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一辆灰布遮掩着窗帘的马车悠悠然的驶出城门,看门的兵丁点了点手里忽然出现的一包碎银子,目光忌惮的看了一眼赶车的车夫一眼,丝毫没有阻拦。
赵小龙一身灰色破布衣打扮,头发花白,脸色带着皱纹,如同三十四岁的中年男人一般沧桑。但是正是因为沧桑,再加上他本来就俊美无比的面孔,反而显得更有吸引力了许多。
街道两旁不断的有女子偷偷的打量,让赵小龙苦恼不已。
他在逃命,并不想高调,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
仅仅一天时间,整个福州城已经入住了无数武林人士,虽然这些人都乔装打扮了一翻,但是身上的那股血煞之气,让早已经厮混战场无数年月,习惯了杀戮的赵小龙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不得已,他只好提前离去,以免晚上大战起来波及到自己。
嘭。
马车一颤,传来异样的声音。
赵小龙微微皱眉,扭头看了车帘一眼,语气冰冷:“我答应过你保证林平之学会辟邪剑谱,你别给我添麻烦。”
马车内,被堵住嘴巴,绑住双手双脚的美妇神色担忧的躺下,她很清楚走出城门的那一刻,自己的选择就只剩下了两个。要么顺从对方,要么自尽。
她更清楚,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今夜将面临着生死抉择。
夜幕降临,整个福州城仿佛像是笼罩在巨大的恐怖中,就连那些普通人都莫名其妙的感觉到紧张,早早的关闭了家门躲在家里,连灯都不管点燃。
福州城一下子黑暗了起来,城市上空弥漫着凝重的气息,令人喘不过气来。
林震南紧皱眉头,背负双手站在院子内,脸色阴沉的吓人。
“平儿,你娘还没找到吗?”
“爹,我娘会不会已经……”林平之长得美貌无比,没错,就是美貌无比,看上去跟个女人一般秀丽。此时他脸色着急的看着林震南,忍不住说道。
林震南脸色一冷扭过头去:“休要胡说,你娘一定会没事的,再胡言乱语,当心我……”他威胁的话并没有说完,眉心颤抖,忍不住心中升起了一丝暴戾。
自己的夫人被抓走,如果死去,他当然会痛苦万分。但是如果活着&……
想到那种可能,林震南就忍不住牙疼无比。
这些天,他眼前总是出现一个傻里傻气自称宝强的男人对着他神秘的笑,笑的莫名其妙。
林震南觉得自己一定是太过操劳,以至于出现了幻觉,没错,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里,他深吸口气,看了看清秀无比的儿子。林平之俊美无比的面容让林震南精神一震恍惚,儿子长的比自己夫人都漂亮一些,如果换上女装,肯定能迷倒一群人吧。
忽然微微一硬……
林震南赶紧屁股往后撅起,分开了双腿扭过头背对林平之。心里却尴尬无比,每次看到儿子的长相,他都莫名的激动,实在是不应该啊。
“咳咳……”
咳嗽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林震南做出一副严肃的表情道:“平之,你爹就因为学艺不精,这才被人掳走了你娘。你一定要好好练功,免得被人欺负。”
林平之抓紧拳头,咬着银牙点头恶狠狠的道:“爹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练功的。”
“嗯,你能这么想为父就放心了。”林震南满意的点了点头:“我林家的辟邪剑法高深莫测,神妙无比。想当年,远图公靠着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打败了武林中多少高手,堪称无敌。就连那青城派的掌门人,也不是远图公的对手……”
“大言不惭!!”
就在这时,一声怒喝传来,林震南脸色一变猛地抬头看去。却见面前的围墙上猛然间飞出一道乌黑麻漆的东西,飞快的接近他。
林震南心中一跳,这东西不大不小,看上去古怪无比,仅仅刹那间就到了他的面前。林震南这才发现,这竟然是一道人影。
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奇形怪状的人?
他心中疑惑,提掌就拍了过去:“哪家的小孩子如此狂妄,看老夫……”林震南上次跟赵小龙大战一场,剑法有了进步。他对辟邪剑法隐隐有了猜测,多日研究,终于提升了不少速度。因此,此时的林震南自信心很强。虽然眼前的来人速度很快,轻功高强,自己远远不是对手。但是林震南相信,只要长剑在手,菊花拿来。
可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余沧海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有人拿他的身高说事,听到林震南的话,余沧海顿时大怒。三分的力量再次增加了三分,速度猛地往上一提,刷的一下到了林震南的面前。
“无知鼠辈,给我去死。”
余沧海一声怒喝,双眼带着冷酷无比的光芒。他一双肉掌隐隐闪烁着墨绿色的光芒,猛的撞击在林震南的双掌上。嘭的一声,二人身体一颤,余沧海倒飞而回,林震南却脸色一白,蹬蹬蹬的后退了几步,目光恐惧的看着倒飞出去的矮小人影。
“摧心掌,你是余矮子。”
他心中震惊,感觉到双臂中那充满了破坏力道的内力,林震南恐惧无比,忍不住的喊出了余沧海的小名。
“你……林震南,你的死期到了。识相的交出辟邪剑法,不然本座屠了你满门老少。”
余沧海轻飘飘的落在围墙上,听到林震南的话,他脸色更加的阴沉了。余矮子,多磨痛的领悟啊,他平生最恨别人这么说他。
林震南也反映了过来,脸色难看无比。他早已经收到了消息,青城派要对付他。但是林震南并不相信,如今看来,这是事实了。
想到这里,林震南一把抓住身边呆住的林平之往后一扔:“快跑平之,爹爹挡住他。”
呛!!
林震南拔出长剑就迎了上去,余沧海既然不要脸的偷袭,他绝对不会相信余沧海会放过他。所以,林震南决定殊死一搏。如果以前他还会恐惧,如今实力大进,林震南当然不甘心就这么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