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坠落是什么样子?在此之前没有人知道,现在则是不想知道。
灾难降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整个海岸线已经不复存在,或者说向着陆地推进了好多。至于那些烽火台,如同打翻的杯盏,就此沉入历史!
六六六烽火台是幸运的,因为体型娇小,防御面积不大,所以完好地保存下来。杨独秀和阮浮生的烽火台就没有这般幸运了,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眼下正在抢修。
然而在整个大环境中,三座烽火台都是幸运的。
那些昨天大吵大嚷,聚在身边豪饮的汉子,今天已经深埋地下。那些刚刚购得秘籍,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新晋修士,也许成了一具尸体,正随着冰冷的海水飘向远方。
这就是天地大劫,超过了人们对灾难的想象,而且后续影响会越来越多。
最直接影响就是烽火台十不存一,再难阻止海妖入侵。哪怕在这场灾难中,海妖和鬼修同样损失惨重,可是接下来对于整个东海省的打击仍然无法估量。
眼前死的人多,接下来死的人会更多。
周烈今年十六岁,就在这一年,他经历了许多灾难。
如今他像那些村人一样,看淡了生死!因为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步那些死者的后尘,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不断提升,以期在灾难降临时多挣扎一下,这大概就是生存本能。
“老大,我把这个女人给你带来了,她的腰条真好看,就是年纪大了一些,可惜了!”胖子将媚娘放到周烈身前,眼神仍然停留在高耸的胸脯上。
周烈好气的说:“你小子不想给五十多个娃当爹,操办一下入洞房还不简单?我觉得挺好,反正你这么胖,被这条美女蛇榨一榨,或许还能减肥。”
“啥?五十多个娃?老大你不是诓我吧?母猪都没有这么能生,就算一年生一对娃,那也得足足生上二十五六年啊!”胖子摆出一张你当我不识数的面孔。
“哈哈哈,说的对,要生好多年,不过你觉得这个女人多大了?”
“顶多二十七八?”
“屁,这个女人至少五十几岁了,她的体质偏寒,孕育着一股阴气,只要采补阳精,到了一百岁都是这个样子。”
“五十岁?老大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
“滚球,明天咱们就回家,赶紧下去做准备,这海岸线已破,天知道接下来会涌现出何等风云。”
“回家?真的吗?哈哈哈,太好了,我们带着烽火台回家,这算不算衣锦还乡?”胖子高兴得手舞足蹈,屁颠儿屁颠儿下去做准备了。
周烈对白章说:“我把这个女人交给你调教,还有她带在身边的那些手下,如果你把持不住,我就当没有这个剑奴。”
白章是个明白人,他立刻摆正自己的位置,跪倒在地说:“剑奴愿效死命,只是不知道主上想要这个女人做什么?是做青楼的老鸨子,还是做专杀男人的刺客,又或者让她改头换面执行任务。”
“哦?”周烈对这个白章的来历有些好奇,不过每个人都有秘密,不想说问了也是白问。
“就开家青楼吧!由你负责收集情报,日后归于小宁麾下,她的祖灵……”周烈说到这里,眼神中透出笑意,暗中询问:“邵雍老祖,你真的可以确定吗?连小宁自己都不知道,她继承了荆轲的血脉!”
邵雍回话:“是啊,荆轲刺秦王,我也十分吃惊,要不是荆轲与陛下有着极强的命理纠葛,否则很难在现阶段测算出来。谁能想到荆轲做了嬴政的妹妹,嬴政做了荆轲的哥哥,这轮回之妙真是怪有意思的。”
脑海中传来吼声:“那徐小宁与朕无关,无关!荆轲逆贼,能杀他一次就能杀他第二次。”
恨意滔天,周烈偷偷问:“他这是怎么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邵雍一叹:“陈芝麻烂谷子了,荆轲刺秦王成功了一半,因为他杀死了秦王最喜欢的女人,所以你要小心。”
“哦?竟有这等隐秘?”周烈暗自点头,经过邵雍推算,小环的祖灵与医道圣手葛洪有关,极有可能是葛洪的妻子鲍姑,小宁的祖灵则是荆轲!天豹和万豪就简单了,正是村子里供奉的徐霞客和祖冲之。
可以说,这四尊祖灵的名声都不小,只要晋升上去,便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在各自的领域中尽快取得不菲的成就!
至于唐七七,周烈也请邵雍推算了一下,竟然受到了诸多干扰,不过以邵雍之能仍然抽丝拨茧锁定了源头。
明朝初年农民起义,有位女首领震动京师,她的名字叫做唐赛儿。
只提唐赛儿或许很多人不知道她是谁?可是提到白莲教,这个专业造反数百年的组织,那就耳熟能详了。
这个唐赛儿恰恰是白莲教佛母,而且还是顶顶神秘,顶顶有作为那种。如今看唐家的规模,似乎成了气候!
周烈对白莲佛母无感,因为有太多古老势力在这个时代登陆,早就见怪不怪了。
就像铁鹰锐士,在古老的秦朝时,乃是嬴政的直属护卫军,可是现在呢?他要是敢顶着始皇帝的名头去接收,恐怕当场就会被抡死!
无他!利益尔!
人家辛辛苦苦发展出来的势力,不会仅凭祖灵便拱手相让。所以只有具备了相应实力,祖灵原本拥有的身份才能发挥一些作用。而且在成长起来之前,要尽可能保守秘密,谨防有人“以下犯上”。
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就是人心,祖灵的心思也在变,究竟变成什么样子,谁也说不清楚。
周烈决定回家,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快。大家仅仅休整了几个小时,烽火台的传音雀门就传出威严不容侵犯的声音。
“所有烽火台驿主听令,锁定妖星坠落地点,立刻前往争夺万源石,不得抗令,贻误战机者押往王城斩首示众。”
不等周烈想办法规避,烽火台送过来一段烽火,在他的手背上烙下三个六。
“我才八品,跑过去不是送死吗?”
周烈正在腹诽的时候,不料杨独秀的话音从手背上传出来:“王城为了逼我们出战已经撕破面皮了,此事非同小可,现在就得做好远行准备,如果心存侥幸不妨试着逃离,反正我是不敢!”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