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半岛的女人们最想嫁给医生,除了一个“师母”的尊称以及优渥的物质生活外,其实最主要还是因为医生们普遍很忙,忙到没工夫去管妻子的日常交际,甚至忙到没空去出轨,日子能得非常安稳。
Krystal下课之后就很开心地拨通了朴智妍的电话,难得来一趟大学路,她都快忘记附近的那几家美食店里招牌菜的味道了,“我现在已经出教室了,你人在哪里呢,赶紧开车过来接我一下啊。”
“你这家伙有毒吧,OPPA都那样了还不忘闹着吃饭逛街买衣服?”从早上八点钟半钟开始,朴智妍一直都在DragonMayCry手抓饼的大学路总店里监督工作,所以第一时间就从员工的闲聊中了解到了梁葆光早上出现在成均馆大学的校园里,还送了一个吐血的女生去医院的消息。
“诶,他哪样,过马路被车撞了?”Krystal心里猛地一惊,然而随即就反应过来不可能,梁葆光要是出事了,就算他本人不能动,也应该会有人给她打电话才对,“你别闹了,他那种混蛋怎么会出事。”
朴智妍都快无语了,不熟悉的人还得以为Krystal是个多么可怕的女人呢,第一反应居然是自己老公被车撞了,“新闻上说他早上在成均馆遇上个吐血的女生,把人送到对面的首尔大学病院去了,你不知道?”
“我知道啊。”当时Krystal就站在边上看热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上课的时候还开了会儿小差,想着那个女人要是吐血吐得太多会不会当场去世来着,“那算什么新闻,他的本职工作不就是医生。”
Krystal每个学期都选了最低限度的课程,也就是一周两节课必修,反正她不在乎每年的那点学费也不在乎多留几次级。今天这节课上完她就没事儿做了,下一次上课还在两天后,于是硬拉着饭友去了附近那家超级有名的披萨店。
大学路跟忠武路在一个区域,经常会有大牌演员在附近就餐,所以两个过气的女Idol根本就没人会搭理,Krystal和朴智妍就没遇上什么特殊的对待。然而那毕竟是过去式了,如今的Krystal已经完成了身份的转变,她一进门就有客人叽叽喳喳地开始议论,服务员脸上的笑容也特别灿烂。
尽管被热情地招待了,可入座之后Krystal嘟了嘟嘴,显出并不十分开心的样子,“以前人家都说他是我的未婚夫,现在变成我是他的未婚妻了。”
“有区别吗?”朴智妍疑惑地挠了挠头,这句话颠过来倒过去,不都在说他们是两口子嘛。
区别当然是有的,以前Krystal在南半岛的知名度更高,每当别人提到梁葆光时就会想起“这是Krystal的男朋友”,可现在却彻底反了过来,人家看到梁葆光会喊他“梁医生”,见到了Krystal则会想到“这是梁医生的未婚妻”。
“算了,跟你说这些干嘛,给我看看菜单吧。”Krystal摇摇头,她其实非常羡慕朴智妍没心没肺的性格,只要给口饱饭吃就会很开心的女人她在现实生活中只认识这么一位,可以说非常“珍贵”了。
未婚妻跟她的闺蜜在吃龙虾披萨和意大利式烤蔬菜拼盘,而身为一家之主和顶梁柱的梁葆光,却在首尔大学病院侧面的CU便利店挑选廉价便当。拿了个标价4700韩币的烤鸡腿配什锦炒饭“豪华便当”付过钱,拆开塑料包装塞进微波炉里定时45秒,他就站到外面去抽烟了,比博士狗还博士狗。
细支的黄金版ESSE很不见抽,梁葆光点燃之后猛吸两口就到头了,回到店里便当也不过刚热好不久而已。打开听装乔治亚咖啡灌一口压了压嘴里的烟味,他就站在橱窗前的板子上用起了午餐。虽然很多人把他吹得天上少有地上无双,可本质上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大叔,顶多有点帅罢了。
雨果·维克多在《巴黎圣母院》里写过的一句话,让梁葆光深表赞同,人的心里只能容得下一定的绝望,就如同海绵吸饱了水,即便整个大海从上面流过,也不会再给它增添哪怕一滴水了。此时的南半岛就有这种气氛,刚才白昶美听闻自己可能得了绝症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平静到让人觉得诡异,或许是天花病毒给人们的打击太大了,之后再出现点什么状况已经不能再让他们动容。
吃饭加思考人生,不过花了梁葆光十五分钟的时间,还没有学校的大课间时间长。拿着香草味的哈根达斯边走边吃,回到放射科外的走廊上时他却发现原本空空荡荡的地方站满了人,都是特意来看他的病人。由于医院内不能大声喧哗,大家都只是克制地低声道谢,场面却让他非常动容,“我只是做了分内的事情而已。”
“梁医生,恐怕不用给病人做涎管造影了。”放射科办公室里走出的一位大夫挤开人群,凑到梁葆光的面前向他说道。虽然梁葆光不是白昶美的主治医生,甚至都不是首尔大学病院的人,但他们有所发现后第一反击就是找他汇报。
“何出此言?”梁葆光顾不上和闻讯而来的病人们握手了,白昶美的病情明显更加重要。
“病人躺在检查台上的时候下意识地支起上半身,躺下后也显得非常不舒服,我询问了她近期有无肌肉损伤的情况,她说并没有。”因为有梁葆光在,内科主任特意来放射科看看情况,以他的经验和眼力立马就发现了问题。
“病人心脏有问题?”这是心脏瓣膜损伤患者的典型表现,梁葆光一听就明白了过来。
“我也是这么推测的,所以在给她进行涎管X光造影前,我觉得应该先做个心脏超声波,您认为呢?”首尔大学病院的内科医生都挨过梁葆光的骂,此时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我觉得OK。”跟涎管造影比起来,心脏超声波成像显然更容易做,心脏瓣膜上的损伤也比涎管更容易观察,梁葆光没有任何意见,“你们才是首尔大学病院的医生,不用什么都问我的意见。”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