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成无奈啊,东汉末年可是个名人遍地走,猛将多如狗的年代。自己好巧不巧碰上一个还让他给跑了。
莫非是自己霸气不够侧漏?
再看这两辆马车,上边只有一些零散的货物,金银细软却是很多。项成在马车上翻了翻,找到了几件衣裳但是却没有合身的,而且自己也不会穿啊。无奈之下,项成随手拿起几件。又随便收拾了一点黄白之物,摇了摇头,继续向着江陵走去。
“羽哥,这衣服咋穿?”
汉末的服饰虽与秦末稍有不同,但是变动并不大。项成想当然的就问起项籍衣服该如何穿戴。
项籍是谁?项籍乃是西楚霸王!穿衣服这种小事他怎么可能会……一般都是别人服侍他更衣。不过项成要问他怎么穿甲胄,那可能没人比项籍更专业了。
项籍没有答话,场面一度很尴尬,不过项成也马上反应过来。不得不说,万恶的封建主义!
项成一边走一边自己研究衣服的穿戴方式。经过一番努力之后,现在的项成看起来像个粽子。不过,至少不再是先前那副“山贼”或者“君子坦荡荡”的模样了。
“项成兄弟,你拿了这金银和衣衫,可就坐实山贼的名号了。”项籍似乎对项成的做法略略的有些意见。
项籍对现在的身体不熟悉,这并不是项籍的身躯。不然项成敢这么干,估计项籍能气到跳起来。
不过这具身躯比起西楚霸王也不遑多让。
“羽哥,你不是打算让我穿着这身狼皮回城里吧?那味有点冲……”
比起腥臭的狼皮,项成还是更喜欢棉麻、丝绸一点。
这一来一回,天色已经不早了。项成到达城下的时候,城门已经关了。
江陵当时可是荆州要地,北面就是荆州首府襄阳,襄阳和江陵就这样隔江相望。再向北走就是新野,而向南可到达交州四郡零陵,长沙,桂阳,武陵。也就是刘备这辈子打的最轻松的四场仗的地方。向东即可到达柴桑,向西就是荆益交接的白帝。
项成难过啊……这么重要的地方自然是城墙浑厚,重兵把守。翻墙进城啥的项成是不想了,且不说这高五六丈的城墙如何攀登。就自己身上这套装备,步子迈大一点都能扯到档…翻墙还是算了吧。
城外向东,不到三里地就有一个村落。这村子人还挺多。上百间房屋,没啥规则的分布在这片土地上。房屋再往东走,便是一顷顷水田。
现在正值夏秋交际之时,此刻正是田家汉回村的时候。一个个汉子们扛着锄头,用袖口随意地擦拭着脸上的汗水。也不管腿脚上的泥水,脸上尽是幸福的表情。
马上就要秋收了。
村子虽小,但是人气很足。
项成乐呵呵地大步上前拦下一名刚耕完田的男子:“老哥,这村上可有裁缝?”
被拦住的庄稼汉看着三四十岁,起初这个大汗拦住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再一看这人虽然长得魁梧但面庞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再看项成身上这不伦不类的衣裳,加上项成的问话。这庄稼汉才反应过来。
这孩子许是衣裳不合身。
“我婆娘便能做些针线活,壮士你这是要做身衣裳?”庄稼汉问道。
“正是正是,不知大哥可否让嫂子帮我做上一身?”项成赶忙回答,顺手还递出一块刚刚从马车上拿走的碎金。
那庄稼汉也乐了,领着项成就跑到自己家里:“娃他娘,给这壮士改一下衣裳。”
项成现在光着膀子坐在孙狗剩家的小院里,一边乘凉一边等衣裳。孙狗剩就是刚刚庄稼汉的名字了。
做身衣裳也用不了多大功夫,再加上使用项成身上的这些个“零碎挂件”来改,自然是异常迅速。个把时辰之后项成的衣服就完工了。
“项壮士,您的衣裳。”狗剩把衣服递给项成,顺手帮他穿好,不大不小刚刚合身。
“额……项壮士,有句话我还是觉得应该提醒你一下。”狗剩帮项成穿好衣服以后,小心翼翼的说道。
“孙老哥有话就说。”项成穿着新衣裳、新裤子,一边活动手脚一边说道。
这衣服改的还真不赖,除了颜色难看点以外,至少不会把一些不可描述的位置勒得生疼。
“您出门在外,可在别逢人就说你是项籍后人了……”孙狗剩小心翼翼的说道。
毕竟刚刚项成可是自信满满的向自己介绍了一下他的身世。
“姓项的都不是啥好人。这…这是官家说的,不是我说的。我觉得项兄弟你挺好…挺好的。”狗剩接着说道,看着项成逐渐难看的脸色赶忙改口。
狗剩虽是个庄稼汉,但也知道高祖和楚王当年争天下的事。这才小心翼翼的提醒项成,毕竟项成看着也就和他儿子一般年岁。
项成脸色难看并不是因为狗剩的说辞,而是他觉得自己被项籍坑了。而且自己也不是个蠢人啊,咋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多谢老哥提醒。”项成赶忙冲狗剩抱了抱拳。
头疼啊…
因为项籍的声音又在脑子里炸开了。
“刘季小儿!欺人太甚!”
