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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五章 杀人偿命

——雪花骢!

和风薰柳,花香醉人,正是南国春光漫烂季节。

秋山澪气冲冲的走在路上,心里十分怨恨秋山一鸣,心里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

“你不要我做的事,我偏偏做给你看看,”

只见马厩里一匹身长一丈,全身雪白的西域雪花骢神驹不断地躁动,不禁被其神韵引得入神。

突然马鸣长嘶,七八个阴阳剑派道童迅速围了过来,只见秋山澪双眼直溜溜的看着雪花骢神驹。

一道童道:“秋山师兄,您眼光真好,这可是正中西域雪花骢神驹,前几日才购得。”

秋山澪道:“给我套上鞍,我们打猎去。”

一道童道:“好嘞。”

只见一群人迅速拿出马勒马镫,全身烂银打就,一幅软皮马鞍,皮乃是山里锦毛虎的虎皮缝成。

秋山澪一蹬马镫,纵身跃起,刚骑上去,雪花骢双前脚一蹬,仰天长啸。秋山澪双手脱了马勒,身子空中一个侧身,勉强站在地上。

秋山澪大笑道:“好马!真乃神驹也。”

七八个道童一见有惊无险,一时大喝道:“不愧是秋山师兄,雪花骢这样的神驹也能制服住。”

秋山澪大喝道:“要去打猎的,跟我走。”

只听得七八个人大喝道:“走了,打猎去!”

阴阳剑派大道上,只见一群人马疾驰而去,为首的正是秋山澪,只见他一身白袍,腰悬宝剑,背负长弓,泼喇喇纵马疾驰。身后跟随七八骑,骑者一色青布长衣。

秋山澪手中鞭子凌空一挥,只听的啪一声,雪花骢仰天长嘶,呼呼的往前奔去。正如那狂暴的野兽一般,秋山澪一时竟不能停下,而七八个道童都以为秋山澪早已降服雪花骢,大喝着向前奔去。

一队人马卷起满地飞沙,转眼已经到阴阳剑派山门。

守门童子见了,大声喝道:“秋山师兄又出去打猎啊!”

只见秋山澪没有片刻停留,不闻不顾,径直朝着深山林子里奔驰。

七八个道童这才赶到山门,眼看秋山澪不见了踪迹,心里感叹雪花骢果然神驹,日行千里,而秋山澪更是神人,居然能够降服它。

一群人刚入山林便取下长弓握在手,树林里一时躁动异常,而每个人都时刻盯着树林里仔细寻找起来。

突然之间一只野鸡从草丛中一下窜了出来,秋山澪立马取出羽翎,只听得“嗖”一声,野鸡噗呲一下落入林子里去。身边一个道童纵马而去,拾起野鸡。

一道童道:“秋山师兄箭法果然是百步穿杨啊!”

秋山澪并没有理会与他,心中怒气尚未消息,双脚一夹马肚,雪花骢又往前奔去。

而七八人间秋山澪似乎有心事,几人见了猎物也都不射杀,而是朝着秋山澪一个劲儿驱赶。

秋山澪只见前面跳出三只野兔,一下抓起三只羽翎,三箭齐发,竟然三剑全中,引得一阵欢呼雀跃。又感到胯下雪花骢安静许多,得意之情油然而起,心情似乎也就好了许多。

几人一路沿着山林往里面行去,猎物也从开始的野鸡野兔变了野鹿,獐什么的。

眼见天色渐渐昏暗,七八个人马匹上系着两三只野味,一身穿青袍道童道:“秋山师兄,眼看天色已晚,我们何不明日再来打更大的猎物,今晚也好让厨房刮了下酒吃。”

秋山澪心中怒气早已消散,觉得身边人说的对,说道:“好!就依你而言,大家都回去吧!”

七八人骑着骏马又是一路狂奔,马背上猎物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惨烈!

“老者!可有水喝?”

一口浓重的关外口语,马上挎着两柄蒙古弯刀,马鞍上披着一块狼皮,软而厚实。

老者看了看劳累的两匹马,又看了两个身材魁梧的两个人,一个光着胖子,满脸的煞气,另一个手持白纸扇,看起来温文尔雅,而问话的正是他。

抖了抖烟斗,不慌不忙道:“马要喝水可以,人喝水没有。”

“你说什么?”

