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卫林的车还没有启动,就被傅家的车堵住。
向远处望去,顾卫林没想到傅传清的女儿傅诗蕾回来了。
“傅小姐.....”
顾卫林比谁的胆子都大,直接跑过去与傅诗蕾寒暄。
“顾处长,我这赶回来,还没有见过我爹,怎么这么气势冲冲?”傅诗蕾疑惑道。
“傅小姐可能还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顾卫林笑道。
“要不顾处长教教我?”傅诗蕾笑道,说着腰肢一扭,向家中走去,光光丢下站在原地的顾卫林。
顾卫林不想自讨没趣追上去,到时候被人取笑就不好了。
傅诗蕾回到家中之后,在傅传清的书房之中,了解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爸,这么说日本人这一次是铁了心不想和你和解了?”傅诗蕾问道。
“不,日本人之间也有缝隙,他能内部还没有搞好,现在就想来对我们指手画脚,我真的不知道谁给他的勇气。”傅传清说道,他的话有些愤青,但又的确适合这个场景。
渡边俊与宫本秀狼狈为奸,为了得到傅家的药方,联手逼迫华美和青运的水运船只,并且在经济检查科介入的情况之下,依然我行我素,这不仅让顾卫林感觉丢了脸,也让傅传清极其不爽。
同样觉得出了问题的还有汪曾云和袁华美。
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几天,但远远没有到结束的程度。
当汪祯其向汪曾云汇报这件事的时候,汪曾云曾经说过,在傅传清和日本人之间,保持中立,既不要畏惧日本人,也不要偏袒傅传清,等到事情有了一定的风向之后,在进行决定。
尤其是当汪祯其告诉汪曾云,事情发生之后,顾卫林的态度以及吉高志当着他们的面解决这件事情的时候,让汪曾云一度陷入沉思。
吉高志这么处理的态度很明显,但汪曾云觉得这只是表面,日本人怎么可能不偏袒自己人?
所以,思量到最后,汪曾云叮嘱汪祯其再等等、再看看、再决定。
他作为江城青帮的帮主,做事情和做决定一向谨慎,但从来都是恰到好处,这么多年所有小的不足,但从无大的失误。
对待这一次事情,同样如此。
汪曾云的话让汪祯其陷入沉思,这件事情不好解决,可是又不得不面对,所以汪祯其需要好好思量。
今天,他又给青运公司所有的人打电话,最近除了已经安排好的船只出去,其余的一律不许再安排,哪怕就是缓一缓,也不能在与日本人起冲突。
他担心渡边俊会再次对他们下手,毕竟这一次已经不是渡边俊第一次对他们动手了。
汪祯其想到渡边俊就觉得有些恶心,但因为忌惮日本人的势力,所以他只能将这些心思深深埋藏在心中。
至于这件事情的另一个主角袁华美,则是彻底停止了公司船只的运营,这倒是江城很多商家堆积了大量的物品运送不出去。
若是通过陆路的话,耗费太大,根本不划算。
有些商家倒是想去选择青运,但同样被告知这一情况,这让他们有些着急。
有的着急之人甚至联系水运总会,也就是渡边俊的人,但渡边俊的水运总会被吉高志勒令不允许运行,导致这些商贾最后的希望破灭,所以他们只想其他法子。
袁华美自然知道怎么做的结果,但他为了不触动日本人的神经,只能这么做,以免日后再被吉高志盯上,这样就得不偿失了。
“古会长,咱们都是维持会的会员,这大批的货物都堆积在仓库之中,一两天还行,可是这时间一长就不管用了,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被滞留的货物害惨的商家在古育良面前哭诉道,要求古育良给他们想办法。
“是啊,老郑说的不错,我们这些个东西都需运出去,停了几天没关系,但时间一长,恐怕江城的仓库都不够用了。”
“是啊.....”
“对啊,我得赶紧去联系仓库去....”有的人回过神来,紧张的说道。
“别去了,现在连仓库都没有了。”又一名气喘吁吁的人老板跑进来喘着大粗气说道。
“不可能吧。”盯着来者,大厅之中的人质疑道。
“这事儿你得问老金啊,他把江城凡是能用的仓库,早就被人预定了。”弯着腰,喘着气,指着刚才那名说仓库租不到的人道。
“老金,你可有有一手啊,咱们现在商量怎么将货运出去,你老小子竟然私自将所有的仓库都租了,你想干嘛?”前先那名被唤作老郑的老板笑看着老金问道。
“哈哈哈,仓库我这里有的是,但现在嘛....”老金干咳着猥琐的笑道,老郑恍然大悟,盯着老小子,突然觉得他不厚道。
“老金这可不行,得匀一两个给我....”
“给我分两个....”
“我有半个就行了,谁和我合伙?”
.....
一群人在维持会叽叽喳喳,仿佛刚才所提到的让华美和青运起运货物的事情已经不再重点,大家能在老金哪里抢到一两个仓库堆放货物才算是重点。
“吵什么吵?有什么好吵的,大家是要将货物运出去,还是要将货物屯在仓库啊?”娄耀光大声喊道。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到维持会来的目的,顿时又围到了古育良这边,但还有那么一些人,小声的在交易着仓库的事情,更有甚者,已经在思考要不要新建几座仓库,趁着这个时机,捞一笔。
古育良也有些尴尬,最近发生的事情他大致听说了,但没想到华美和青运竟然直接关闭了公司的船只出城,尤其是华美,这么彻底的封闭,导致货物滞留,这世间一长,且不说货还能不能用,关键是造成的经济损失得有多大。
这是一件棘手的事情,他必须处理好,若是处理不好,市政府不会放过他的,不仅市政府不会放过他,日本人绝对也不会放过他。
一想到这里,古育良就有些头疼,揉了揉太阳穴,大厅之中叽叽喳喳的,难以让人心平气和的去仔细考虑这件事怎么做。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