“刘季匹夫!孤要掘你祖坟!”
项成难过啊……咋就没有个屏蔽喊话的按钮呢……
天色慢慢地深了起来,狗剩家就两间小屋一个小院。项成也不好意思再在这里叨扰主家,毕竟这两间小屋里可是挤着七口人。
村里的的住民或从田间或从路上陆陆续续的回了村子。
项成站在村口,想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人家能暂宿一晚。
这个时候不知道该称赞项成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差,在村口站了没一会就真的让项成遇见一位熟人。
这熟人不是别人,就是今天卖胡饼的那位老伯。
老伯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年轻人,现在这十几号人和项成遥遥相望着。
“小贼!当真是有朋自远方来啊!”老伯愣了片刻之后,咬着牙恨恨的说道。
别说这老伯还挺有文化。
项成挠了挠脑袋,咧着嘴笑道:“还真是巧了,老伯你住这儿啊?”
“你这小贼莫要和我套近乎,将我旗子还来。”
毕竟拿人的手短,项成赶紧在身上摸了摸,结果发现那旗子好像不知道被自己扔到哪去了…
“嘿…嘿嘿,老伯你的旗子,我不小心弄丢了。”
世界这么大,项成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早上刚抢了别人的旗子,傍晚就能又遇到了。再看这卖胡饼的老伯,气势汹汹的看着自己,项成不由地心里一慌。
项成毕竟是个现代人,虽然穿越了两次,但是到现在为止满打满算一天时间都没有。虽然这不到一天的时间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但是一些根深蒂固的观念还是没有太大的变化。
比如,尊老爱幼。
这老伯发须皆白,按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至少七八十岁。但是,这是因为汉末当时平均寿命的原因,这老伯实际最多也就不过四五十岁。
“项成兄弟,小心!”项籍的声音在项成脑中想起。
项成完全反应不过来,毕竟项成哪里经历过这些事情,自打出娘胎二十来年,项成连架都没打过。
项成没动,一个木棒就砸到了项成头顶。木棒约有一丈长,碗口粗细,看起来应该是给这些泥土房子做大梁所用。
“咔嚓”一声击在项成头顶的木棒就拦腰折断了。可见那挥舞木棒之人用了多大力气。
一抹鲜血顺着头顶缓缓流下,项成却仿佛没有知觉:“老伯,这样可能消气?”说着项成咧嘴一笑,这笑容在对面的十几号人眼中犹如魔鬼。
这十几号青壮齐齐后退一步,那老伯赶忙开口说道:“你...你...你,你给我等着!”说完扭头带着众人就要走。
项成挠了挠头,这个年代的人真的都有点莫名其妙。
头咋这么痒,还有点刺疼。
摊开手掌一看,一手血...
“卧槽!你们真特么的狠!”项成大叫一声,甩开步子就追了上去。
老伯一众听见叫声扭头一看,这画面终身难忘!
项成就好像一个发怒的野猪一般,双脚踏在地上溅起的尘土有一人高。满脸的鲜血在脸上勾勒出一个可怕的轮廓,怒瞪的双眼充满着怒火。
“啊!杀人啦!”“杀人啦!”年轻人的腿脚还是快,叫喊着就四散跑开。
那老伯被吓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你...你...你,你别过来!我可以太平道渠帅马元义的亲戚!”
项成管你是谁的亲戚,你就是天王的亲戚都不行。一言不合把人头都给打破了,你以为我项成是好欺负的?
额...项成确实有点好欺负,跑的太快,身体素质太强。项成一个刹不住车,就被摔倒在地的老伯拌了一跤,摔了一个狗吃屎。
“......”项籍无奈的情绪弥漫在两人的脑海中。
项成也觉得挺丢人的,赶忙爬了起来:“你这老儿,为何使人打我!?”
喊了几声,也不见老伯反应。这老伯却是被刚刚项成那一脚给踢晕了过去。项成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探了探鼻息,还好还好,人还活着。
“这咋东汉末年就开始流行‘碰瓷’了?”项成一把架起这老伯,向村内走去。
“‘碰瓷’是何物?”好奇宝宝项籍再次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