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几次三番以后,项成甘宁两人的体力却是损耗极大。刚刚狱卒的十几人或者几十人完全没办法和这二百人想比,再项成两人尝试着突围的时候这二百人也是损伤极小,更别说死亡了。
由此可见,科学合理的战阵对兵士的战斗力可是极大的提高。项成现在想的可不是以后要组一只队伍练习战法云云,而是现下要如何突围。
“及宇,你且放我下来,以你和兴霸的身手想要逃脱还是有希望了,何必为了我这个废人被这人生擒活捉!”马元义一边在项成背上挣扎,一边含着泪喊道。
马元义手脚已废,被项成这样捆在身上着实影响着项成的发挥。还好曹操这个时候并不是那个无所不用其极的诸侯,所以这些兵士还算照顾项成,并没有朝他背后进攻。不过在这些项成转身时,总会有那么一半柄长枪差点打到马元义。
项成并不知道曹操所想的这些,还以为这些兵士就是要攻马元义这边引自己回防。所以,项成是越大越恼怒,越打越心惊。
马元义心中和项成的想法一样,他也认为这些兵士是要进攻自己引项成漏出破绽,所以才会有上边的说辞。
而且马元义知道自己已废,就算被项成救出也没办法去帮助张角,所以在看到项成为了自己左拼右杀的时候心里泛起的不是希望,而是绝望。
皆是因为自己无能,所以才引得两位兄弟现在深陷困境,马元义却是毁青了肠子,恨不得现在赶紧死去以保项成、甘宁安全。
“兄长,你切莫再说这胡话,我今天来就是要带你走,任他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拦我不住!”项成一舞手中画戟逼退了面前的人群,大口喘着粗气冲背上的马元义说道。
项成的倔强和死脑筋马元义是领教过的。就之前的唐周事件,马元义作为调解人让项成和唐周两个人都松松口和解和解,这项成就是不肯,直说唐周不是好人。虽然后边的事情也确实证明了这唐周怀有异心绝非善类,但是项成这顽固的性格却也让马元义涨了见识。
听完项成的话,马元义是知道这项成认了死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无奈之下只得匐在项成背上,只求这汉军手上的长枪利刃能给自己来个痛快的,好绝了项成要就自己出去的心思。
这马元义是左等右盼,几次这长枪都堪堪抵在自己背后,项CD没来得及反应,结果这长枪又收了回去。一次两次也就罢了,结果这一炷香的时间,至少有七八次是这情况,马元义心里也是迷茫啊。我想死都死不成了?
马元义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是嘴上说出来的话却不是这样。只听那马元义有气无力的说道:“及宇,你莫管我这边,刚刚那长枪七八次要捅着我,结果却是收了回去。”马元义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你与兴霸速速突围便是。”
马元义这几次三番的催促,在项成想来却只是这兄长为了自己二人的性命胡说一气罢了。项成不见答话,却是对自己背上马元义的回护更加频繁。
这场子里打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事,就像一场闹剧一般。
项成甘宁这连反战斗下来,体力下降的厉害。这不是一对一的厮杀,而是在这百十号人之间穿梭,现在的时辰已到未时。
曹操看了看天色,终于失去了对这二人的渴望。眼睛微微一眯,冲着那小校做了个斩首的动作,随后策马到了更远处观望起来。
这小校收到曹操给的指示,令旗一变就是大开大合的挥舞起来。
这边对战的兵士看到了令旗,战阵也跟着一变,又恢复了最初的圆形阵。这圆形阵这次却不是三层围合,而是整整的五层。二百来支长枪就这样吧项成和甘宁包围了个结实。
“曹某仅想与二位壮士喝一杯酒罢了,倘若壮士不愿意,曹某也不再强求。”站在远处的曹操冲着这边一声大喊,只当是尽尽人事罢了。
项成个甘宁两个草莽之人当然是听不出这话外之意,但是这句话是“最后通牒”的意思却是被两人读了出来。两人没有答话只是紧了紧手里的兵刃。
曹操一看这样子,以为这两人怕是不愿意为自己所用。轻叹一声,却是闭上了眼睛。
那校官一看上司定下决心,这时令旗又动,那些个兵士就和打了鸡血一般发出一声整齐的呼喝声:“杀!”
