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帝都收割民心的会议掀起的波澜仍未停止,如同滔天巨浪般朝帝国内四面八方涌动,对于魔后的讴歌和感叹之声越发强盛,举国上下对这位久未出世的魔后的好感和钦佩又达到了一个新的峰值。
当然这都是后话不谈,我们的魔后陛下只是率性而为,并没有考虑到蝴蝶效应以后掀起的狂风,将会给她带来怎样的声誉。
林源此时还正在头疼于听来的政事之中,这几天只能听不能问,堆积下的问题都快可以编纂成《十万个为什么》,毕竟从一个三流写手要蜕化成一个真正的帝国君主,这个距离可不是敲击几下键盘就能搞掂的。
无论国防建设、城土开发,抑或是民计民生、科研考核,事事都得尽心尽责,帝国中央集权虽然可以将绝大部分权力死死把握在手中,但与之相对应的责任,国中大小计议都得帝王亲自审核批准。
国师肩上的重担,却比林源想象得更加繁杂艰巨,毕竟是高强度工作,每日都需要近乎半天的日程,还都是极其耗费心神的思虑。
前世有黑人两任总统忧国黑发变白头,但帝国之事交于常人处理,怕是不出几日定会心血枯竭而亡。
好在这比被催稿还要艰涩的日子很快就过去,林源终于从一窍不通变得略懂皮毛,大概是等同于新生儿学会走路,但距离结婚生子,还是遥遥无期的距离。
立国纪念日很快过去,林源便也暂别魔后这一层身份,又重新化身为瓦沙克回到学府。
不过经过这几日的风波后,她心中的尘霾几近扫空,不再抗拒、也不再害怕回到那宣告她烟花般魔力的失败之地。
“羽婆婆早上好啊!”
林源向仍然扫不干净地面的老妪热情打着招呼。
而那老妪也是有些奇怪林源的态度,之前见林源时,她还是闷闷不乐、心情很是阴郁的样子,怎么过了几日便大不相同,想来可能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而事实恰恰相反,林源遭遇了一场生命濒危的刺杀,可以说是非常坏的事情了,哪怕到现在,兰因“那招”依旧沉眠于王城之中。
但林源却是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走起路来也是潇洒自得,似乎当日之事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一切都不曾发生。
回到一堂,同学们都在议论纷纷,毕竟假期归来自然有许多话要说,而且又有魔后亲临帝都、为众民祈福,然后遭遇刺杀完美反杀,又召开重大会议一系列狂风骤雨般的事件,能聊得的东西自然海了去了。
而这一切风暴的中心点林源,她此时却是在座位上默然无声,似是被孤立一般没有人愿意搭理她。
毕竟在一堂之内,她的臭名已是远扬,哪怕天纵奇才又如何?懒惰又无心向学的态度,这完全和他们这些勤勉学习、心无旁骛的优等生格格不入,根本不会有同学愿意搭理她这坨扶不上墙的烂泥。
这一节课中,林源少见地端坐着翻阅教科书,但教习仍对她没抱有任何希望,因为这是一节数理课,但她却是掏出《基础魔力学》,研究上面的插绘,但没有教习的讲解光看图画分明是在做无用功。
但碍于林源身后的势力教习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要林源不扰乱课堂秩序,便任由她自己行动。
而周围的同学却是想着怎么铲除林源这颗毒瘤,毕竟期中考核就在不远前方,这不思进取之辈定然会将一堂平均成绩拉下,他们这些高材生才不愿意自己的心血平白无故受到蒙羞。
一节课下,林源仍然是钻研着这些抽象的图画,毕竟其他的东西对她来说已经没有多大意义,她所得的理论魔力概念,经过她的反复魔法演练和构想,可以说一堂内已是无人可及。
而此时却有一个魔族少年在门口大声叫喊:“瓦沙克是哪位同学?”
林源循声望去,发现这矫健身材的来者甚是面生,便走过去,询问道:“我就是,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魔族少年郑重其事地说道:“我是二堂的亚伦,听闻你是圆满紫级天赋,所以我今天向你发出挑战,看看你是否如同传闻一样。”
他向林源递过来一封精致烫印的挑战书,林源接过一看,约莫是今天下午借一个小型角斗场,进行双方友谊切磋。
“还整得真是有模有样的……”
但林源却是用一种看着弱智的目光,望向对方并把这封挑战书还回去。
“拜托,大家都不是小学生了,心智成熟点……不对,好像初级一期就是在学府里面就是小学程度的教育。”
林源可不想陪面前这个少年来场过家家的打闹。
林源心中暗道,而口上也说:“不打,我拒绝。”
亚伦有藉口向林源提出挑战,但林源却没有理由接受挑战。
凭什么你求我打我就要和你打?我又不是你爹,干嘛要照顾你的感受?
亚伦抱有其他目的而来,所以看到林源的举动,也没有收回挑战书,继续说道:“区区一场挑战你也不肯接受?你还有没有作为魔族男子的尊严?”
“我当然没有啊,我裤裆里面空空如也、一马平川,大鸟都没有你说我是不是男的,我管你个屁的尊严。”
林源心中腹诽道。
看到对方这副执意的态度,似乎在用眼神威吓自己,不接下这个挑战他今天就赖这里不走了。
林源索性直接撕碎了对方的挑战书,丢下一句:“无聊,你愿意在这里杵着,那你就杵着吧。”
林源又不是白痴,看到对方这般特意针对自己,哪能还想不到是堂内某些人请来的打手,想来是要教训自己一顿,对方这般有备而来又有恃无恐,实在是表露得太明显。
毕竟以林源在学府里的表面作为,虽然紫级天赋厉害不假,但一堂之内也有许多天赋异禀者,根本不至于吸引到外面的目光。
所以林源也不必留什么情面,撕了挑战书便是表达自己持坚定否决的态度。
而林源身后那少年却是不依不饶,一手搭在了林源的肩后。
亚伦的尊严也似是随那张挑战书被撕碎一般被撕开,他有些恼怒地喊着:“我看你是不敢!一堂本是人才济济,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鼠辈?我一个二堂之人尚有勇气挑战你,你这个一堂之人没有胆量迎接?”
林源转过身,有些不耐烦道:“这和勇气胆量无关,我根本没有义务陪你打,学府虽说可以挑战同学,但没有明文规定必须应战吧?”
想到魔族天性淳朴真挚是不假,但此刻这魔族少年却是显得傻缺了,演都不演一下,摆明了我今儿个就是要找个理由欺负你。
“你……”亚伦便是被林源辩得有些说不出话,毕竟无论从规定还是情理来说,拒绝并非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