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艳阳天,临近八月,天空淡蓝纯净。
清晨的太阳最是无私,无论仙凡,都赏赐一缕光明。
余一贯飞临公平比武台,从青云上跳下,膝盖不弯,身形不动。如踩着透明的浮云,缓缓的降落。
他面色平静,气息如山似岳,沉稳不翻波澜。浮在空中的青云,渐渐缩小,变成三寸,缓缓降落到他的右手掌心。
“好!真气御用娴熟。”
馨守道从天边飞来,看到了这一幕,不由的心中赞叹。
演武场里闹哄哄的,白袍女弟子的声音更是突出,数千人呼唤着余一贯。
“呜呜!不许你们喜欢一贯哥哥!”
宫茜茜拉着劳莹,哭泣了起来。
“小师妹,不要怕。师兄只喜欢你,她们再喊也没有用!”
燕轻舞在一旁劝解宫茜茜,内心也有一丝紧张。
劳莹哭笑不得,怪异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两位情窦初开的少女修士。
哎!灵种女修的道业最难,先历情劫不夭折的人,才有长生的可能。由人及己,由己度人。她思量了一番,抬头看向公平比武台。
祸首余一贯,此时正闭着双眼,像青松一般矗立在公平比武台的中央。
他嘴角微微扬起,眉梢挂着一丝邪邪的笑意。似醒似睡,似沉思又似无念。像一柄未出鞘的宝剑,蕴藏无尽锋芒,却又内敛平凡。
“小子,要不要老夫帮忙?”
小玄子闲得无趣,问余一贯。它稍稍有些兴奋,高冷的主子最近有些随和了,所以不时的讨好余一贯。
“废话忒多。”余一贯只给它回了四个字。
小玄子讨了个没趣,闷闷不乐。围着冥蒙虚空的那口小井,转悠起来。它甚是无聊,张开龙形的大嘴,喷了一口紫气。
“嗡!”
余一贯的神魂一震,神识晋升一阶,和移灵境后期的修士一般无异。他散开神识,随着微风飘荡,笼罩了整个问道九山。
“嗯,有趣!”
余一贯的脸上,笑意更浓。他“看”到了两个熟人,都隐匿在千里之外。虽然他们做得很隐蔽,却没有瞒过余一贯的探查。
心若安定,嘲讽关注都是为我点赞;心如慌乱,鸿运当头也会失去机缘。他收住心猿,按住意马,运转【龙龟炼窍经】,居然修炼起来。
……
“来了!”
“叶师兄,加油!”
“叶师兄,你是最棒的!”
……
演武场里已经坐满了观战的白袍弟子,有八万多人。随着叶不凡的到来,演武场里的气氛沸腾了起来。
叶不凡身高九尺有余,显得异常高大。他踏着一柄巨大橙色大刀,眼睛里精光闪烁。左脸的伤疤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狰狞。
“嗖!”
高速飞行的叶不凡,突然停在公平比武台的中央上空。时间、速度拿捏的完美无缺,惊呆了围观的众多白袍弟子。
他看了看闭目养神的余一贯,从橙色大刀上跳了下来显得干净利落,随手把悬浮在空中的橙色大刀握到了手中。
江执事从空中飞来,站到了两人的中央。
余一贯这时才睁开了双眼,缓缓递出自己的白色身份铭牌。叶不凡也一样,并不说话,交出了自己的身份铭牌。
两人都不说话,江执事感到郁闷。
他说道:“公平比武的规矩,我就不啰嗦了。你们两人做好准备吧。”说完,他踏上飞剑,朝主看台飞去。
余一贯朝叶不凡拱手示意,缓缓推了几步。眼神依然冷漠,身上的气势依旧平凡。他忽然张口,一枚银色的小剑蓝炎飞了出来。蓝炎悬浮在他的右手掌上,一剑朝天,纹丝不动。
叶不凡也拱手了拱手,缓缓后退。每退一步,气势增强一分。退到约一里开外,他的气势达到顶峰,远超一般养灵境初期的修士。一个橙色的蛋形真气防护罩,笼罩了他的周身,冒出橙色的气焰。
“哇!”
围观的白袍弟子们,都发出惊呼。惊呼过后,都沉默下来。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叶不凡的确不凡。演武场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一触即发。
宫茜茜已经停止了抽噎,比任何人都紧张。
她呼吸沉重,丰盈的身躯,随着大口的喘气起伏。本来是白里透红的脸蛋,因为紧张,变得有些苍白。白藕般的手臂,微微有些颤抖,嫩葱般的手指,不自觉的紧扣着劳莹的右手。
劳莹侧脸,嘴唇在宫茜茜的耳边微动,像在说着什么。
燕轻舞虽然有些紧张,不知是什么缘故,反而淡定了许多。她对余一贯,倒有些盲从盲信起来。
司徒雅仍坐在主看台较低的台阶上,和观看比武的白袍弟子一样。被场内的气氛引动,也不自觉的紧张起来。宋茹嫣和章破虚居然也在,坐在她的一左一右。
“嗯!不错。”
馨守道坐在主看台顶层的中央,满意的捋了捋长髯,轻声说道。不知是赞叹叶不凡,还是赞叹余一贯,还是对比武的俩人都满意。
“噹!”
江执事没有受气氛的影响,敲响了公平比武的铜钟。
“嗡!”
透明的防护罩升起,快速隔离了公平比武台和圆形的观众席。
“请!”
余一贯和叶不凡,像说了一般,同时说道。
“斩!”
叶不凡举起了橙色大刀,竟然使了个凡人的招式,一招“力劈山岳”朝余一贯斩下。
橙色的真气,凝成了一把橙色的大刀,有一里多长,一百多丈宽。大刀冒出橙色的气焰,若升腾跳跃的火焰一般,竟然含着一丝刀气,从天而降。
“刀势的雏形!还带着一丝恨意。”
余一贯微微有些吃惊。上一世,他也没听说过青阳派的弟子练成势境,叶不凡也在和崂山派的战斗中陨落。难道是受了打击,最近领悟的?
说时迟,那时快。
橙色的刀气,已经斩至他的头顶。刀气若刺,扎得皮肤生疼。搭在他胸前的两缕黑发,舞动起来,居然遮住了他那英俊的脸庞。宽松的白色道袍,随着刀气的压顶,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呔!”
余一贯一声轻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