光膀大汉一听,恶狠狠的问道。

持白扇拉住大汉,又向老者道:“我这马只喝冷开水,不知有没有?”

老者道:“这里冷开水没有,若是畜生要和水,这边上有。”

有字说完,老者指了指边上一个水坑,水坑不大,里面的水也十分浑浊。

光膀大汉道:“这分明就是粪坑,不识好歹,我看你是找死。”

说话间就要朝着老者一拳。

“夕阳无限好,”

“只是近黄昏。”

看着千亩良田,绿秧点缀,秋山澪等人见前面一处茅草屋。

秋山澪道:“这马也渴了,我们前去讨口水喝。”

几人下马走了过去,只见两个大汉站在门口,一股杀气,而其中一个已经举起拳头,好似正在发怒,秋山澪隐约中看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者坐在其中。

来不及多想,秋山澪大喝道:“住手!”

光膀大汉一听,收起拳头,两人转过身看着远处的一群人,都邪魅的笑了笑。

秋山一鸣一见两人不是中原脸型,而是塞北人,又见两匹马背上蒙古弯刀,不禁小声道:“大家小心,这两个人看起来好像不简单!”

几人这才牵着马匹缓步走了过去。

持白扇者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一道童见持扇着温文尔雅,心想不必害怕,索性站出来,大声道:“这位乃是阴阳剑派天才弟子秋山澪,你们又是什么人?”

持白扇者笑了笑,道:“我们只是路过这里。”

刚说话的道童见自己得势,又道:“那你们还不快滚。”

持白扇者又笑了笑,不过这次笑的却带着诡异,此刻已经不再说话。

秋山澪见两人不再说话,加之刚才两人有意服软,随即问道:“你们是塞北人?”

光膀大汉道:“没错。”

一声如雷霆,众人心中一惊,面色大变,特别是刚才问话的道童,心中更是害怕。

秋山澪道:“你们来到中原干什么?”

光膀大汉道:“无可奉告。”

秋山澪道:“那就打的你说为止。”

止字说完,已经拔出手里的剑。

光膀大汉大笑。

秋山澪道:“你笑什么?”

光膀大汉道:“我笑你乳臭未干,却敢说如此大话。”

秋山澪一下觉得面子上难看,随即道:“打了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宝剑已经向向大汉劈去,这一劈正是那阴阳五行八卦剑中的“艮”字决,艮为山,剑招恍若大山一般,重达千斤。

“丁……”

大汉手持蒙古弯刀,轻描淡写般挡开了去。大汉随即大笑道:“有气无力,你剑法是在婊子哪里学来的吧!”

秋山澪又是横着一刀,正是光华剑法中一招,这一招奇快,也是最难挡的一招。

秋山澪眼见大汉弯刀已经举在眼前,心想这一招他定然挡不了。

“丁……”

大汉手中蒙古弯刀又挡了下来,而挡他剑招的正是那弯刀的刀背,弯刀的弯刚好误打误撞挡了下来。

大汉一见秋山澪面色更加难看,更加大笑起来,看了看秋山澪身后的雪花骢,说道:“我看着身后的马挺不错,要不你给我,我这就放你回去找你娘哭鼻子。”

此刻的老者却好似没看见一般,转身走进屋去,禁闭窗户和门。

秋山澪道:“你欺人太甚。”

秋山澪又一次冲了上去,剑法变换三四种,每一次都差一点儿便能刺着大汉,却总是被大汉抢先挡过。

正当无处下手时,秋山澪身体发热,一股血液贯穿全身。

“阴阳练气大法,练气即练意,身与意合,意与力合……”

秋山澪不禁想到了阴阳练气大法,随即剑法一变,猛的向大汉直直刺去,大汉虽是弯刀,可是这样的一剑,他竟然不能挡,也不知从何挡起。

“啪!”

