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仪:“但你的潜意识已经这么做了,因为即便来到清朝的时空区域,你也不想学围棋,而是想教我下五子棋。换句话说,你不想被我改变、将就我,而是想改变我、让我来将就你。”
曹君笑:“有么?”
溥仪点头:“你已经这么做了不是么?更甚者,你经常说一些你前世的术语,让为兄听都听不懂。这是什么?这不就是你不想被这世界改变,一直坚持你自己的表现么?”
曹君笑:“那我也没想过要改变这个世界啊!”
其实,人分两种,一种是坚持做自己,另外一种是随波逐流。后者永远无法改变世界,只会被世界改变,而能改变世界的,大概只有前者。
来到一个完全跟你原本的世界格格不入世界,有些人会隐藏掉过去的一切,随这个世界变化而变化。而有的人,无论这个世界的潮流多么汹涌,他还是他自己,所行所做,所思所滤都还是按他以前的模式进行着。曹君笑无疑就是这第二种。
曹君笑能不能改变这个灵界我们暂且不知道,我们知道的是,他不会被这个灵界所改变。
其实他只是觉得,他前世生活里的很多东西,是这个世界不具备的,也是这个世界缺少的,更是这个世界需要的。
所以他想把一些这个世界不具备的东西,带来这个世界,分享给这个世界,至于这个世界是否会因此而改变,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他目前,有很多想法因为能力的原因,没法实施。而一些他能实施的,不过是小打小闹的游戏而且。
而溥仪,就是受这些小打小闹首当其冲的第一人罢了。
五子棋何其简单,溥仪一听自然就会了。但是因为他受围棋影响深远,竟是一时无法在围棋的棋盘之上把下棋的思路转变成五子棋的。
所以屡次下错,等下错后,再来询问曹君笑可否悔棋,已然是晚了。
其实悔棋这种事儿,完全可以。不过曹君笑想改变溥仪那根深蒂固的思维,硬是不允许溥仪悔棋。
如此,船头上才会有开始的那幕吵吵嚷嚷。
只说二人在船头争论不休,竟是没发现而在船舱里午睡的丫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走出了船舱,向二人行去。
……
又是十多天的时间过去,由渔船临时改造而成的轻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驶进深海水域。
按那算命瞎子的指点,轻舟早已经到了无底之渊的坐标位置,但是轻舟已经在这片水域绕行了两三日,曹君笑几人还是没发现一丝一毫那座荒岛的影子。
没有荒岛,就无法寻到无底之渊。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难道是算命瞎子算错啦?
但一想到那句“此行有凶”,曹君笑又把这个可能否定了。
那难道是还未到?
也不太可能,他们租船的时候可谓特别考虑过此事,所以雇佣的都是灵能修为蛮不错的水手。加之渔船应他们的要求经特意改装,速度已然比原本的渔船快了近一倍。
那就是错过了?
可是这三日以来,他们都在往回绕行,还是找不到荒岛的踪迹。
而他们绕行的这三日里,可谓找得仔细,如果这片海域真有荒岛,又岂能逃过他们的眼睛。
正在曹君笑与溥仪都拿不定主意要如何办时。
本来碧空万里的天空突然飘过来一团乌云,这本是大海之上极其寻常的事儿。
奇怪之处在于,随乌云的到来,天空虽然阴沉了几分,却无任何狂风暴雨的迹象。
更奇怪的是,天空明明没有狂风,平静无波的碧海之上却突然之间波涛汹涌。
多日以来平稳无比的轻舟随汹涌的波涛也开始了颠晃。
“这是怎么回事?”
曹君笑立在船头,紧紧牵着丫丫的小手,看着一波高过一波的海浪,问旁边的溥仪。
溥仪摇头:“我也不知道,你照顾好丫头,我去问问船家。”
说完就转身向船舱行去。
进的船舱,一个已经白发苍苍的老头,此时正坐在船舱的窗户边自个儿跟自个儿下棋。
这老头正是此艘渔船的船家,酷爱围棋,甚至跟溥仪都对弈过几盘,但是嫌溥仪棋艺太低,对弈几盘后,就再不跟溥仪下了,宁愿自己跟自己下。
如果不是酷爱围棋之人,又如何可能随身携带两个棋盘,这不,被溥仪借走了一个棋盘,他自己这儿一样还有一个。
溥仪进来,见老头跟自己对弈得正欢,完全不知外面的世界,此时已经凶险万分。
上前行礼道:“船家,打扰了!”
那老头听了溥仪的话,这才从棋局里醒过神来,一醒神,脸上不由大为惊讶:“外面怎么啦?”
溥仪:“海面之上突然间波涛汹涌,小子也不知个究竟,这才来找船家你解惑呢!”
船家听后,匆忙站起,把微开的船窗完全推开,半个身子倾出窗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观察了半天才回身道:“没事,海上天气恐怕要变,此浪正是因为天气变化的原因导致的。”
溥仪听他说没事,一颗提着的心这才放下,又问道:“这浪还会持续多久?”
船家伸手向窗外的天空一指,道:“看见那乌云没有?等乌云过去,海浪自然就消失了。”
复又用有点沙哑苍老的声音船尾的两个水手大声交代:“你们两个的桨可掌稳咯,可不要让老头这唯一的家当掉去了海里咯,不然这趟生意只怕血本无归咯!”
他虽然在交代,但是脸上一点都不担心他这“唯一的家当”会真的掉进海里去,想必是对那两个水手极其新人。这番交代,有如说是交代,不如说是行例罢了。
溥仪又问:“等天气变后,接下来是不是都会有这种海浪?”
就这么句话的功夫,船家已经坐了回去,精神早已经重回棋盘,听了溥仪的问话,随口答道:“不会,这样的海浪只会在天气转变交接的时候出现,等真的天晴或者天阴了,反而太平无事。”
说着,已经拈着一颗黑子在棋盘上落了下去。
溥仪听了,才真正的完全把心放了下来。
再不打扰这个棋痴,转身向船头行去。
溥仪才回到船头,恰时一个巨浪打来,轻舟从一边倾斜过去,差点颠覆。
等轻舟再次稳定,曹君笑才向丫丫看去,见丫丫神色还算自然,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万幸这丫头并不晕船,不然如此的巅晃,可如何是好。
转头向已经回来的溥仪问道:“船家怎么说?”
溥仪:“说没事,这是天气要转变交替的时候出现的正常现象,等这乌云过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