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屋门的花叹月却碰触到了楚燕云那如火如电的目光,于是慌忙忙进了卧室反手关门。
如影随形般紧紧跟着,差点被那呼啸而来的房门撞塌鼻梁的楚燕云急火得差点蹦起。
这娘们如此过河拆桥般的撇下他也太不懂得感恩了吧?
救命之恩定当以身相许才对得起良心呀!
在房门外默默的骂天骂地骂娘的楚燕云听到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知道花叹月是在洗澡的他又在想入非非中激动起来了。
洗漱干净才好入洞房!
古往今来稍微讲究些的男女都是这样做的,如今可不再是原始社会专门干那不爱干净的野人勾当了。
当花叹月穿戴得整整齐齐出来,根本就没那请他入洞房的迹象,楚燕云心中的失望便如秋风中的黄叶满天飞舞。
更让楚燕云生气的是这不知好歹的娘们居然扔给了他一身女人衣裳,这不是是侮辱人吗?
但经过一番脑补楚燕云又在偷偷的乐,要是这美如妖孽的娘们扔给他一身男人的衣裳恐怕就绝非好事了。
在努着嘴的花叹月指引下,只是在腰间束着件白外套遮羞的楚燕云有些不情不愿的进了另一间浴室。
急匆匆洗了一把澡,一直暗暗策划着今晚怎样才能和花叹月洞房花烛,干那风流勾当的楚燕云穿上那身女装,照镜子时发觉自己都清秀俊俏得有些不人道了。
何况花叹月还给了他一顶漂亮的帽。
出了浴室楚燕云却不得不面对更加沉重的打击,他适才那激动人心的策划全都派不上用场了。
人家花叹月在匆匆忙忙的收拾行李像是连夜要出远门,哪有一丝一毫供他乘人之危机会?
强横蛮干的活计他又学不来。
惜香怜玉才是他心中的正统。
好在花叹月闻声抬头后,直瞪瞪看着他的模样,和眼眸中的那片亮光稍稍安慰了失落得都快受伤的他。
那句脱口而出的“你长得还真够俊的!”更是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那是一个悦耳动听。
楚燕云却嘟囔出了一句垂死挣扎般的不甘:“你要走了?”
花叹月边收拾着行李边黯然神伤:“没办法,得换个地方。”
不用解说,这花魁还抹不掉那仇少给她带来的恐惧。
楚燕云那句大义凛然的“有我在,其实是不用怕的!”也只是稍稍让花叹月收拾行李的动作停留了片刻。
之后花叹月又无可奈何的摇头,脸上的愁云惨雾跟本就没有淡化反而还更加浓郁了:“你也许不知道吧?这世上还有比怕更令人绝望的东西”
楚燕云却又不甘的道:“这三更半夜的又能去哪?”
花叹月惨淡一笑,道:“这里也是伤心地了,得离开。”
接着她又道:“这花城里我还有一个他们不知道的住处。”
听说还是在花城里,楚燕云心中那刚刚跌落得都不见影了的不良企图又悄悄升起,于是忍不住问了句暴露心机的话儿:“那里还住着谁?”
花叹月微微一怔,又露出了如花的笑:“我的男人。”
花叹月的话平静如水,但楚燕云却是像是遭了五雷轰顶,整个人在浑身一震中都凌乱起来了。
当他在那客厅里走投无路般的来来回回转了几圈,才有所觉悟的又问:“哄人的吧?你男人不跟你住在一起,他舍得呀?”
花叹月依旧笑靥如花:“人家家大业大正忙乎着呢,你是没见识过事业心极强的男人的疯狂,抛家弃子那是家常便饭。”
楚燕云更是一声惊叫:“抛家弃子?你们连娃儿都有了?”
楚燕云叫过之后便呆若木鸡了。
花叹月见状咯咯一笑,笑得那是一个花枝乱抖:“人家不光有了娃,还一男一女,可爱着的呢!”
在那天旋地转中楚燕云再也顾不得风度的大喊大叫:“完啦!完啦!”
见状半天才收住笑的花叹月又十分体贴的安慰:“不会完啦的,人家还有一个妹妹嘛。”
楚燕云想都没想的又急问:“你那妹妹还没嫁人?还很漂亮?”
见他如此花心,花叹月又在打击他:“人没嫁,男朋友却很多,也不是很好看,出生时没踩对点。”
花叹月边说话边拖着个行李箱往外走。
被打击得不成样子的楚燕云懵懵懂懂的跟着,花叹月又急叫着提醒:“莫忘了拿某个多情小妹的白外套!”
听了这声急叫楚燕云似乎明白了什么。
匆忙回到浴室拿了宫晴那件白外套的楚燕云,跟着花叹月乘电梯直接下到车库,花叹月的座驾是一辆奥迪。
但作为山村少年的楚燕云所熟悉的只是大卡车、拖拉机,对城市里各种让人眼花缭乱大小车辆毫无兴趣。
在他们家乡,要是有谁胆敢用小轿车拉粪,定会遭人笑话的。
当放好行李箱的花叹月问他会不会开车,楚燕云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要是给他一辆驴车,他定能赶得飞跑,这手里握着个圈圈(方向盘)打转转的玩意儿就太过于难为他了。
于是花叹月对他又了新的认知。
乘着花叹月的车出了月亮湾小区,想着花叹月刚才的那番话儿,楚燕云心中还起了是不是该离开,回城中村自己那狗窝的疑惑,明天他还得到工地上去搬砖的。
但面对身边这样一个妖孽般的尤物,楚燕云愣是像忘了今夜之前他们根本就不认识。
而是心安理得的坐在副驾驶位上,时不时的瞄上穿戴整齐后依旧美得不可方物的花叹月,以消灭心中那实在是不该起的疑惑,都有些癞皮狗的意味了。
出了月亮湾,在那清冷的街道上,花叹月都快将车开得飞起来了。
从城东无惊无险的飙到了城西,花叹月直接将车开到了一家名叫大皇城的通宵餐饮店的地下停车场。
在下车前,花叹月还戴上了大墨镜、口罩,生怕有人认出她来,看来成了名人也有诸多的不方便。
穿着一身女装,还戴着顶漂亮帽子的楚燕云,自然没那担心了。
就算他现在站在工地上那些兄弟眼前,人家未必能分辨出他是男是女,自然就认不出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