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是我的贵客,我不嫌丢人。”杜啸谷斜瞅张总,冷冷说道。
他刚才去和几个熟人寒暄了一会儿,这一进门,就听到了张总这句话。门庆立即疾步上前,这才出现了刚才的一幕。
“啸哥,我,我确实不知道·······”张总头上的汗下来了。
“啸哥这个称呼,也是你叫的?”门庆看了他一眼,“不知深浅!刚才要不是我摁住你的手,你的麻烦大了!”
沈岳淡然看向杜啸谷,“我能坐这个位置么?”
“当然能!”杜啸谷连连点头,“我的请柬上,有第一排的两个座位。”
瞿翰林为人精明,一看这架势,立即说了一句,“能认识沈先生,真是荣幸。我先去忙,各位嘉宾随便坐。”接着就闪身撤了。
“这个人你认识?”沈岳指了指张总,“他挺有意思,第一排就第一排吧,还喜欢坐最边上的座位。”
“我是和沈先生开个玩笑······”
“你算什么?也配和沈先生开玩笑?”杜啸谷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而又笑着对沈岳说道,“沈先生,这个人我也不熟,之前是门庆引荐,见过一面,想谈笔生意。”
拍卖快开始了,这时候房间里的人已经不少了。
张总此时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噢,谈生意。”沈岳似是而非地应了一句。
杜啸谷眉头紧皱,朝着门庆摆了摆手。
门庆看了看张总,“张总,以后不要找我了!”
这句话,又像是一道晴天霹雳!
这个张总,做的是酒水生意,杜啸谷那可是一个潜在大客户!多少夜总会和酒吧的场子啊!
他好容易搭上了门庆这条线,和杜啸谷见了一面。见面的时候,谈得还不错,因为两人都喜欢文玩玉器。
这个张总,虽然公司实力和杜啸谷是没法比,但是痴迷玉器,在这方面花钱特别多,所以才能成为雅风玉苑的大客户。
本来今晚知道杜啸谷也来,又知道杜啸谷必定坐第一排,还听说他喜欢左侧旁边的位置,还想就此再进一步加深下感情。
结果,他先进了拍卖的房间,没看到杜啸谷,本想出去找找,却一眼看到最左侧的的位置还被一个穿着普通的年轻人给占了!就想把人弄走。
却不料,折腾了一会儿,直接把自己的生意给搞砸了!
“啸,杜老板,都是误会啊!”张总笑得比哭还难看。
“滚!”杜啸谷冷声说道。
本来,杜啸谷虽然是一方大佬,但不会在公共场合对认识的人这么不客气,但这次不一样,这小子太不开眼了,对沈先生太无礼了!还特么顺带骂上了自己!
“啸哥,别和他一般见识,先坐吧!”门庆也觉得挺郁闷。这个张总找上自己的时候,挺会来事儿啊,结果今天弄了这么一出!就凭他今天的表现,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大出息。
杜啸谷赔笑在沈岳旁边坐下,“沈先生,都是我疏忽了,不该去这么长时间。看了拍卖画册,有什么感兴趣的?”
张总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要是普通的生意伙伴,当众骂他,让他“滚”,他动了气,就算不做这单生意了,也特么要骂回来!
但杜啸谷是什么人啊!他只是个生意人,怎么敢得罪杜啸谷这样的大佬!
张总参加拍卖的心情也没了,说了句“对不住了!”便扭头快步离开了房间,接着又离开了谁家院。
参加拍卖的人逐渐坐定。有人已经开始悄声议论。
“这个年轻人是谁啊?”
“沈先生?没听说过。”
“连杜老大都对他如此尊敬,怕是大有来头吧?”
“不是什么豪门公子吧?”
“就是穿得差点儿。”
“你这就不懂了,越牛逼的人,越不在意穿着。”
“这倒是,这人年纪不大,派头儿的确不小。”
“有好戏看了!”
“刚才不是演完了么?”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杜啸谷和彭治豪,这两人一直较劲,这位沈先生,怕就是杜啸谷新摸的一张王牌!”
“嘘!小点儿声。”
而在杜啸谷询问之后,沈岳拿起画册,“我得看看实物。不过,里面有件玉带钩有点儿意思,我看年份好像标得不对,说不定是个漏儿。”
“噢?”杜啸谷其实也不是很懂,但是沈岳既然说了,他自然把那件青白玉鸾鸟玉带钩记在了心里。
拍卖开始了。
头几件拍品,沈岳利用星目天眼审视之后,发现蕴含的灵气都很一般,而且附着的人气也比较杂乱,价值都不大。
而那件青白玉鸾鸟玉带钩也在头几件拍品中。果然,因为清代的玉带钩存世量比较大,又是青白玉,不算白;所以竞争并不激烈,杜啸谷用比较低的价格拍到了。
拍完了六件拍品,中场休息一刻钟。沈岳此时已经用星目天眼审视过玉带钩,确定是南宋的无疑,便对杜啸谷说道,“这东西,你确实捡漏了,没想到这么多行家,居然断错了代。”
“真是宋代的?那实际价值应该翻几个跟头啊!”杜啸谷面露喜色,手里把玩着玉带钩,声音也高了几分。
这古玩的捡漏,不在于有没有钱;就算再有钱,捡漏的那种快感,绝对不是钱能衡量的。或许身家亿万,但是即便捡了几千块的漏儿,那也是喜不自胜。何况这件玉带钩,杜啸谷拍下的价格和宋代玉器实际的市场价格,差了几十万。
“这怎么可能是宋代的?”此时,旁边的一位五十多岁的微胖中年男子开了口。
杜啸谷扭头一看,原来是东海市收藏家协会的副会长,唐风。
唐风在玉器方面,还是很有功力的,是东海市名气不小的专家。杜啸谷之所以认得他,也是因为几次拍卖会上有人介绍过。
“唐会长啊,怎么,有什么高见?”
“杜先生,你喜欢玉器,玩玩也就是了,但断代可不是儿戏。这件玉器显然是清早期的风格,包浆也不甚厚重,怎么可能是宋代的玉器?”唐风开口道。
旁边此时也聚集了几个人,其中一个老者点点头,“拍卖画册也都标注了,雅风玉苑行家里手不少,怎么会断错代?”
杜啸谷一时踟蹰,不由看了看沈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