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成听闻这话,心中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气愤和无奈。原来甘宁并不是因为“文武”的原因而敌视白仁和郭嘉,反倒是因为理念的不和。刚刚的项成却是欠了考虑,甘宁一指是个轻侠妄为之人,看的惯便是看得惯,看不惯就是看不惯。而之前甘宁白仁相处不管怎样,至少是没有矛盾的,但是现在看来却是苦大仇深的样子,只能说白仁是真的把甘宁的心伤了个透彻。
而这一刻也没有时间给项成细想,一把拉过甘宁两人便朝着白仁所在之处奔去。白仁此刻自然是在军帐之中整理着文件,随着帐门被大力撩开,再看来人白仁也只能苦笑面对。
“兴霸都跟你说了?”白仁放下手中竹简,开口问道。
“不准称我表字!”还没等项成说话甘宁却是大声喊道,白仁也只能苦涩一笑。
项成看到白仁之后却是不再着急了,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这才开口说道:“说了,所以我想问你为什么?”
白仁是聪明人,项成也不笨,这一刻把话说的太过露骨却是不美,而两人的对话就从这一句“为什么”而开始。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人我已经杀了。”白仁低头自嘲,眼神完全不敢和项成对视。
项成叹了口气,说道:“你告诉我你不是自愿的就行。”
“这没有什么自愿不自愿,军令是我下的,刽子手是我找的,断头酒是我送的。资源或者不自愿很重要吗?”白仁先钱还很平静,只是越说越激动,也不知到底是为何。
“很重要。”项成淡定回道。
此时旁边的甘宁却是听的云里雾里,不是他智商不够,而是这两人说话却是太不直接。甘宁一时气闷开口道:“你俩打什么哑谜?白子符,我一直当你是兄弟,这次你却闹出这么大的事情,让我以后如何信你?”
被甘宁这么一插嘴,白仁却是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或者说是更加激动。之间两行清泪瞬间迸出眼眶,随后整个人却想是失了骨头一般瘫软在地。项成伸手想扶却被白仁拦下:“你当我是兄弟,我亦当你是兄弟,这次事情不管如何自是我做的不对,我自然也会一力承担。”说罢却是泣不成声。
项成收回手轻叹一声,却是起身准备被离开。甘宁倒是还想在说些什么,只是看到项成除了这营帐,气的一跺脚跟了上去,而营帐之中只留下白仁一人。
“及宇,你刚刚问的话是什么意思?”甘宁问道。
项成又是一叹,心里说不出的苦,感觉今天他叹气的次数快赶上穿越以后的总和了:“兴霸我且问你,你觉得以白仁的威望能否直接下令处决这八千颍川军?”这一句话却是把甘宁问得一愣,再仔细一想,似乎白仁并没有这么大的能量。
项成自然是能想通,但是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没有办法!你无力去改变它!就和自己一厢情愿的认为来到乱世能成就一番功业一样,并不是每一个穿越而来的人都能成功!项成自然没有失败,但是他离成功还有十万八千里路要走。还有很多“妖魔鬼怪”在这路上等着他,要撕碎他,吃了他。
那么究竟是谁要这八千颍川军去死?是白仁吗?自然不是,有这能量的除了黄巾军的大贤良师、天公将军以外,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第二个人,只是白仁背了这黑锅罢了。而为什么是白仁去背这口黑锅,项成想不明白,白仁肯定能想明白,只是他不说。
离开了白仁的营帐,项成自然不会像个愣头青一样跑去质问张角。首先,这质问是没有用的,在这个等级分明的年代,作为臣下有何资格去质问自己的主公为何如此决定?其次,去质问之后除了会让自己和张角产生矛盾以外,项成完全想不出还有什么好处。
而这一刻我们的楚霸王项籍却是难得的沉默了,本来在颍川他是支持白仁“杀逃兵以正军法”的,但是在此时此刻他却在没没能产生这些想法。颍川军已经随着白仁回了冀州,本就抱着痛改前非的态度,此时杀之只会让人寒心也起不到“以正军法”的作用。所以,就连前世杀人如麻的项籍都不知道这张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么还会不会有人想通其中的关键呢?
有!
颍川鬼才,郭奉孝。
撩开帐帘,给项成两人打招呼的却是于吉,而郭嘉已经坐在榻上向着白仁为啥不理项成的事情,岂不知想在项成已经完全了解了始末。
“奉孝。”项成轻唤一声。郭嘉却是没有搭理他,项成无奈又开口说道:“奉孝,有线索了,你要不要听?”
这一声郭嘉却是把沉思中的郭嘉惊醒,仰着头就问道:“什么线索?”
“子符因为杀了八千颍川逃军所以无颜见我。”项成走到自己帐案之前坐下后有说道:“这些人本来是我保下来的。”
旁边的甘宁却是没好气道:“你和这黄口小儿说得什么道理,还是我去问问天公将军吧。”吓的项成一把拉住甘宁让他稍安勿躁。
而郭嘉仿佛没有看到甘宁的样子,而是冲着项成自顾自的说道:“白子符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要杀这些人的是张角才对。”
项成轻轻点头算是默认,而后郭嘉继续说道:“看来你在黄巾军中威望很高啊。”
“哦?此话怎讲?”说实话被人夸赞还是很爽的,项成此刻就有点飘飘然的感觉。
“张角在试探你的忠心和底线。”郭嘉又说道:“只不过张角不是已经把女儿嫁给你了么?再怎么说你也算得上半个他张家的人,为何他还要这么试探与你?”
这一句话却是点醒了项成,当真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正是因为自己和张宁的关系总是忽近忽远,而促使张角心中满是疑虑,不过说到底还是因为张角对自己的不信任。
而这帐中的大家刚刚进入沉思,这帐门却又是被人撩了起来。
“及宇!你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门口站着一个大姑娘,性格火爆,面容姣好,正是项成的“妻子”张宁。
项成一拍额头,心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这和曹操又有什么个关系?”项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