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的恐怖分子以去希望国赚钱的机会为诱饵,诱骗无知的少年当病毒载体搞破坏,这似乎是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可它真实地发生了,而且还被梁葆光给遇上,“只要孩子是无辜的就好,如果他那样的年纪都能因为民族的仇恨抛弃生命,那我就真的要对这个世界改变看法了。”
“幸好那些卑鄙的混蛋不懂医学。”不仅探员博尔顿,联邦调查局乃至希望国的全部上层都很庆幸,如果不是策划这次袭击的人搞错了拉沙病毒和埃博拉病毒,纽约和可能会爆发大型埃博拉疫情,到时候未必能死多少人,可是恐慌情绪蔓延所导致的巨额损失将是谁也承受不起的。
既然为恶的恐怖分子已经抓到,病毒感染疫情也得到了控制,那么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后续是继续深挖以揪出更高层的幕后黑手,还是以此为借口展开其他行动,都跟梁葆光没关系了,“那么,就没我的事情了吧。”
“是的,非常感谢您在此次事件中的杰出贡献,整个纽约的市民都将感谢您的付出。”这些都是套话,反正说说又不花钱,但希望国的很多高层都希望能把梁葆光留在东海岸,所以一直在通过下层公职人员释放善意,“您好好休息吧,我们就先不打扰了。”
梁葆光是闲不住的性子,每天让他躺着挂水是不可能的,而且他也被谢嗣音弄得有些怕了,天天坐在床头瞪着他,一副要搞疲劳战摧毁他意志的架势。他并不清楚Irene跟老妈具体说了什么,但肯定透露过一些东西了,要不然也不会是现在这局面。
穿着病号服走到休息区闲逛了一阵,想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做,可惜这个世界跟以前一样无聊,他只能坐在小圆桌那儿翻医院的杂志。梁葆光的注意力很快被邻桌的一个小男孩吸引了,“Hey,小伙子。”
小男孩的动作顿了一下,似乎知道梁葆光是在叫他,可依旧埋着头摆弄着手里的九连环,没给任何回应。
在希望国,小孩的手上可能会是魔方可能会是乐高,可是九连环这东西却不多见,梁葆光因此才产生了兴趣。这时一个身穿棕色皮夹克留着大胡子的男人走了过来,先是准备带小孩离开,随后发现了梁葆光又停下来打招呼,“Dr.Leon,久仰大名了。”
“你好,你是这家医院的医生吧?”同职业的人多少都能会有些玄妙的感应,虽然这个大叔穿得像个机车嬉皮士,但看他夹着病例资料的熟练样子,以及胸前口袋里插着的两支圆珠笔,他就知道对方也是个医生,而且能不穿制服在医院里走动,级别还肯定不低,至少也是科室负责人。
中年大叔伸出手来,跟梁葆光用力地握在一起,“我是长老会医院下城区分院的雷·查尔斯,精神科的负责人。”
“能把那个给我看看吗?”梁葆光抬了抬下巴,忽然说道。
雷·查尔斯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梁葆光是想看他胳膊下夹着的病例资料,正常情况下他不能将病人的任何信息透露出去,但眼前这位是公认的诊断专家,说不定帮他解决头疼已久的问题,“看样子你在这里呆得很无聊。”
“只是有些认知错位,大概是一时接受不了从医生到病人的身份转变。”梁葆光无所谓地耸耸肩,他就是一个害怕无聊的人,老老实实地在病床上躺着玩手机并不是他的风格,“病历本可比小说有意思多了。”
接过病例资料翻看了一阵,见多识广如梁葆光也有些惊讶了,“这么小的孩子,这几年里一直在服左替平,简直是开玩笑,而且医生居然还给他开了舍曲林,儿童社交恐惧症在我看来就像是个为了骗经费而编造出来的疾病,还有思诺思和阿托西汀,每天早上起来光这些药片就够饱了。”
“我们一直都没找到伊吉的病因,所以……”雷·查尔斯很是惭愧,这个叫做伊吉的小男孩才上小学一年级,就不得不吃一大堆对成年人来说都够呛的精神类药物,而他们花了几个月时间还是一无所获,只知道是孩子父亲的去世给他造成了打击。
“那他的药都停掉吧。”梁葆光摇摇头。
“那不可能,如果直接停掉药物,谁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虽然认可梁葆光的诊断能力,但术业有专攻,他才是精神类疾病的专家,在这方面有自信比专攻传染病和肾病的某专家更在行。
“可是不停掉这些药,我们永远没法知道问题真正出在哪里。”这些药物里面,很多东西都是药效相克的,而且副作用夹杂在本身的身体症状之中,很容易造成误诊,梁葆光是为了这个孩子好才说停药。
雷·查尔斯摇摇头,坚定地拒绝了梁葆光的建议,“我不会这么做,也没权利这么做。”
梁葆光想想也是,跟主治医生讲没多大意义,还是得跟孩子的监护人见上一面才有希望试试,“那好吧,我会在这里等着他的监护人出现,届时还得麻烦你帮我引荐一下。”
“Paul,你不在病房呆着,在休息区这里做什么?”梁德健出现在了休息区的入口,儿子出事后他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可当时有个重要的会议脱不开身,所以才让谢嗣音一个人过来的,没想到会议结束之后坐飞机回到纽约,一落地就接到电话说问题解决了,不是埃博拉病毒而是拉沙病毒。
“休息呗,要不怎么叫休息区。”梁葆光看到亲爹出现就浑身没劲,惫懒地往后面的沙发上一趟,“您这大忙人怎么有空来看我?”
“因为不想让你继续胡闹,在首尔开个诊所能有什么前途?”梁德健很生气,梁葆光胡闹也就算了,连谢嗣音也帮着这小子乱来,“现在跟我回波士顿去,麻省总院的诊断科可以交给你负责。”
“让我回去也可以,不过得先把心外的培训系统砍了。”梁葆光提出了他的要求。
“你又发什么疯?”梁德健皱起眉头,自己这儿子三天两头抽风,可往往都能搞出大动作并笑道最后,“我们招你惹你了?”
“早就看你们那培训机制不顺眼了,病人跑去麻省总院跟你们说‘医生我要死了,赶紧救救我。’的时候你们是这么回答的:‘好,我们马上安排一个住院医在你身上练练手’,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父子之间总有理念之争,而这就是当年梁葆光选择了西奈山,而没留在麻省总院的原因。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