白纸扇一下挡住了秋山澪的剑招,眼看剑招就要刺过大汉,大汉心中也是一股凉意袭来,却不想身边看起来温文尔雅,却比大汉更加深厚。

几个弟子一见,以二第一,全都拔起宝剑冲了上去,一时将两人围了起来。

秋山澪与光膀大汉又是一顿扭打,不过秋山澪在刚才顿悟的后,明显已经占据上风,而屋里老者见了也不禁点了点头。

五六个弟子战持扇人,虽然人多,可不一会儿便败下阵来。白纸扇虽然不能当武器,可在使用者手里却比神兵利器还管用。眼见一下拍在一个道童脖颈,瞬间晕死过去,一下拍在手臂,只听得骨头碎裂的咔嚓声。

秋山澪见情形不妙,心想早点结束与大汉的决斗,虽然只练了第一层阴阳练气大法,可现在自己明显已经突破到第二层,加上自己所会别的剑招繁多,光膀大汉节节败退。

光膀大汉腰上中了一剑,力量削减更多,心中不禁开始惧怕秋山澪,乘着秋山澪看向身边道童,大喝道:“白狼,快来救我。”

持扇着一下跃起身,向秋山澪一劈过来,秋山澪急忙一个侧身,勉强接了下来。

光膀大汉眼见秋山澪死门大开,手中蒙古弯刀一刀劈过。

“丁……”

大汉手中弯刀段成两截。

三人大惊,秋山澪见了,转过身,一剑横划,一条美丽的弧度,只见大汉脖子上一条血迹,瞳孔四散,一股鲜血直冒。

持白扇人随即一下朝着秋山澪袭来,这次不是用白纸扇,而是刀,马背上的弯刀,谁也不知道他何时,以何种速度取刀。

银色的弯刀眼看就要将秋山澪脖子划开。

“砰!”

持白扇者小腹一阵剧烈疼痛,随即抱着肚子两腿数步。

持白扇心惊,此地有高人相助,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老头。

对于他来说,思考这些本就不需要太多时间,随即果断一下抓起光膀大汉,扔在马上,自己更是一跃上马,扬长而去。

秋山澪此刻已经筋疲力尽,看着倒地的七八个弟子,有的受伤晕了过去,有的已经永远死去。

老者缓缓走了出来,看着倒地的众人,不禁大呼。

看着老者,秋山澪也怀疑是老者帮了自己,可是这么一个看起来佝偻的老者根本不可能是他,而且这飞石打人需要腕儿力极大,在看老者的手,却只剩下一副瘦小的骨头。

秋山澪问道:“老爷爷,你刚才有看见什么人经过吗?”

老者灵机一动,道:“刚才是有一个人来这里喝过茶。”

秋山澪随即拖着几匹马,马上驮着人,朝着山门走去。

守门道童一见大事不妙,立刻去禀报给了秋山一鸣。

秋山一鸣等人见了死掉了几人,心中大惊,再看秋山澪并无大事,秋山一鸣好歹还是舒了口气。

秋山一鸣走道秋山澪面前,看着秋山澪面如死灰,想要发怒,也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平静的问道:“发生了什么?”

秋山澪没有回答,他一路上想了许多,他在责怪自己,不停地责怪。

秋山一鸣又问道:“倒地发生了什么?”

李老见秋山澪身上伤势甚重,随即道:“先带他们去疗伤,这之后再问也不迟。”

秋山一鸣也略感无奈,也问不出什么?随即点了点头。

——

早晨还是和风暖暖,晚上却是凉风习习。

茅草屋外,很静很静,没有马蹄声,只有风声。

十个人将茅草屋死死围住,其中一人正是持白纸扇,他们在听到持白扇人说了情况就立马动身赶到这里,可是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月光落到一个脸上横着刀疤大汉的身上,刀疤大汉问道:“白狼,真有这样厉害的人物。”

白狼正是持白扇的人,他一句话也没说,就连看也懒得看。

另外一个大汉问道:“你见过白狼与谁说过笑话,何况人已经死了。”

刀疤大汉不在说话,他不是不想说,而是刚才说话的人正是他们的狼王。

狼王又道:“看来要给阴阳剑派一点儿礼物才好!”

——

夜风起。

“啊!”

一声惨叫过后!

阴阳剑派山门外一具尸体飞了进来,伴随着一只羽翎,羽翎上写着四个字。

“杀人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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