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纪元324年。
神域卡斯特罗。
送走了傲慢无礼的巨魔副官,安娜长出了一口气,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也许拒绝了他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毕竟现在寄人篱下,弄崩双方关系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可他的态度实在让人烦躁,连最基本礼貌都没用,那种从心底带出来的歧视根本连丝毫掩饰的意思都没有。
阿尔桀小心的问安娜:“安娜大人,不去的话没有问题么?伦纳德将军似乎是您的旧识,您这样直接拒绝不会影响你们的关系么?”
旧识?安娜笑了一下说:“我和他算不上旧识,他是艾维斯的学生,我只见过几面而已。”
艾维斯,阿尔桀自然是听过这个名字,曾经的剑圣与这只军队的领导者。不光如此他也从现有的信息中,猜测出了艾维斯和安娜的关系。
安娜倒是也没有过多的掩饰,她一边闭目养神,一边直接说出了自己和艾维斯的关系:“艾维斯曾经是这只军队的统领,而我,是他的遗孀。”
阿尔桀挑了挑眉毛,但是什么都没说,他不是很理解“遗孀”这个词的含义。
“他已经死了三百多年了,死在圣战场上,可惜却死的不明不白。”安娜平淡的讲了出来,但是言语间却没有丝毫的悲伤。
阿尔桀见安娜毫无芥蒂说出了两人的关系,心里莫名的有些放松,他问:“您是为了他才穿上戎装的么?”
“是啊。”安娜苦笑着说:“没机会穿嫁衣了,只能穿戎装。”
“我一开始想要调查事情的真相,我不相信他会那样死的毫无道理。”说完,安娜叹了口气“三百年过去了,关于他的死,人们早就盖棺定论,认为他是枉死于虚荣。”
“只有我还在一直暗中调查事情的真相,不肯放手,大概是因为只有我迈不过这个坎吧。”
阿尔桀想到了小哑巴,他现在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小哑巴之所以会有卓越地剑术天赋,很可能因为它是艾维斯的黯魂。
不过黯魂的诞生和食尸鬼不同,需要十分苛刻的形成条件,食尸鬼的诞生来自于堆积成山的尸体,而黯魂则不然,需要相应的道具与意识甚至祭品。阿尔桀在不能想象安娜为了制作艾维斯的黯魂付出了多少代价。
可就算阿尔桀缕清处了安娜和艾维斯还有小哑巴的关系,他还是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安娜不直接称呼小哑巴为艾维斯,延续两个人的关系呢?
安娜显然不想在沉浸在往事的种种回忆中,现在有更多的事等着她处理。
“路大叔呢?我派遣他去调查周围的地形,怎么还没回来?”安娜这才想起路大叔一直没有来复命,一下做坐了起来。
阿尔桀也才发现,今天出了早上安娜发布命令的时候,一直都没有见过路大叔。
阿尔桀询问安娜的意见:“安娜大人,是否需要派遣人去寻找一下路大叔?周围的鲸血骑士对我们不怀好意,我怕他出事。”
安娜沉思了片刻,再三权衡之后,她还是对阿尔桀说:“我也有些担心,但是路为人沉稳,经验老道,我不认为他会轻易出事,不过以防万一,你还是去看一看,记住,只有你一个人,不要引起骚动。”
听了安娜的决断,阿尔桀不免有些担心:“安娜大人,要不派别人去吧,我不在您身边,谁来保护您的安全呢?”
安娜一听就乐了:“周围一个骑兵营都保护不了我,光有你在还有什么用?况且只有你一个能够做到不打草惊蛇的找到路的位置,安心去吧,我很安全,不会出事的。”
阿尔桀知道安娜说的在理,也不再争辩,出了营帐嘱咐了毕维斯与科林几句之后,自己开始向鲸血要塞的后方探索。
此时的路大叔,正坐在鲸血要塞附近的悬空河旁,气喘吁吁的清洗这着身上的血污和尘土,而欲魔则躺在他旁边,看起来似乎气色好了很多。
路大叔动手杀掉巨魔的传令官之后,就有几分后悔,他独自一个人处理完了传令官高大的尸体。为了能放下它的尸体,路大叔光挖坑就一直挖到天黑。
而且十分不可理喻的是,欲魔哀求自己,不要把矮人和传令官埋葬在一起。
虽然那样处理尸体的效率显然更高一些,但是路大叔还是挖了另一个小坑用来埋葬不知身份的矮人。
这只是第一天,还没有人发现失踪了一个传令官,但是第二天,第三天该怎么办?
路大叔还没有回去过,他对于铁匠师傅能花几天时间做好阿尔桀的新武器,一点数都没有。
眼下他处理了尸体和身上的血污,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如果他回去向安娜复命,那深受重伤的欲魔该怎么办?
欲魔现在一点自保和求生能力都没有,只能眼巴巴的指望路大叔。
它已经把自己经历的一系列不幸全都告诉了路大叔,如果要回到鲸血要塞,那它宁愿选择死。
可路大叔也不能毫无底线的一直陪着它,正在着两难之际,一个黑影在鲸血要塞后方的荒地上闪过。
“谁?”路大叔大叫一声,抄出了自己贴身的匕首防御着,然而眼黑影的动作比他快的多,几步就要走到近前。
也许平时的路大叔尚可与黑影一战,但是经过了连续数个小时的大量劳动之后,路大叔的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两人交锋的一瞬间,路大叔感觉自己的虎口处传来巨大的疼痛。
手中的匕首没有拿稳,顺着对方的发力的方向飞了出去,对方把剔骨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此时,他才凭借月色看清了来人的样子。
“阿尔桀!你疯了!竟然对我出手?!”路大叔大叫道,没错,刚才对路大叔出手的,正是出来寻找他的阿尔桀。
阿尔桀他摇摇头,他没有接路大叔的话,而是一脸阴沉的向旁边衣冠不整的指了指说。
“大叔,安娜大人定下的军规不用我细说,你应该明白,奸**女者,欺凌弱小者,杀无赦!”阿尔桀一边看欲魔,一边对路大叔说“我不懂你们生者的**会让你们犯下什么样禽兽不如的罪业,但你最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只能替安娜大人清理门户了,路大叔。“
说完,阿尔桀微微抬起手中剔骨刀,眼中闪过冰冷的杀意,一场误解带来的战斗,即将在两人之间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