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火了。”
“嗯。”
“你真的火了。”
“嗯。”
“你火的像个智障。”
“跟你哥好好说话。”一皱眉，正翻着五块钱买来的一打报纸的余丰民，扭头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余然然。
“爸，你怎么还在？”余然然这才发现原来她爸还在病房里。
“你眼里光有你哥呗。”余丰民没好气道。
“怎么说话的。”余乔的妈妈伸手拍了他一下。
余丰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话有歧义，就干咳一声，赶紧岔开话题道：“你怎么突然说你哥活了？他做什么好事上新闻了吗？哦，是不是他现在成明星了？”
余然然脸颊红红的，这个时候听到她爸这么问，却只好露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要真实话实说，把新闻上的事情说清楚，她觉得她哥要被她爸往死揍。
简直是把老余家的面子给丢干净了。
余乔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对他妹妹表以感激不尽的目光。他知道他上新闻了，因为昨天偷手机那事，当然他是作为负面教材的。
余然然则是没好气的一个白眼。
Mdzz！
余乔不为所动，这时手机铃声一响，他低头一看，就走了出去。
是董磊打来的电话。
“找我什么事啊，余乔。”董磊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子非常深的疲惫感。
“刚出来？”余乔简单问道。
“是啊，九死一生，差一点就凉了。”
“哪次不是九死一生？你还差多少经验升级？”
“勉强二级。”
这二级指的自然就是黑暗之地的特约群演了。
董磊说完这句，就接着道：“我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们二代脾气这么好？这么乐于助人？”余乔却很诧异，他对董磊能猜到他打电话的动机并不意外，但却很奇怪董磊对他的态度。
几近于有求必应。
当初他妹妹的恢复费用，董磊甚至还曾提出过可以帮忙垫付一下。
“不好意思，我是三代，不是二代。”董磊哈哈一笑，语气总算轻快起来，“我脾气还算可以吧？至于帮你嘛，助人为乐，然后才能人助我。”
董磊这话意有所指，语气听明白了，他问：“这么看得起我？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其实我不是相信你，是相信那位。那么多的三级，可只有一个四级啊！”董磊长长一叹，“你就当我广撒网捕鱼吧，反正你的事情，大多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董磊语气平淡，但余乔却从中感受到了那恐怖的力量。
“好吧，董大少爷，我爸当年是怎么回事？他好像对你们董家有点不太友好。”余乔索性直接问。
“因为当年把你爸炒鱿鱼的就是我大伯。”董磊语气中有点小尴尬。
难怪了！
余乔恍然大悟，随即接着问：“那我爸当年是因为什么事，听你说是受到了牵连？难道是站队失误？”
“你宫斗剧看多了吧？还站队失误……”董磊吐槽了一句，才道：“不怎么严重，具体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不过阿姨应该知道，要不你问问？”
董磊口中的阿姨，指的就是余乔的妈妈。
“那肯定问不出来，算了。”余乔摇摇头，便熄了这方面的心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妈妈的性子，和他爸的性子，半斤八两。
这么多年都没提起过一次，余乔还记得，哪怕是他爸当年被撤职，闲赋在家一段时日，他妈妈都没说过什么，现在就更不可能说了。
这么说来，会连累他爸被撤职的事情，可能不怎么光彩……比如说，外面找女人？
那个年代的男女关系可是非常严肃的一件事。
余乔不由想到了他妹妹。
说起来他妹妹是怎么出生的，余乔记忆里很模糊，只隐约记得自己有一天自己从学校回到家里，他就有了一个妹妹……
这么想想，还真有可能的。
“难道然然和我是同父异母不成？”余乔想了想，便把手机放兜里，走了回去。
余乔走回他妹妹病房的时候，却发现病房里就只有他妹妹一个人在，就问：“爸妈呢？”
“出去了，爸要去上班，妈……是上次那两个人又来了。”余然然道。
“那一男一女？”余乔挑了挑眉，这时他却见余然然把一张纸卷了卷，递到他面前，“干嘛？”
“采访一下，请问余乔同学，你对你昨天丢了老余家十八代面子的智障行为有什么感想？”
“感想嘛？还真有。”余乔想了想后，郑重道。
“说来让我开心开心。”
“贼刺激了！”
“具体点。”余然然小嘴一撇，不满道。
“贼、刺激了，贼、刺激了！那个贼，昨天可刺激了，人生大起大落大概也不过如此。”
余然然斜视余乔：“给你一个眼神，自己体会。”
“知道，我马上圆润得走。”余乔比划一个“OK”手势。
……
一个月后，余然然完全稳定，能够出院，就从市里搬回了县里，给他妹妹看病的医师，都是凭孙龙的手腕，从其他地方请过来的。
他妈妈在县里的家中照顾妹妹，他爸则住在职员宿舍，好方便在市里上班。
余乔也曾想过让他爸妈开店试试，他有一百二十张罪生券，很容易可以转换成就现金。不过他妈妈说他爸的性子不仅倔，还太老实，不适合做生意。干买卖这一行，归根到底，就是如何在法律允许范围内骗……
而且他爸也挺喜欢那只铁饭碗的。
余乔也回到了他的合租房，当初为了贪图便宜，他一口气租了一年，现在没必要浪费钱。另外，余乔尽管心中恐慌，但还是想试着通过姜语，接触那一个神秘读者……
余乔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姜语的房间的灯还亮着。
余乔站了会儿，在心中给自己设计好大概说词后，就过去敲门。
咚咚咚。
“来了。”姜语答应了一声，就过来开门，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见是余乔，就道：“就知道是你回来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姜语是个川妹子，身材很辣，不过性子比较清冷，不太活跃，看起来不像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大多数时候的状态，就跟余乔从鬼戏中出来后很像，不过她是在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认识这么久，才知道原来你还是网络写手，觉得好奇。”
“请叫我网络作家。”姜语面无表情的道。
“太监了一百二十三本的网络作家？”余乔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下，他要是不上网，还真不知道他的合租妹子还是个资深大内总管。
“哦，你找我这个扑街网络写手干嘛？”姜语还是面无表情。
“不干嘛，就好奇。”
“哦。”姜语点点头，然后就把门关上了。
差点被门撞到鼻子的余乔，摸了摸鼻子，叹口气：“你就这么对你的唯一盟主的？”
房间里没回应。
不过门很快又开了，姜语递了杯白开水过来：“大佬，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