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直至黄昏,被侯仁宝撇下的两万三千人大军,才赶到了永宁军所驻扎的营地。
对于这些禁军军卒,杨延嗣给予了足够的尊重。
从早晨开始,他下令火头军们开始烙饼,准备吃食。
等到两万三千人大军到达了以后,立马被杨延嗣迎进了营地,给他们准备了热汤和饭食。
军卒们已经七八天没有吃过饱饭了。
一拥而进。
侯仁宝站在永宁军营前,想摆一摆威风。
却被杨延嗣一句讥讽的话,吓的缩进了一个为他搭建的临时营帐里,再也不敢出来。
“你信不信他们会哗变,然后砍下你的头颅祭旗。”
这就是杨延嗣吓唬侯仁宝的那句话。
军队一旦哗变,斩了侯仁宝,那就是白杀了。
赵光义不可能为了一个侯仁宝,把两万三千禁军精锐诛杀。
最多惩戒几个领头的而已。
侯仁宝丢下大军逃跑先在,犯了军中的忌讳,他心虚。
两万三千军中的将士们吃过了一顿饱餐以后,纷纷向杨延嗣道谢。
杨延嗣将门出身,又雪中送炭。
很容易博得将士们的好感。
将士们休息了一夜,次日开始拔营回军。
在回军的路上,侯仁宝和王诜二人,称病躲着不肯出来主持大局。
杨延嗣只能临时挑起了大梁,带着禁军将士们回军。
七日后,大军赶回了永宁军驻地。
一进入永宁军驻地,侯仁宝和王诜的病立马不药而愈。
侯仁宝修书两份,一份递给了朝廷,请朝廷调集军粮过来;一份派人去送给了孙全兴,命令孙全兴撤军回营地。
王诜在军营里上蹿下跳的,在安抚军心。
杨延嗣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懒得搭理。
他陪着呼延赤金,名义上是在视察永宁军中农垦兵团开垦的荒地,实则是和呼延赤金在游山玩水。
杨延嗣骑着马,呼延赤金缩在他怀里。
呼延赤金搅着杨延嗣鬓角的长发,娇憨道:“郎君,侯仁宝和王诜,把永宁军营地折腾的不成样子了,你就不管管吗?”
杨延嗣捏了捏呼延赤金脸蛋,说道:“怎么管?永宁军驻地,暂时被禁军征用,这是人家的权力。我又管不到禁军头上。”
“那也不能任由他们胡来,整个营地,都快变成造船厂了。”
杨延嗣感叹道:“侯仁宝这是心有不甘,打算卷土重来。”
“怎么讲?”呼延赤金疑问。
杨延嗣分析道:“他把邕州所有的船工全都抽调进了永宁军驻地,负责造船。这就是为了给他再次出征做准备。”
“造船……走水路?”呼延赤金意外。
杨延嗣笑道:“准确的说,他要从海路进攻。”
呼延赤金皱眉,“禁军将士多北方人,不通水性,走海路,是不是有些冒险了。”
“确实有些冒险了。”杨延嗣沉吟道:“我所料不差的话,侯仁宝应该是接受了之前的教训,认识到了交趾地形对他不利。他觉得左路军沿海进军,一路上势如破竹,所以料定交趾沿海的兵力部署并不多。
所以,他打算乘船,沿海路西行,突袭交趾重郡,然后从交趾国土中间横插过去,直取交趾的都城华闾。”
呼延赤金疑问,“郎君的意思是侯仁宝有可能取胜?”
杨延嗣笑着摇头,刮了一下呼延赤金鼻子,道:“那倒未必。他进军意图这么明显,我都能轻易看穿。黎桓又岂会看不穿?”
呼延赤金愕然,“这么说,侯仁宝会败?”
杨延嗣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们要不要提醒一下他?”
杨延嗣摇头,“不必,回头等他们出发的时候,你把禁军中几位将领请过来,我交代他们一番。”
呼延赤金拽了拽杨延嗣的头发,眉头紧皱,问道:“既然你不打算提醒侯仁宝,为什么又要招禁军中的将领?”
杨延嗣叹气道:“都是将门出身,我不想看着他们无辜枉死。提醒一下他们,该退的时候,领着人赶紧退。别傻愣愣的往前冲,去送命。”
“这可是得罪人的事儿……”
“得罪人又如何,我不能眼看着侯仁宝再造孽。”
“对了。”杨延嗣坐直了身子,问呼延赤金,“最近谢韬在做什么?”
呼延赤金没好气道:“自从他把封陵县的百姓们甩到了永宁军的农垦兵团以后,基本上没什么大事可做。整日里就穿着僚人的衣服,在吸引僚人下山。”
杨延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回头你把他招来,我有事吩咐他做。”
“郎君想把他调到交趾去?”
杨延嗣并没有隐瞒,直言道:“密札城初定,需要一个人取帮我管理。谢韬也算是投靠我的第一个有点管事才能的人,我就先给他一个机会。”
提到密札城,呼延赤金明显有些心神不定。
“郎君,你控制密札城的事情,若是被朝廷知道了,会怎样?”
杨延嗣淡然笑道:“朝廷不会知道的。”
“万一呢?”
杨延嗣摇头笑道:“没有万一。”
杨延嗣岔开话题,“对了,交趾男丁们在山里采矿,可还安稳?”
呼延赤金一愣,回答道:“有人看守着,他们不敢造次。不过,目前位置,几个矿脉的奴隶已经够用了,容不下太多的人了。”
“那就再派人去寻找一些矿脉,以后会有更多的交趾男丁送过来。”
呼延赤金点头应下了。
聊完了正事,两个人就开始真正的游山玩水。
放开了天性的二人,像是孩子一样,在山林里玩的欢乐。
呼延赤金对野果和野味很喜欢。
拽着杨延嗣满山的打猎,摘各种野果。
交趾山林里的野果,呼延赤金吃过不少,所以大多她都认识。
赶到傍晚的时候,两个人的马背上,托满了猎物和野果,连坐人的地方都没有,二人只能徒步回营。
呼延赤金最喜欢的是山蕉,香蕉的古老品种。
并没有后世香蕉那么大,很短小,果肉里面有不少果核。
杨延嗣吃了两口,就有些吃不下去了。
呼延赤金偏偏吃的香甜。
到了营地门口的时候。
杨延嗣准备和呼延赤金分开,却被呼延赤金给拽住了。
“郎君今夜可否到我房里来,我有东西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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