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成一觉睡醒天已大亮,揉了揉稀松的睡眼。正直夏秋交接,周围虫鸣鸟叫。项成伸了伸因为昨晚睡的不舒服而导致酸疼的腰身,想起来洗把脸刷个牙。
结果再一看周围,泥墙土砖。
啊对…我好像穿越了。
不是好像!我就是穿越了!
“孤和你一起穿越了。”项籍的声音依旧带着霸气,不过西楚霸王这现代词汇学的还挺快。
是啊!我们穿越了......
田家汉起床都很早,项成是因为没睡好。睡醒的项成刚好就好看到孙狗剩已经扛起锄头准备下地去了。
“狗剩哥,你这是要去耕田?”项成一把拉住孙狗剩,吓了狗剩一跳。
“兄弟醒了。”狗剩一张嘴,卧槽!这味你就不管了,想吃块绿箭交个朋友。
“绿箭为何物?莫不是淬毒箭矢?此物可吃不得!”项籍也上线了。
绝望啊......项成赶紧放开了孙狗剩:“你去吧你去吧,有事赶紧回来叫我。”
孙狗剩就带着莫名其妙的表情下地去了,项成现在心里却在想,不知道马元义到底是个啥样。
一天无事,项成还抽空去看了看马仙师。吓得马天师躺在床上直打哆嗦,一边还扬言要让自己的侄儿收拾项成。
你是不知道我项成现在分分钟就能弄死你吗?
“项成兄弟可曾杀过人?”项籍嘲讽道。
好好好,你牛逼,你厉害,你杀人无数,我就是个弱鸡好吧!
直到第二天中午,几个骑着马的人来到这小村的田间。这几人很有礼貌的询问了田间耕地的村夫以后,下了马走在田垄上,目标正是孙狗剩。
“渠帅!就是此人!”说话的正是周唐。现在他有点凄惨,左手被木板树脂固定着悬挂在胸前。看来那天项成确实下手有点狠啊。
“你唤何名?”走在周唐身后一人问道。
这人身高九尺,生的人高马大,络腮的胡须,头上扎着一条黄色束带,一头黑发未成髻,而是散乱的披在肩上。
孙狗剩看着来人,吓了一跳。除了项成之外,这人应该是他见过最魁梧的了。
“大人您是?”孙狗剩赶忙爬出水田走上田垄,对着这魁梧的汉子就做了一揖。抬头再一看,旁边的人不正是前天被项成打了一顿的周唐嘛!
看见唐周面色不善,孙狗剩被吓的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你且回话,姓甚名谁?何地人氏?”那魁梧汉子倒也没有太为难孙狗剩:“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我必不害你性命。”
“小...小人,名叫孙狗剩,是这江陵城外的田户,一直就在这生活。”孙狗剩赶忙回答,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怯懦。
那大汉双眼一眯,一把就把跪在地上的孙狗剩如小鸡一般的抓了起来,惊的孙狗剩一身冷汗。
“你这匹夫,竟敢框我!”在一甩手,孙狗剩一头就扎进了旁边的水田。
田里的泥水不过小腿深,但是收了刚刚的惊吓,孙狗剩的腿是怎么也硬不起来,几口泥水混合着肥料就灌进狗剩的嘴里。顺带一提,那个年代没有化学肥料,农家种田都用的是天然肥料。
孙狗剩躺在田间一边挣扎着站起来一边大叫着:“小人句句属实,不敢欺瞒大人啊。”
声音吸引了和狗剩交好的一些人。这人人一看情况不对,锄头工具往地里一扔就向村里跑去。
和孙狗剩相熟的人都知道,狗剩最近有个远方的弟弟来投奔他。那兄弟长的雄壮,怕是一举手就能吧天摸个窟窿。
毕竟在这个年代,这个时期。大城周边还算好,一些偏远地区或者小城周边,甚至一些小城,都是哀鸿遍野,民不聊生。人们的平均身高也就不过七尺半左右,项成的身高着实有些高得可怕。若不是狗剩媳妇给项成改过衣服,这身高说出来真有点下人,一丈还多出了一尺半。
项成这个时候逗着狗剩的小儿子在院子里玩。孙狗剩这小儿子长的是异常可爱,今年刚刚三岁。项成昨天和这小子玩了一天,又是举高高,又是用胳膊当大马,玩的不亦乐乎。
这会单臂被这小子骑着,项成逗弄道:“骑大马咯。”手臂上的孩童“咯咯咯”的边笑边说:“驾!”
