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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水泛波涛,
亮我掌中刀,
斩尽日本狗,
人头祭同胞。
奉天城外。
远远的看到城头上迎风招展的太阳旗,刘天一心底升起了一股深深的悲哀。
这种悲哀与那种在电视电影或者是纪录片中看到的那种感觉完全不同,更加的真实,更加的具体。
果然应了那句话:没有切身体会过的人,永远都无法真正的理解什么叫做绝望。
是的,就是绝望。
刘天一是了解一些历史的,从三一年到三八年的七年时间里,小鬼子在东北的兵力从来都没有超过10万人。
而当时东北的人口数量少说也有2000万,居然在半年的时间内全部沦陷,这让刘天一根本无法理解。
记得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说是两个日本兵就能够统治一个上千人的村子,几百个壮年的汉子竟然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反抗!
现在,当他真正的身处这场战争之中的时候,才真正的体会到了那种无力感。
从清末开始,百姓们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懦弱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不,是一种性格。
他们的热血,根本不是一两个人的鲜血能够唤醒的。
站在高大的城门前,看着进进出出的百姓和守城的日军士兵,刘天一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进城之后,苏晓茹的脚步突然快了起来。离家这么久了,这时候才有些后知后觉的归心似箭。
刘天一无奈的摇摇头,紧走几步跟在后面。
突然,苏晓茹停下脚步,指着前面的街口对刘天一说道:
“拐过去就是我家了!看来这里并没有什么变化。”
刘天一还没说话,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苏晓茹一下紧张起来,迈步往前跑去。
刘天一跟着她转过那个街口,就看到在一家商铺门口围了一群人。
三人刚刚挤进人群,正好看到一道刀光闪过,一颗人头落地,骨碌碌的滚到近前,腔子里的鲜血窜出一米多高,尸体摔在地上。
周围的人群一阵惊呼,有胆儿小的立刻尖叫着转身就跑。
一个日本浪人笑嘻嘻的在尸体上擦掉刀上的血迹,挑衅的环视着那些围观的人群,嘴里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刘天一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身边的苏晓茹嘴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爸!!!”
她这一声儿倒把刘天一给喊蒙了,刚想问,苏晓茹却直接昏了过去。
苏晓茹的喊声引起了那个日本浪人的注意,径直朝这里走了过来。
刘天一让幺鸡把苏晓茹抱起来,警惕的盯着那个走过来的日本浪人。
那人看到幺鸡把苏晓茹抱起来,愤怒的朝他们喊了一句:
“八嘎!”
举刀就朝幺鸡劈了过来。
刘天一扔下手里的东西,往前迎了一步,狠狠的一脚踢在了那个浪人的裤裆上。
他没打算用枪,对方一共三个人,而且看起来都喝了不少酒,枪会招来鬼子的军队,况且,他也不太在乎面前这三个醉鬼。
“嘡啷”一声,浪人手里的武士刀落在了地上,身子缩成一团,痛苦的哀嚎着在地上打滚。
另外的两个人见状,愤怒的拔出手里的刀,朝刘天一冲了过来。
围观的人群慌乱的逃窜,刘天一抬脚勾起地上的刀拿在手里,迎着那两个人冲了上去。
冲在前面的浪人刀尖前指,直奔刘天一的肚子捅过来,刘天一举着刀,身体往右一窜,斜肩带背的砍了下去。
“呲”
“噗”
浪人的刀贴着他的肚皮划过,带出一串血珠。但是刘天一的刀却直直的砍在浪人的脖子上,脑袋带着半个肩膀飞了出去。
尸体扑倒在地上,鲜血溅了幺鸡一身。
跟在后面的那个浪人更加的愤怒,嗷嗷叫着朝刘天一扑过来。
刘天一顾不上腰间的伤口,举刀荡开劈下来的战刀,顺势往前跟了一步,压刀下划,刀尖儿从浪人的肚子上划过,留下一道血印。
浪人站在那里,举刀的手缓缓的垂了下来,肚子上的血越来越多,片刻之后,“哗啦”一下从里面挤出一团血淋淋的肠子。
刘天一杀红了眼,双手握刀,猛的朝浪人的心脏捅了过去,一下就捅了个透心儿凉。
松开刀把,转身从地上捡起半块青砖,窜到在地上打滚的那个浪人身边,疯了一般的猛砸他的脑袋。
温热的鲜血溅了他满脸,但是他却没有半点儿犹豫或迟疑,心中只有说不出的畅快!
那个浪人渐渐的停止了抽搐,整个脑袋被砸的血肉模糊,红白之物流了满地。
幺鸡冲过去拉住状态癫狂的刘天一,急切的喊道:
“大当家的!快走吧!他已经死了!别砸了,一会儿走不了了!”
围观的人已经散尽了,整条街上只剩下他们三人,满身鲜血肯定是走不了的。
刘天一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商铺,发现家家都关门上板,生怕因为自己受到牵连。
唯一开门的一家,门前挂着牌匾:苏家粮行。
看来这就是苏晓茹家的粮行,之前他听苏晓茹提起过,只是没有想到,刚回来她爹就被日本人给杀了。
刘天一从幺鸡手里接过昏迷不醒的苏晓茹,转身冲进了粮行,对幺鸡喊了一句:
“快,关门!”
他知道这个地方不能久留,换了身衣服,洗掉身上的血迹,立刻从后门离开了苏家的粮行。
临走之前刘天一在屋里点了把火,他不想把任何东西留给小鬼子。
他们前脚刚走,就有一队日本兵赶了过来。
刘天一知道,鬼子肯定会搜捕他们,只能七拐八绕的走小路,找了间废弃的民房躲了进去。
他猜的一点儿没错,日本人占领奉天近一个月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发生这种正面反抗的事件,而且还杀了三个日本人。
刘天一期初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那几个人虽然是日本人,但是并不是军人,他认为鬼子不会有太大的行动。
但是他却怎么都没有想到,被他踢碎篮子,砸碎脑袋的那个日本浪人,正是奉天城驻军上尉队长枭山加藤的亲侄子!
这件事情被定义成极度暴力的仇日事件,枭山加藤立刻下令,封锁城门,全城搜捕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