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不用管我在外边遭遇的那一切了?”
秦司音娇躯隐隐颤抖着,两只玉手紧握成拳头,脑海中浮现着从小到大的那一幕幕,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我在街角乞讨的时候,你们在哪?”
“我在雷雨天蜷缩在垃圾桶旁边瑟瑟发抖的时候,你们在哪?”
“我为了一个馒头,被小乞丐殴打到快死的时候,你们又在哪?”
“我被天师暗害,差点成了童鬼血煞的祭品时,你们又在哪?”
……
“那也比丢了性命更好,至少你现在还活着。”
老者的声音沙哑,没有丝毫感情波动,强行打断了秦司音的话:“当年教中大变,音儿你的父母拼死才将你送出,如今你父亲终于平定教中大变,所以才派老夫接你回去,弥补这十八年对你的亏欠。”
顿了顿,老者声音陡然低沉了下来,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意:“那小子既然看了你的身子,毁了你的清白,还不愿对你负责,老夫帮你杀了他吧?”
说这话的时候,病房里的气温猛地爆降了一大截,仿若冰窖一般。
秦司音娇躯一颤:“不要,你没听他说吗,他已经对我负责了。”
她也是阴阳界的天师,自然看得出巫爷爷和白小凤的差距。
事实上,她两天前就醒了,只是因为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巫爷爷,所以才故意隐瞒了苏醒的事情,用这两天时间,从巫爷爷口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世,然后平复。
直到今天,她才终于平复下情绪,决定见白小凤。
她毫不怀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巫爷爷有足够的实力杀死白小凤,在她眼里,这个巫爷爷强大的完全看不透。
且,刚才白小凤进来的时候,巫爷爷就一动不动的站在墙角,但白小凤一点也没有察觉。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了巫爷爷和白小凤的实力差距有多大。
白小凤确实很强,但在巫爷爷面前,却不值一提!
“呵呵!负责?”
老者冷笑了一声,杀意汹涌,病房里的温度再次爆降了一大截,突兀的掀起了阵阵寒风:“他敢收音儿你的魂血,这叫什么负责?此乃取死之道!”
“不,就是负责!”
秦司音泪眼朦胧哭嚎了起来,“他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他救过我,帮过我,担心过我,这些,你们都做不到!你不是说我还活着吗?如果不是他,我已经死了。”
“可你和他成了主仆关系。”老者声音低沉地厉害,“你的身份,这阴阳界,没谁有资格成为你的主人。”
“他有!”秦司音咬牙决然道,“我说有,就有,你不能杀他!”
老者沉默了下来。
呼……呼……
屋子里,寒风掀的越来越强烈。
秦司音满脸倔强,双拳紧握着,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半晌,老者叹了一口气,道:“罢了,那老夫帮你解开魂血牵连如何?”
“不要!”
秦司音依旧神情倔强:“我可以跟你回去,但你不能杀他,也不能解开我的魂血和他的牵连,因为,他说过要对我负责的。”
“你……”老者气的浑身一颤,“你的身份,若是魂血被人收着,会让我教成为阴阳界中最大的笑柄。”
“我愿意!”秦司音坚定地说。
话音刚落,老者忽然浑身荡漾出一圈黑色的阴力波动,他猛地厉喝道:“老夫在此,谁敢造次?”
轰!
屋子里狂暴的寒风如同巨浪一般,猛然朝着窗口扑去。
扑棱棱……
骤然间,一团妖异的红光突兀的浮现在空中,化作一只红色的蝴蝶。
“区区罪狱蝶,还敢窥探,死!”
老者右手一挥,砰的一声,那只罪狱蝶当空炸成虚无,旋即老者沉声喝道:“老夫若是没猜错,你怕是天师联盟的那位小姑娘吧?”
“前辈息怒,晚辈正是童姥。”凭空的,一道沙哑的声音响彻在屋子里,透着惊恐:“敢问前辈是谁?”
秦司音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眼前发生的一切,有些让她反应不过来。
“呵呵!小姑娘哪来的资格问老夫的名讳?小小天师联盟也敢插手本教之事,你是想死!”老者嗤笑了一声,抬起右手,就准备挥动。
突兀的,童姥的声音再次回响在屋子里:“前辈息怒,晚辈无意窥探前辈,实则是想招揽白小凤进我天师联盟,刚才他进了此屋,所以晚辈才以罪狱蝶进来查探。”
“白小凤?那个小子?”老者忽然反应过来,“老夫若是没猜错,你们天师联盟这次发布那个狗屁真龙天骄令,就是冲着招揽此子去的吧?”
“正是!”
“呵呵!”
老者不屑地笑了笑,“招揽就招揽吧,不过,老夫提醒你,这些年你们天师联盟跳的太高了,回去告诉那些小杂鱼,给老夫收敛点,乱了阴阳界秩序,我教亲手灭了你们狗屁的天师联盟!”
“前辈……”童姥的惊骇声回响在病房内。
没等她话说完呢,老者陡然厉喝道:“窥探老夫和音儿,断你一臂,以示惩戒,今日你听闻之事,若是传出,老夫一样灭你天师联盟。”
说完,老者一挥右手。
轰!
刹那间,磅礴漆黑的阴力从他的右手中宣泄而出,凝形出一只一米大小的漆黑掌印,一出现在空中,便凭空消失不见。
……
白小凤带着马夏风离开了医院。
正要离开呢,忽然,白小凤眉头一拧,惊讶地看向医院的东南方。
他清晰地感应到,一股强到让他心悸的阴力波动一闪即逝。
“师父,怎么了?”马夏风疑惑的问道。
白小凤摇摇头:“没事,走吧。”
话音刚落。
忽然,一道凄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白,白小凤,救,救我!”
白小凤循声一看,登时就呆住了。
是童姥!
此时童姥从远处踉跄着跑来,无比狼狈,最让他惊骇的是,童姥的脸上和身上还沾染着大量的血水,左手臂齐着肩膀的位置空荡荡的。
而那只血淋淋的手,正被童姥右手捧在怀里。
“卧槽!这老娘皮怎么整的这么血腥?”马夏风吓了一大跳,忙缩到了白小凤身后。
眼见着童姥跑来,白小凤清晰地看到,童姥满脸惊恐,仿佛普通人见了鬼一般。
他疑惑地问道:“童姥,你这发生了什么事?”
“别问了,救我,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童姥满脸染血惊恐,右手颤抖着举起断掉的左臂,哭嚎道:“老身躺枪了,躺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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