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之的工作效率和工作热情还是很高的,用了短短一日的时间便拟出了一个办报的章程,供朱慈烺御览。
对文安之提出的一些想法朱慈烺表示认同,但另一些就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
朱慈烺索性直接与文安之进行了一番讨论,君臣二人最终把报纸的架子搭了起来。
由于是官办报纸,自然是带有政治倾向性的。朱慈烺打算利用这份报纸宣扬忠君爱国的思想,让天下儿郎们都生出拳拳报国之心。
当然满清的残暴也是必须宣传的。只有同仇敌忾,才能战胜强敌。
除此之外报纸会开辟专门的板块供人书写时文评论,其实也就是策论。
当然这部分文章要经过严格的审查,不能出现危害朝廷统治的内容。
接下来最重要的便是给报纸取一个合适的名字了。
朱慈烺觉得报纸既然是面向全体臣民的,名字自然不能太拗口晦涩,越简单越好。
最终他拍板定下了皇明早报的名字。
这也是为了适应大明的国情。
毕竟晚上天一黑只能点着蜡烛或者油灯看报,体验实在太差。
还不如索性办成早报。
文安之对朱慈烺的命令自然无条件的服从。
他当即表示会组织人手加紧办报,争取在三日内把第一期样报做出来,让皇帝陛下圣览。
朱慈烺勉励了文安之几句便让他退下了。
他有更要紧的事情去做。
湖广传来消息,何腾蛟在暗中训练一只营兵,且似乎也在拉拢左良玉的部众。
这个消息是堵胤锡传回来的,真实性没有什么问题。
这让朱慈烺心生警惕。
在他的布局中,侯恂是用来稳住左良玉的。左良玉一病死,便由堵胤锡出面控制局势,借由金声桓、马进忠等人强势控制湖广。
本来这个计划是天衣无缝的。
可现在何腾蛟却突然插了一脚进来。
这厮不愧是南明第一猪队友,总能在关键的时刻掉链子坑队友。
何腾蛟拉拢左良玉部众甚至暗中训练新的营兵,目的很明确,那就是拥兵自重。
在原本历史上何腾蛟就是接收、收编了忠贞营而迅速成为一大军阀。
在这个时空中他似乎还是想走这个路子。
这是朱慈烺绝对不能接受的。
左良玉一死朝廷是要全面接收湖广的。若是再冒出一个何腾蛟那还了得。
一定要趁着何腾蛟还没有势成提前压制。
或许在何腾蛟和左良玉之间制造一些矛盾会取得不错的效果。
一直以来何腾蛟和左良玉的关系都很好。那是因为他们都是东林党一派的。包括侯恂其实也是东林党。
但即便是东林党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的,朱慈烺决定通过侯恂做些文章。
思定之后他便叫人拟旨。
圣旨中并没有明确告诉侯恂该怎么做,只叫他便宜行事,目的就是离间何腾蛟与左良玉。
只要何腾蛟与左良玉翻脸,朱慈烺的原计划就可以继续执行下去。
无论如何金声桓和马进忠是必须争取到手中的。这两人都是少有的悍将,在朱慈烺的抗清大计中将会扮演十分重要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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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真是见了鬼。这附近渔村的渔船竟然全都被烧毁了!”
刘良佐双目通红恨恨的说道。
“恐怕这是有人刻意为之啊。”
刘泽清面色凝重,长叹一声。
“老子倒要看看是谁要跟老子过不去!”
刘良佐现在的心情很差,几乎想要吃人。
他们已经在登州耽搁了几日,若是再不能找齐出海的船只,恐怕会被追剿的官军追上。
“依我看这多半和登州城方面有关系。”
刘泽清顿了顿道:“若非官府出面,谁能有如此力量在短短时间内把登州府的渔船全部焚毁?”
“他娘的,老子要杀进城把那狗官千刀万剐,剁碎了喂狗!”
人在绝望之中会变得疯狂。刘良佐恰恰就处于这样的状态中。
眼瞅着逃出升天无望,刘良佐便想拼个鱼死网破,疯狂杀戮一番。
“老哥哥莫急,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刘泽清皱着眉安慰刘良佐道:“登州不行我们便去莱州。又不仅仅登州才靠海。”
“来不及了!”
刘良佐摇了摇头道:“现在即便去莱州也来不及搜检船只了。”
他咬了咬牙道:“不如我们就杀进登州城去,攻下水城,能抢到多少船抢多少。”
登州水师名存实亡是世人皆知的事情。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水城之中多少还是会有些船只的。
这些船只肯定不够装下三万人,恐怕只能装下几千人,但刘良佐现在为了逃命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便是只能带着一千亲兵浮海出逃他也不会犹豫。至于剩下的人便留下由他们自生自灭吧。
“老哥哥可想清楚了。若是手中没兵即便投了清也不会受到重用!”
见刘良佐生出断尾求生的念头,刘泽清赶忙提醒道。
乱世手中有兵才是王道。手中的兵越多,心中便越有底气。
看看吴三桂为何如此威风,不就是因为手中有一只关宁军吗?
孔有德当年虽然只带着万把人降清,也被封了王,但当时的情况不同。
当时清军还没有入关,胃口还没有变大,即便是一万人的军队也会很珍惜。
可现在不一样了。
清军入关后接收的绿营军队数以十万计,即便是庸碌无能的降将都能拉出万把人。
刘良佐、刘泽清军队的实力本来就不强,如果投降清朝时兵力还不过万,肯定会被清廷方面轻视丢在一边,更谈不上加官进爵了。
若是如此,当初还叛乱做什么?
当初他二人决定叛明不就是因为觉得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吗?
“泽清老弟糊涂啊!现在不是谈什么荣华富贵的时候,能够保住性命才是最要紧的。若是再拖下去,等到朝廷大军赶到你我二人可还有活路?”
刘泽清默然不语。
“事到如今没啥好说的,要想活下去便只能反其道而行之。他们越以为我们不会去打登州我们越要去打。唯有如此才能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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