撤退,等以后有机会了,在重新夺回北方四岛,可…可…”她还是没有把话说干净,毕竟接下来的事情太残酷了,她不想他伤心难过,但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的问题,所以,一时间卡在了哪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们镇守府的舰娘呢?她们安全了吗?”他主动的忽略了她后面可…可,只关心她们的安危。
“她…她们…”她迟疑了,和他一起生活,她的身上多多少少也染上了他的一点毛病,那就是她根本不会说谎。
“到底怎么了?”她这一副断断续续的摸样,让他愈发的着急了起来。
“她…她们…”她迟疑了很久,还是无法说出下句话来,有过了好一段时间,她还是决定让他听听留言,然后…然后再说其他事好了。
“提督你等一下!”她稍微走开了几步,将电台搬了过来,链接上了一些设备,又调试了一番声音,确保回放不会出现问题。
搞定了一切,就只差按下红色按钮了,但就在要按下按钮的那一刻时,她迟疑了,甚至有些后悔,她觉得,这么做,是不是对他有些残忍。
“北卡?好了吗?”纵然是心急如焚,他也还是保持了那份温柔。
“好…好了!”听到他的声音,她吓了一跳,匆忙的按下了按钮,默默地远离了电台,她很害怕听到赤城的那番话,只要一听到赤城的那些话,她就没由得一阵心慌,眼角甚至会莫名的流泪。
赤城的那番话,直插她心灵深处,这些话,又何尝不是她的心里话,但她就是不敢,无论下了多大的决心,多大的勇气,但她就是不敢说这些话。
远远的离开了电台,电台上闪烁着红蓝的灯光,电机沙沙的运转着,一段录音正在缓缓播放。
手机里传来了海风的声音,还有赤诚那温柔到极致的声音:“我在最好的时候碰到你,是我的运气,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四目相对的时候,可惜我没时间了,凌提督,说句真心话,我心里有你。”
听闻这句话,他先是一愣,随后又想起了什么,一时间老泪纵横,情绪彻底失控,痛苦的半跪在地上,右手狠狠地锤打着地面。
录音还在播放,但却忽然安静了许久,手机中只传出了萧瑟的海风声,犹如死神的出场曲一样,凄厉又带着些许阴沉。
“喜欢人不犯法,但我也只能到喜欢为止了。”
他已经彻底的泣不成声了,他知道,她们一定是遇见大麻烦了,不然她是绝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他伤心到了极致,眼泪和鼻涕在脸上混合,已经认不出那个是鼻涕那个眼泪了,他的不断的用头磕着地面,希望用这种方式来减轻自己的痛苦,嘴里不断念叨着:“我答应,我答应你们,只要你们回来,我什么都答应,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略带寒意的海风拂过寂静的空气,卷起孤零的冷寂,苍蓝的天幕低垂,远处,是苍鹰那高昂凄凉的嘶鸣,撕心裂肺的响彻了天空。
电台还在缓缓回放,还是赤城那温柔的声音:“我曾经听人说过,当你不可以在拥有的时候,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让自己不要忘记,但我希望,你可以忘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