这两百柄长枪一步一刺的向着场地中央的项成和甘宁走来,每步都喊一声“杀”字,当真是气势非凡。胆气弱一点的人这个时候要是站在这圆阵里,怕是魂都要给吓没了去。
待这些兵士上来,甘宁一舞手中的铁刀,这刀画了个满圆带着流光就抹向几人的虎口。因为这次的兵士近乎抓着枪的后半截,这枪长约莫一丈,这刀却只有四尺。
本想着这次的兵士也会避退,却不想那后排兵士的长枪一档,就为这前排之人免去了断手之刑。紧接着挡开甘宁铁刀的长枪再是一挑,任这甘宁百般强悍也是要避让三分。
“及宇,这些兵士不在退让了。”甘宁收刀转身,却是向着项成说了一句。
项成这个时候也是打的异常难受,虽说画戟比这长枪还要长上一分,但是项成的体力却不如这些兵士,现在无性命之忧皆是因为此二人的身体要比这些兵士强壮的多。
项成一舞画戟横扫而去,那前排的兵士却是蹲下了身子,后边三排兵士的长枪如犬牙一般交错的密密麻麻。要不是项成反应及时,这画戟怕是就要给这枪阵缴了去。
“曹操练出来的兵,当真非同一般。”项成也是冲着甘宁轻声说道。
甘宁穿着粗气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咱们冲出的把握你有几分?”
“却是没有半分把握。”项成手下不停,脸色微哭冲着项成说道:“却是连累了你。”
“你我兄弟还说这话。”甘宁挥刀荡开奔着自己面门奔来的三支长枪,却是对着项成说道:“我家母亲还在益州,及宇,若你能活下去,记得帮我养老送终。”
不等项成反应,这甘宁却是高高跃起,手中的铁刀在阳关的映射下泛出一抹冷光。
这光冷的让人心疼。
“啊啊啊啊!侵!略!如!火!”
这招正是那不知名的人交给甘宁的四式刀法,这刀法甘宁现在已经玩的是炉火纯青,这一招“侵略如火”,却是带着奔腾的气势向着人群中劈砍而去。周围的兵士被这一招却是惊地是愣在当场,一刀下去四条人命。
“及宇!突围!”甘宁还没有落地就大声喊叫道。
项成是那种丢下自家兄弟独自突围的人吗?
项成不是,一把抄起来落地之后已经虚脱的甘宁右手一挥战戟。再然后一声大喝却是震的面前的兵士不住的颤抖。
“霸王第七式,王之式,武之王!”随着项成这声叫喊,右手的战戟却是上下纷飞。
王之式也是四招,仁王,霸王,武王,一帝。
这武王一招却是洋洋洒洒地笼罩了面前方圆两丈的兵士。
“项成兄弟!你现在用这招却是自杀!快快停下!”项成的脑海中响起项籍急切的叫喊,项成没有理会只是强自使用。
王之式,乃是由内而外的一种招式。当自己能领略的到何为“王”者,这戟法才算是初现成效。项籍用的最好的是霸王和武王,对于“仁王”他是嗤之以鼻的。
招式有了,气势项成慢慢在凝集。
这戟法还未落下,旁边的曹操却是感觉到了一股寒意。不是这招式有多厉害,而是这睥睨天下的气势。曹操胯下的战马似乎也感应到这招的气势,吓的是不停地原地打转。
被笼罩在内的兵士也是心生绝望,这招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
正当这些兵士等着那战戟落下将自己砸个粉碎的随后,项成却是一口鲜血喷出,这一招却是自己化解掉了。这时候不管是那传令的校官还是这些兵士全都是一身的冷汗,在这元月的风寒下,众人不住的打着哆嗦。
也不知道真的是因为这寒风吹进了衣服里,还是刚刚那死里逃生而得来的激动。
“咳咳。”项成两口鲜血打破了这场地内的平静。
项成不管这些兵士要待如何,双眼只是狠狠的盯着曹操的位置。曹操却也不惧怕,平静的回应这项成的眼神。
双方都没有动,这空间仿佛容不下别人,只有曹操和项成。从相见,到相惜,再到相互顾忌。仅仅只用了这一个时辰。
“驾!驾!”
远处的人却不管这两人在意识中如何交战,只是不停的催促着马匹。
人们的喊叫声,马匹的嘶鸣声,马蹄的践踏声。三声混杂在一起,却是惊醒了这场地的人。
“及宇,兴霸速走!”
马匹很多!比曹操手下的兵士还要多!这几百甚至上千匹马崩腾在洛阳的街道内溅起了无数的烟尘!
为首的一人项成认得,甘宁也认得。不是那白仁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