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
恺撒说,女侍并非多此一问,而是在挽歌对局中,人类智慧更高、思路更快的特质给他们带来了巨大优势,虽然氏族中也陆续涌现出不少挽歌牌精通者,但在整体游戏水平上,氏族与人类还是有着一段不小的差距。
“”好的,请稍等。”
她一边说,一边将水递给恺撒请他坐下,然后拿出一份图册,准备记录新的信息:“您是有否有协会的等级认证呢?我可以为您寻找在场的水平相近对手。”
这是天梯体系么……
上次只不过和负责人提了一句,看样子他们已经将内容完善并且投入运营了,而且似乎还出现了个叫协会的东西……恺撒暗自判断,却没做回答。
那位盘发的女侍见状,了然似的点点头:“酒馆会为您挑选见习阶段的对手,请跟随我们的裁判……”
这时候,恺撒发现璐娜正在敲他的棘背,简短的灵能交流后,用尾巴把小家伙给他的东西拎了出来,瞅了一眼,然后递给面前女侍:“是这个么?我刚刚忘记了。”
“史诗。”
女侍的声调稍有提高,在协会评定中,史诗基本都是半职业的挽歌牌手,大部分都是人类,氏族很少,没想到面前这个就是。
在仔细辨别飞龙爪子里徽章的真伪并作出记录后,她朝恺撒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抱歉,龙先生,酒馆今天没有其他史诗牌手到访,我们只好匹配与您差距最小的对手。”
“”没关系。”恺撒点头。
“……那请您跟着我。”
漂亮女侍起身,引着恺撒走向阳光充沛的大厅,淡淡的酒香飘荡在空气里,她在一张为氏族准备的大号长桌边示意恺撒坐下等候,自己则加快脚步,走到另外一桌侧缘,嗓音轻柔的问道:
“古拉加斯先生,您是否要进行新的对局呢?有一位来自氏族的史诗牌手正在搜寻对手。”
“氏族的史诗?”
一道充满惊讶和疑惑的声音当即响起,伴随着椅子挪移的动静,一位赤裸上身、脸颊布满褐色胡须的光头壮汉站起来,好奇地望向不远处等待的恺撒。
说是强壮,其实用肥胖来形容更加贴切,过量的脂肪让这人的腰身能与犬魔一较高下,恺撒的灵能告诉自己:这人只有三十岁,但旺盛的胡须和肥胖的身材却让他看上去像个五十多岁的老家伙。
“你好啊,朋友。”
古拉加斯大大咧咧在恺撒对面坐下:“没想到黑翼氏族居然有家伙也能拿到史诗级,我还以为传说、史诗这些等级都是人类专属呢,嘿。”
恺撒自顾自将套牌交给裁判检查,之后才回过头:“准备好了就开始。”
“别着急啊,朋友。”
古拉加斯举了举手里的酒杯:“干巴巴的对局没有意义,不如我们加点赌注怎么样?咱们也别玩挑卡那一套了。如果我赢了,你得请我喝杯酒,反之我请。反正最便宜的酒只要三铜一杯,没有问题吧?”
“好。”
古拉加斯使用的职业是战士职,而恺撒则使用的是与黑石山扩展包同期推出的新职业——术士。
“飞龙,你在探索新职业吗?不得不说,这个新职业真是挽歌牌的败笔,依靠血脉力量的强大术士,在牌局里天赋能力居然变成抽取自己生命力,这太可笑了,挽歌牌的创造者一定跟术士有仇。”
这家伙是个话痨,嘟嘟囔囔说个不停:“不过即使你在探索新职业,为了美酒,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结果,在不到一小时的时间里,他就已经连续欠下五杯啤酒。
一败涂地。
“怎么会?”
古拉加斯看着对方流淌光泽的术士职徽章,连输五局其实不是问题,但问题每一局他都看不到胜利的希望,对方好像能透视自己的手牌,每一张法术卡都恰到好处,从始至终自己都拿不到哪怕丁点优势。
“算了,古拉加斯,我们认输,不要继续了。”
旁边有同伴劝他,他们不是本地人,古拉加斯冲动鲁莽又总处于酩酊大醉的状态,往日因他挑起的斗殴事件数不胜数,虽然那些都顺利解决了。但现在不同往日,这里是高压森严的北方帝国,对面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
古拉加斯没理自己的同伴,自言自语的说:“前段时间,我明明听见那些传说牌手说现阶段的术士能使用的卡牌太少,组成的卡组基本都是强度低、不稳定的套牌……这不是术士职该有的表现。”
“能给我看看你的套牌吗?”古拉加斯猛地抬起头,有些突兀地询问。
“随意。”
恺撒将黑色桌面上那叠整整齐齐的挽歌牌推向古拉加斯,他的注意力不在于此,就在刚才最后一局结束时,璐娜施放了一个隐匿术,偷偷溜到挽歌酒馆外面了。
当然这瞒不过恺撒的眼睛,他在利用灵能保护小家伙的安全。
“亵渎、恶魔计划、恐怖的奴隶主……”
古拉加斯小心翼翼翻看套牌,大多数挽歌牌手会将套牌视为自己辛苦心血,并不愿意公之于众,对手能将套牌交给自己观看并不容易,坦然大方的态度让他有了不少好感:“非常基础的搭配,而且,居然没有一张八费以上的卡牌。”
古拉加斯叹了口气,虽然能将这些牌全部记下,但短时间内他还无法理解套牌的优秀所在。
斟酌了一会,他从兜里掏出一罐自酿的美酒,递给对手:“唔……飞龙,你能否讲述一下这组套牌的使用思路呢?作为交换,我愿意送你一罐‘盛夏’,它的味道……相信即使是你们的皇帝陛下也会喜欢的。”
我也会喜欢?
恺撒看了眼前肥胖的壮汉一眼,在说这番话时,他眼里流淌着无与伦比的自信光芒,有这种表现的家伙要么是不知所谓的疯子,要么就是举世卓绝的大师。
保持着飞龙裔模样的恺撒接过来,揭开罐口,里面的浓茶色酒水马上散发出特别的芳香,他抿了一口,辛辣干涩一闪而逝,温和醇润和紧随其后——的确是出自大师之手的上品。
“非常棒。”恺撒毫不吝啬的赞叹一声,问:“北地没有这样的酒,你是从哪个国家带来的?”
“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够调配出‘盛夏’。”肥胖壮汉笑得眯起了眼睛,得意的说:“它出自于古拉加斯之手。”
他是来自南方的酿酒大师,在艾拉迪亚各地寻找稀有的酿酒原料,尝试着各种不同的酿制配方,这次来北地的目的原本也是如此,但不知怎么回事又迷上了挽歌牌,并为此付出了巨大的时间与精力。
古拉加斯斥责北地的酒是“乏味的、难以下咽的劣等品”,但因为挽歌牌的缘故,却在这个地方滞留了很长一段时间。
有一次,他还在喝醉时举着酒杯说:“唯美酒与挽歌不可辜负!”
和古拉加斯闲聊了一阵酿酒与挽歌的事情后,挽歌酒馆的大门再一次被推开,恺撒转过头,一个身穿黑袍、戴着黑色兜帽的女人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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