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个乐队里容不下两个灵魂人物,无论出过怎样的成绩都要解散一样,有些人就算进了一家门也生活不到一起去。谢嗣音和闵欣涵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她们从世界观和价值观,到一些细小的生活习惯,统统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妈妈。”谢嗣音进门之后冲闵欣涵点了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按理说她应该嘘寒问暖关心一下婆婆的身体健康才对,但她认为有梁葆光在这些都不是问题,所以拖着行李箱直接往屋子里走。
闵欣涵的表现更加过分,连头都没抬继续看她的电视。
Krystal吐了吐舌头,虽然她早就听梁葆光说过婆媳俩的关系不好,可没亲眼见过根本想象不到婆媳俩的关系能差到这种地步。在别人家里,不管真实想法如何,至少在明面上要能过的去,可她们就跟仇人似得。
崔雪莉只跟谢嗣音见过两次,并没有什么交流的机会,也远远称不上了解,见到此情此景后忍不住碰碰Krystal的胳膊,“秀晶,怎么感觉OPPA的妈妈和奶奶关系很差啊,你有没有内部消息?”
“你爱八卦就算了,怎么连别人家的家事也要打听?”Krystal好歹也是枕边人,天天睡觉前聊一堆废话,当然是知道原因的,可那些事情不太适合跟外人分享,“你要真想知道就去问OPPA好了,他肯定愿意告诉你的。”
“你确定?”崔雪莉斜着瞥了闺蜜一眼,可能是因为婚前焦虑的关系,曾经“大度”到有点病态的Krystal最近有化身妒妇的迹象,某人在家跟杨智媛说多几句话她也能气半天,就更别说她们这些有过犯罪记录的人了。
“其实就是跟你说了也没什么,当年OPPA刚出生的时候受了点凉,他爸爸妈妈都要上班就让姑妈留在医院照顾,谁知道下班之后去医院后发现他的状态不对劲,不仅没好反而状况更差了,喂奶的时候才发现嘴里黑乎乎的,原来是被老太太喂了符水。”Krystal觉得与其让崔雪莉去问梁葆光,还不如自己说了。
“符水?”崔雪莉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根本没听懂。
“就是符纸烧成灰再加点香灰冲水,封建迷信的那一套里说能包治百病的东西,着实害人不浅。”真要是能包治百病,医学院全都关门别开了,医生们也把白大褂换成杏黄袍去山上修道吧。
“不是说孩子交给姑妈照顾了吗?”梁德娴是一个非常活泼的人,跟谁都能聊几句,崔雪莉她们几个对这位亲姑妈都很有好感,“她就不知道拦着?”
“老太太让姑妈去医院的食堂吃午饭,连同护士也支走了,偷偷给喂的符水。”Krystal一开始不太明白梁德娴对梁葆光那么好是为什么,直到听了这段往事后才清楚原因,“打那之后姑妈照顾OPPA的时候就寸步不离了,哪怕吃饭也抱在怀里,后来一直对他过分溺爱,就是因为对那时候的事情心怀歉疚。”
“原来如此。”异地处之,如果自己的孩子也被婆婆这么搞,崔雪莉觉得自己可能表现得更加极端,谢嗣音能这么克制已经是因为教养好了,“难怪婆婆……不,姨母要带着OPPA搬去希望国居住。”
Krystal翻了个白眼,选择性地忽略了闺蜜的口不择言,“还不仅如此,当时两代人大吵了一架,表面上老太太妥协了,可是趁着公公婆婆上班的空档又乱来,说OPPA身上有邪祟作怪,找人在家里做法事还强行喂了更恐怖的东西,说是要把OPPA身上的邪祟毒死,爸爸回来后气得差点当场断绝母子关系,也正是那时候下定决心移居希望国的。”
梁德健一直都很听母亲的话,甚至对她在家里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唯独在儿子的事情上他不能妥协。因为担心移居到别的城市还是会被母亲跟过去骚扰,他索性把心一横去了大洋彼岸,彻底断了闵欣涵的念想,直到梁葆光懂事之后才让他在假期的时候回国去陪陪祖父母。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书友客串)啊。”崔雪莉不禁想到了自己,母亲对让她成为大明星赚大钱这件事近乎疯魔,进行了过多的干涉和过多的压迫,才造就了她今天叛逆到扭曲的性格,“可OPPA的奶奶不是老师吗,也信这个?”
闵欣涵在高中做了多年的历史老师,可这跟她迷信不迷信的关系不大,很多拿着Ph.D.的人还加入了莫名其妙的教派呢,南半岛更是大半民众都有宗教信仰,“你老师不信教的吗,基督爱世人的那套,跟符水治病有什么区别?”
首尔大学这样的公立大学还好,而一些私立大学里直接就有教堂,首尔市区范围内最有名的莫过于梨花女子大学的,都被校方开发成景点了。高丽大学的校区内则是有着四处寺庙,学生宿舍小山下面的开云寺,教职工会馆后的宝塔寺,钟岩中学后的殊德寺,以及花亭体育馆后面的竹林精舍。
也许是国家的历史过于苦难,民族血液里揉进了过多的悲情,南半岛人对宗教的接受程度非常之高,教堂、寺庙、清真寺、庵堂之类的建筑随处可见。老太太来了首尔就跟回了家一样,虽然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却还是让梁德娴在回国之前带她去了曹溪寺佛教总本山等等地方,撒了不少钞票。
“你们聊什么呢,吃饭了。”医生的午休时间有限,梁葆光中午本来应该在医院食堂吃饭的,但因为母亲到来的缘故特意开车回来吃饭,好在诊所跟这边的距离很近,不过五六分钟的车程。
“我们聊最近的新闻呢,最近事儿太多了,咱们公司也受到了影响。”S.M和JYP当初开启女团盛世的运营模式,放在今天已经有些不行了,所以两家都表现得有些挣扎,“果然缺了我们秀晶这个台柱子不行啊。”
“她就是个柱子,还台柱子。”梁葆光抱住未婚妻的腰,试图找到游泳圈。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