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火红色真元?
火属性真元?
许师弟体内竟然是火红色真元?
许师弟才刚刚筑基,莫非接触到了提灵期修者才能参悟的五行规则?还是师弟黄庭关里那头火鸟在作怪?
卢有角见到许小仙点头,稍稍思索了下,便兴高采烈的笑道:“许师弟,露一手给师兄看看!让师兄看看你学绿袍公子那一式‘惊鸿一瞥’有几分火候了。”
当初在十里桃园山谷顶,自己模仿绿袍公子孙树神那两指‘问天’一式‘惊鸿一瞥’,哪有什么气势剑势可言,难不成六师兄捕捉到了?
许小仙先是一愣,随后转身面对山谷崖壁。
左脚向前探开一步。
仅一步。
气机骤变。
体内十之七八的火红真元化气,从黄庭宫,一气上泥丸。
许小仙心无旁骛
,两指并拢,一式‘问天’,神到气随,没有丝毫凝滞。
刹那间,以许小仙周身三丈为半圆,空间内所有气机被他这一式‘问天’牵引,空气扭曲,汇聚。
许小仙默念一句‘去’。
一道火红剑气,扶摇升空,每升十丈,气势倍增,周围火焰升腾,呲呲之声愈演愈烈。
许小仙伸手指着桃园崖壁,默念一句‘剑归’。天空火红匹练,如同一条咆哮的火龙,快若流星的坠下,直插崖壁。
一剑之威,势如破竹,如江河日下,势不可挡,仿佛要将这三百丈悬崖,划成两半。
却不料……
无匹剑气没入悬崖,竟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许小仙愣在原地,目瞪口呆,这一剑将自己黄庭宫里的真元抽得十去七八,剑势去时威猛无匹,归时也动地惊天,结果咋这么忧伤?
原本觉得自己这一式‘问天’,虽不敢和金丹期的绿袍公子那一试带着雷霆闪电的‘问天’一较长短,但十之一二的威力总归是有的吧?
如此中看不中用……
你娘哩,莫不是那‘威武将军’上了勾栏,撒过大把银子,不厌其烦的挑肥拣瘦,最终挑了一位虎背熊腰和他旗鼓相当的‘肥鸽’,高喊‘老子金戈铁马尸山火海里走过来的汉子,来个小胳膊小脚丫的娘们,老子怕一枪给捅死了,看着心里膈应’,随后雄赳赳气昂昂,提枪上马,不足三回合便踢开窗户,跳窗逃走,生怕从‘肥鸽’嘴里那一句‘将军慢走,有空常来’里,听出哪怕一丁点幽怨,一丁点不屑。
中看不中用呦,绣花枕头哩!
当年师傅李大牛上了醉香楼,挥霍了八十多两坑门拐骗富贵人家所骗来的银子,眼福是有了,口水也留了,却只听了一曲‘茶花女’,也不见真刀真枪的了却了心中那一丝念想,当时一直心无杂念的许小仙是不理解的,是忧伤的,淡淡忧伤的。
而现在,那种淡淡的,带着丁点遗憾的忧伤又涌上了心头,失望谈不上,失落总归是有的。
突然许小仙感觉胳膊一紧,听到一句急促的‘退’字,自己便被六师兄卢有角拽着胳膊,飞速后退,几个起落后便在几十丈外。
一声巨响,自剑气没入的悬崖崖壁传来,震耳欲聋!
巨响未退,当时被自己一剑斩下的崖壁,瞬间四分五裂,火光四溅,一股火红岩浆带着巨热流出。
花岗岩也被融化了?
许小仙呆了,要不是六师兄提着自己溜得快,只怕自己就得被自己这一道剑气余威给伤到。
卢有角却是心口起伏,看得动魄惊心,岩浆,火红色的岩浆!连岩石都给融化了?许师弟这火红真元难道是火之本源?随后,卢有角摇了摇头,无比确定的断定,这是天火
。
朱雀天火!
传闻中,朱鸟一口痰便将一座石山给融化了。
师弟这火红真元,竟然是天火之源!
师弟这两指‘问天’哪里是‘惊鸿一瞥’,这他娘的是‘天火流星’才对!
随后卢有角叹了口气,鬼使神差的爆粗口道:“许师弟这一剑,光说意境,已远非绿袍公子孙树神当初那一式‘惊鸿一瞥’可比,这哪里是惊鸿一瞥,这他娘的是‘火雨流星’哩!神仙手段呦!当初绿袍公子孙树神那在通天塔养了三十年的剑意当头斩下,一把劈碎了师兄叠加了九十多层的‘坐山巅拜月’,也不曾破了我的金刚身,我觉得换了师弟这一式,光那巨热,师兄就怕抵挡不住了。”
还神仙手段…………。
难不成这是移山填海,斗转星移?
许小仙连翻白眼。
卢有角摸了摸脑袋,笑道:“反正师弟这一招有点名堂,可有好的名字?叫一剑飞仙?还是叫一剑神仙跪?要不,叫神仙难挡?诶!师弟你别走啊……”
许小仙又翻白眼,索性不再纠缠下去,转身就跑。
…………
十里桃园山谷顶。
夜幕已深,星斗满天。
两个男人平躺在石头上,一个鼻直唇红,一个手长赛过身高,都不是在数星星。
“师兄,师傅回了么?”
“哪有这么快,师傅去了三千里外春神山,说是明年月圆之前便会回来。”
“师傅去春神山干嘛?”
“明年你就会知道的。”
“卢师兄,你这么神秘干嘛?”
“师傅不让说。”
许小仙咧了咧嘴,不再问,不再躺着,站起身子,看着夜幕中的东方,没由来的心沉如水。
过昔点滴,走马观花般在脑中上演。
十六年,九万里,往事如烟,弹指一挥间,白驹过隙,谁还敢说事无巨细历历在目?
终有一些片段,在脑中搁浅,才上眉头,已刻心头。
黑水河上,师傅还不曾白头。
去圆灯寺前,那个比金童玉女还灵气四溢的剑仙师伯,还有本命法器三尺红菱在手。
而眼前这个男人,当时就点了点头,一句承诺,就在十里桃园亦师亦父的守护了四年。
为啥?
真他娘的是为了那一句:抱朴当兴,兴在朱鸟?
以前是!
现在呢?
不全是。
为啥会不全是?只是看着东方的少年,心里有了答案,嘴里却说不上来。
只是没由来的道:“那一式,就叫它‘十六年’。”
眼前,身高这辈子兴许也长不过手臂的男人大声回应道:“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