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燕云仔细瞅了畅兰一眼,察觉到她不像在说谎,于是从她身边一蹿而过,一阵子飞跑,像是在逃避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畅兰在那发愣中都还没回过神来,楚燕云已经离她远远的,明显是在担心会遭她用枪逼迫着做那风流事了。
随之,是楚燕云一句飘悠悠的话传来——“那打打杀杀的,你一个女人家就不要掺和了!”
这话是真也不那么真的,人总是那么的复杂!
拿着支手枪的畅兰气得一跺脚,想将那枪扔到地上,最终又忍住了。
飞跑着的楚燕云,一口气翻越那道山岭,发现那座山村果真就在眼前。
下了山岭,到了山村边缘,楚燕云并没有直接从路口进入,而是钻进路边的树林,避开那个路口,从树林里直接飞身蹿到离树林最近的那栋木屋的屋后。
在那屋后的房檐下静静的呆了一阵,楚燕云发现,或许是战火纷飞的缘故,周边的木屋都已经人去屋空,整座山村静得十分诡异,显然安玉和那些武装份子都有了防备,便又犯起愁来。
——鬼晓得安玉挟持着雁白玉藏在哪?这么大的一座山村,他要是一座房子一座房子的去搜寻,那不铁定的会挨人家的冷枪?他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用。
想到之前在村口遭到的伏击,从没杀过人的楚燕云咬了咬牙,缓缓拔出了手中的弯刀,打算先杀他一气。
最终,他又将那口寒光闪闪的弯刀送回刀鞘。
开杀戒,还是得下很大的决心,而且他想了又想,担心如此大开杀戒的效果未必会好。
因为,杀人之后一旦惊动了安玉,鬼晓得他会不声不响的挟持着雁白玉逃到哪里去?
这山村四周丛林密布的,如此一来,想要找到他们就像大海捞针了。
瞅着山村里挤挤挨挨的房屋,楚燕云在灵机一动中又想到了放火,打算火烧连营将藏在暗处的安玉逼出。
瞄了一眼屋后那干燥的柴草堆,在这晴好天气里楚燕云毫不犹豫的便将火机取出。
其实,不会抽烟的楚燕云没有带火机的习惯。
要不是昨日的被困,提醒了他火种的重要,从而促使他在原本是安玉、畅兰的临时香巢的房间里拿了一个火机,揣在兜里。
要不然,这时他便得像古人一样的玩钻木取火了。
取出火机很快将那柴草堆点燃的楚燕云,直接将还未燃旺的柴草堆推到低矮的房檐下。
楚燕云对自己的神力是十分自信的。
火起风生,当一股浓烟腾起,火焰随之蹿上了房顶,那风也来了,呼呼的风将大火吹成一道长长的火舌,将附近的房屋点燃。
跟着出现的是枪声、人声。
楚燕云身子一晃就晃到了树林里,并很快找到一棵高大的古木爬了上去,在那枝繁叶茂中静静的观察着山村里的动静。
盘踞在山村里的武装分子,在一阵哇哇乱叫、胡乱放枪之后,见无力将大火扑灭,便朝山村北面退去。
藏身在那高大的古木顶端的楚燕云,很快看见挟持着雁白玉从一栋房屋里走出,跟着那些武装分子北撤的安玉。
望着村子北面的莽莽山林,藏身在古木树冠中的楚燕云再次抽出刀来,一脸冷峻的瞅着那锋利的刀刃,在枝叶缝隙漏下的阳光中寒芒一闪,一股杀气便从心底生出。
看来,杀人是难以避免的了,尽管那些武装分子未必是安玉的人。
远远的瞅着安玉挟持着雁白玉,跟随那些武装分子进入了山林,楚燕云直接从树上飞身跃下,在树林里向北直奔而去。
在那莽莽山林中,当楚燕云悄悄的靠近了围绕在安玉、雁白玉身边的武装分子,很快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手持长剑的安玉在挟持着脸色凝重、默默无语的雁白玉,然而那些武装分子,明显的又是在将安玉团团围住。
那不怀好意,是十分露骨的。
瞅着被安玉挟持着的雁白玉,在那山林中走得踉踉跄跄,十分的艰难,藏在暗处,悄悄跟随着他们的楚燕云终于出手了。
飞出一块石头,砸爆离他最近的那名武装分子的脑袋之后,在那随之而起的,撕裂山林宁静的密集枪声中,楚燕云早已闪得无踪无影。
当枪声停下,瞅着那些面面相窥的武装分子,楚燕云又从另一个方向飞出了一块石头,再次砸爆一名武装分子的脑袋。
自然而然,在那声惊悚的闷哼之后,枪声再次响起。
不过,早已闪得远远的,瞅着那些呜呜哇哇大喊大叫着的武装份子乱放枪的楚燕云,却久久不再出手。
手持长剑的安玉,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那雁白玉,却是一脸心事重重的沉默不语,一点都没有看到了逃出生天的希望那喜悦,在这段时间里,也不知道安玉对她做了什么?
当那些武装分子,又在剑拔弩张中裹挟着安玉、雁白玉往北走了一阵,藏身暗处的楚燕云,居然一连飞出两块石头,砰砰砸爆了两名武装分子的脑袋,又幽灵般在暗处奔向另一侧。
那些武装分子,先是朝石头飞出的方向密集射击一阵之后,居然呜呜哇哇的四面八方胡乱放枪。
如此一来,他们显然已经到了疯狂的边缘。
已经大开杀戒的楚燕云,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冷冷一笑,不急不躁的等待着那些武装分子神经崩溃。
当楚燕云再次飞出石块砸翻两人之后,那些原本还环绕着安玉、雁白玉的武装分子终于吃不消了,在一阵疯狂射击之后,便抛下安玉、雁白玉作鸟兽散了。
楚燕云趁机又砸翻一人,让那响彻山林的惨叫久久不绝于耳。
然而,手持长剑的安玉,并没有挟持着雁白玉逃走,已经瞅准了楚燕云藏身之地的他,手中长剑一抖,一道寒芒便朝楚燕云飞来。
楚燕云用刀尖轰的一下点掉那道寒芒,在身前枝叶飞散间,一脸杀气的从那树丛中走出。
杀过人和没杀过人的人,完完全全是不一样的。
此刻的楚燕云,眉宇间荡漾着一股骇人的凶煞之气,不管他如何故作轻松的笑,雁白玉都无法感受到亲切。
见楚燕云只身一人,安玉仰天一笑,冷冷道:“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投,安某人这就成全你!”
依旧一脸落寞,显得心事重重的雁白玉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始终说不出来了。
瞅着她那模样,想着畅兰曾经说过的,关于安玉的那些话,楚燕云身上杀气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