“兄弟,不好了。狗剩哥被人打了!”一个田家汉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泥土冲进院子大喊道。
项成一惊,赶忙放下孙狗剩的小儿子,拍了拍头:“叔出去一趟,一会再给你骑大马。”
那小子咬着拇指点了下头:“恩,叔你快回来。”屋里的妇人听到叫声赶忙跑出院子,却已经看不见项成的踪影。
“狗剩哥在哪被打的?”项成拦腰把报信的男子夹杂腋下,一边飞奔一边问。
“东头的水田。”男子顺手一指,项成加快了脚步就向田间跑去。
这个时候不得不说一句,腿长就是牛逼。那男子跑了一炷香的路程,项成不到半柱香就跑完了。
眼前的一幕却是让项成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孙狗剩现在被两个男子按在田间,狠命的喝着地里的泥水。
“狗东西!放开我大哥!”项成放下报信的人,怒吼着就冲了过去。
听见声音孙狗剩也是一呆,心里想着“项成咋来了?”嘴上喊着:“兄弟快跑!他们是找你的!”
孙狗剩知道,这些人自然都不是好向与的,抓着自己就问是不是有个亲戚生的人高马大。
再看着这些人身上不是佩剑就是挂刀。这不是来找麻烦是干吗?
项成这人,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项籍这人也是个重义气的男子汉。
看着这两天收留自己的“大哥”被人这么欺负,两个人都不淡定了。
虽然两个人只有一个身体。
闲话不说,项成冲到那几人的位置仅仅只用了五步。
按着孙狗剩的两人哪里反应地过来,一人只觉得天旋地转再然后整个世界都黑了。
并不是人头落地,仅仅就是项成抓起那人随手一甩,那人的身体就如断线的风筝一样再空中飘飞一阵,一头扎进了水田里。
另一人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项成右手甩人,左手也没闲着,一记直拳就狠狠地砸在另一人的口鼻上。项成本来就是想照着那人鼻子来上一拳而已,但是奈何这拳头太大......随着拳头和口鼻的接触,清晰的骨折声和牙齿脱落的声音就顺着拳头传递给了项成。那人眼睛一黑也晕了过去。
“向右侧身!快!”项成并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听见项籍的话,赶忙一个侧身。
“给我死!”偷袭项成的人正是唐周,一把环首刀贴着项成的鼻尖就划了下来。
这么进的距离,要是项成反应再慢上半拍,怕是鼻子就要被这一刀削下和面庞脱离。
这一刀吓得项成也是一身冷汗,没有经过大脑思考,抬起右脚就踢了出去。
唐周还在半空,闪避不及。
“咔嚓”一声脆响,项成如铁柱一般的小腿就插进了唐周的胯下。再然后唐周连惊叫都没发出,两眼一翻,吐着白沫子就坠了下去。
唐周身后还有两人,这次唐周带着的人不算他自己一共五个。剩下的两人望了望那魁梧大汉,见那大汉没有反应两人也没敢上前。
项成一把架起孙狗剩,将他放在田边。孙狗剩小声说道:“那个大汉才是正主,兄弟你小心点。”项成轻一点头。
“你是何人,何为欺侮我兄长?”项成望着那大汉说道。
其实项成心里已经差不多有了答案,老子不跑可不就是等你来嘛!
“太平道荆扬渠帅‘马元义’。”眯着眼睛的大汉猛地把眼睛一睁,整个人如猛虎一般踏进田间扑向项成。
《后汉书·皇甫嵩朱儁列传》中有载:中平元年,大方马元义等先收荆、扬数万人,期会发于邺。元义素往来京师,以中常侍封谞、徐奉等为内应,约以三月五日内外俱起。未及作乱,而张角弟子济南唐周上书告之,于是车裂元义于洛阳。
这段话证明这马元义绝对不是一个泛泛之辈。试想一下,那个时期你找个无能之辈去联系那什么大会堂的人,再去干那种事,恐怕谁都做不到。问题是马元义他就做得到,而且召集荆州、扬州的人去邺城也不是一个小事。当时是冬天,去邺城还要跋山涉水,还要渡过黄河。若不是有人从中作祟,历史怎么走真的说不定。
这些想法不是项成见了马元义才想到的,而是在没穿越的时候就已经关注这些人了。能在历史上留名之人,尽无无能之辈。
言归正传,马元义猛地扑来一拳打在项成腹部。项成吃疼,腰身已经弯成虾米。接着脸上传来一阵剧痛,却是马元义的膝盖已经顶在项成的鼻梁之上。
“项成兄弟,左手成爪向上!”项籍情绪有点激动,莫不是很久没遇到能打的人了?
项成闻言照做,刚刚伸起的虎爪,一下就钳住了马元义下砸而来的手肘。紧跟着右手成拳,一拳砸在了马元义侧腰。
“这汉子的拳头怎么这么重!”马元义倒吸一口凉气,“噗通”一声就摔进混杂着天然化肥和泥土的水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