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仁在此刻必然是不会有害波才的心,而波才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将住白仁而已。白仁是个聪明人,听到这话以后除了能在心里默默的骂几句脏话之外却是什么也干不了,索性抱拳冲着博彩说道:“渠帅,你若是主意已定可否让我带着冀州兄弟后撤十里?毕竟我要对他们的生病负责。”
波才一听白仁终于不再和自己磨耳根子,这才像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说道:“去吧去吧,都随便你,等老子拿下这右中郎将,功劳可是不会分你半分。”
白仁听完轻叹一声便退出帅帐,而波才则是狠狠的冲这地上唾了一口碎语道:“什么东西。”亏得白仁未曾听到,只是这两军之间却是因为主帅的原因留下了一层隔阂。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便是现在白仁最真实的写照。回了军营俺对好了撤离,到驻扎点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白仁对这个合围之势却是越想越觉得放心不下,越想越觉得心头起火。此时看了看天色却是朝着营帐走去,帅案之上奋笔疾书,洋洋洒洒的几十字就把这边的情况说了个大概。竹筒一封便唤来传令军士:“你卓此书送往冀州,交与天公将军手上,八百里加急!”
那传令军士自然不敢怠慢,唱了一声“诺”,便领命而去。
就在这书信发出不过不足两天,项成等人就已经回到了魏郡城外,张角自然是出营迎接,陪着张角的出了张宝张梁二人以外,还有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张宁。
想陈恒高头大马,战戟铁盔自然是英武不凡,但是见了张宁却是笑的像个孩子一般。
“宁儿,我回来了。”项成翻身下马就要去抓张宁双手,张宁臊红了脸却是挣脱出来,两个眼睛不停地给项成打着暗号。
项成还在纳闷,这张宁为何不让自己拉手,再一看这两个乌溜溜的眼睛不停的飞着。顺着目光望去,正是张角略的嫌弃的老脸。项成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先去拜见了,张角这才满意的顺了顺自己不多的胡须。
回了军营,项成带出去一万骑此刻回来居然带着一万五千余人,再然后众将一一见礼,程志远也是和张角家长里短的聊了起来。
聊天时间自然不能太长,毕竟这一路行军也是人困马乏。在项成的带领下刚刚安顿好了甘宁、程志远等人,一个传令军士便大喊着冲进营地:“八百里加急!颍川急报!百里加急!颍川急报!”
注目礼之下,这传令军士一路疾驰奔到帅营之外,一听这叫喊,项成先是心里一紧,只不过张角在侧这书信肯定不能让项成先过木。
张角接过书信打发了那两股快被磨穿的传令官,这才阅读起来。几十字一扫而过,张角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差,只待书信看完,这才大喊一声:“简直胡闹!波才匹夫误我!”
说完这竹信便交到项成手上,项成打眼望去,也是说不出的震惊,项成一个队兵法不是很在行的人都能看出这布阵的纰漏之处。项籍此刻也是暴跳如雷:“波才匹夫,上次就该打杀了去!”
这信上写的什么?便是波才之作为,及白仁之担忧。望天公将军以做断腕之士,剔除波才这可毒瘤尔。
忍住想要打人的冲动,项成一抱拳冲着张角说道:“天公将军,不如我去住白仁一臂之力。颍川的兄弟,哎,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张角沉思片刻,说道:“一路小心,若波才没死把他带回来。”
“诺!”项成应声而去。
现在的项成巴不得马上就出发,因为此刻在他包海丽挥之不去的皆是一场熊熊烈火。这火活活烧死了一万多黄巾兵,旁边便是皇甫嵩、朱隽还有曹操得意的表情。
项成一路走来却是一个人都没招呼,刚刚走到马厮,却是看见马忠在此,不由好奇道:“马忠,你这是要去哪?”
马忠回头:“自然是和你去救白仁。”
“你都知道了?”项成一边问一边解开白云黑土的缰绳。马总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说话,也是顺手解开缰绳。
两人相视一笑,一人未穿甲胄仅仅拿着一柄长戟,另一人带着一口薄刀。翻身上马变奔着颍川而去,这一去又是三天时间。
白仁在第二天的时候终于也是收到了张角的回信。
信中说,波才长居颍川,现在临敌之际却是不能变换主帅,希望白仁不计前嫌能尽力配合波才,保存黄巾整体实力,不要因为个人情绪就撂挑子不干。又说项成单人匹马过去给他支援,若是波才还要继续胡闹就让项成先把他擒下再做打算。最后希望白仁心中描述的尝尽尽量不要发生,若是汉军当真如此,希望白仁尽可能的救下颍川的同袍云云。
白仁看完书信心里有几分欣喜又有几分失望,失望的是作为黄巾军最高领导人没有壮士断腕之决心,欣喜的是在自己生死存亡之秋,项成居然愿意以身犯些协助于自己。当然更窃喜的是这汉军到今天这一刻,五日已过竟是毫无动作。
自接到这书信之后,白仁却是激动不能眠,一整夜都是辗转反侧,时不时的要出营“巡逻”一番,顺便看看长社方向可有动静。当然这两营相距十几里,倒不是白仁想“看看”就能看到的。不过是寻个自我安慰罢了。
失眠的夜总是过的很漫长,待太阳初升只是,白仁却是盯着两个黑眼圈不敢再睡,生怕错过项成到来。而项成更是给力,虽然正如信上所说之日到达,但却已经是傍晚十分。
白仁看见过项成的那一刻,眼睛血红,一抹泪光隐隐充斥在已经干涩的眼眶之中。脸上的表情更如一个十年未见雨水的老农看见天空积的那一刻。
“你可算来了!”白仁顷刻崩溃,也不知是因为太困还是眼睛太干。这泪水居然冲了出来。
项成嘿嘿一笑:“你见了我咋这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