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他所料,就像现在一样,韩员睁开眼睛后发现,他身边竟全是极其粗壮的老柳树。
他知道,倘若现在身处老李头家门口,是绝不可能见到这同时聚集在一起的老树,而老柳树的数量是如此之多。
韩员很快便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现在的他,正靠在一块院墙上,他转过身去,随即伸出手摸了一下,这才发现,韩员手所接触到的东西根本不是院墙,而是一块刻画着浮雕的,影壁。
“什么情况......我这是......在院子里?我去......瞬移?不对,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绝对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韩员心想。
他来回摸索着此刻身前这雕刻图案的影壁,同时为了看清楚些这雕刻图案的内容,随即便往后退了退,这才发现,这影壁上雕刻的东西,竟真的是钟馗捉鬼。
他知道这面影壁是李老爷子专门请来镇宅用的,而雕刻图案如此复杂的影壁,想来市面上也绝对不会再有第二个。
韩员不得不惊讶,因为他知道自己昨晚被打晕时是倒在了大门外,但为何一觉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了大门内?
韩员越想越觉得这简直有点儿太荒唐了些,此时的他,就如同一只被困在笼子中的鸟儿,想着凭自己的力量,是完全冲不出这囚禁着他的牢笼,而他也根本没有任何思绪好解释这件事情。
他想,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在自己身上发生的灵异事件不算少了,既然想不通就直接干脆不去想这些,而反之,越来越多的谜题,只会导致最终脑海里的思路越发混乱,既然自己没死,那没死成,他便会一直查下去,所以,谜题再多一个,对他来说已经所谓了。
韩员站起身来,准备前往西侧厢房,他想看看李老爷子现在在做些什么。
现在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这种如同隐身的状态还能持续多久,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一直被留在这里,他想,如果真的回不去被留在这儿的话,一个人孤零零的其实也挺开心,至少他再也不用被那些凡尘俗事所困扰住了。
自从他醒过来恢复意识后,便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长出的白毛百分之一万,又消失不见了,韩员为了确定一下自己的感觉是否正确,随即把手往后伸进了上衣衣领内,摸了摸试一下什么感觉,也的确,他摸到的后背只是光溜溜一片。
而令他奇怪的是,自从逃出了世纪门后,为何每次身后长出的毛发,都是在白天的某个时间段会突然冒出来,而每次隔一晚上一觉醒来时,却又神奇般的消失不见。
并且每一次身后都长出了新的白毛,而那种白毛都会扩散到更大一部分的身体上,韩员心想,难道进入世纪门后,还会留下这种长白毛的后遗症吗?
韩员面对这些不符合常理的事情,根本无从查知,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抬起头看了看天上,根据天色来判断,现在时间还是很早的,而也就是这一会儿的功夫,后脑勺突然传来了一阵胀痛的感觉,那种感觉又胀又麻,同时伴随着一种针扎般的疼痛,韩员也不敢轻揉,因为,手一碰到后脑勺的时候,那种感觉就更强烈。
他根据自己昏迷的时间来判断,看来当时他的确是被砸晕过去的,而想必后脑勺被砸中那一下时,那人不是下了死手才怪。
韩员想,自己跟这里有仇啊?第一次来这的时候,就被老李头用棍子开了瓢儿,而第二次差点让警察开枪打死,怎么这一次,自己后脑勺又莫名其妙的挨了一下?
他甚至开始后怕起来,因为这几次都没被霍霍死,或许是出于被祖宗保佑的缘故,但并不保证自己每一次都会死里逃生。
“咔......”这时前方不远处的大门被推开了,韩员方才正思考的入神,但随即赶紧警觉了起来,但因为他感觉不会有人能够看到他,所以也没有躲起来,而是傻傻的站在了那里。
好在现在已经到了白天,换做现在是晚上的话,自己一定又会被吓一跳。
他看见,从门外鬼鬼祟祟走进来一个身着黑褐色风衣,头戴咖啡色礼帽并且脸上还被口罩蒙起来的人,这身打扮像是过冬,韩员见状心想,这人可真够上个奇怪的,大夏天里也不怕捂出痱子。
想到这,他才终于回忆起,上次与雷明义在集市上买另一个漆雕盒子的时候,摊主对他说过,那天一大早,便有一个穿着很奇怪的人,把其中一个漆雕盒子买走了,而想必,现在他眼前那个莫名闯入这儿的人,也一定就是李老爷子他本人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看来李老爷子已经去过集市上,并且买完了漆雕盒子,此时的韩员,正看着离他不远处的老李头心想,还是先看看他要这漆雕盒子做什么用吧。
而李老爷子临进门时,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向着门外面摆头瞅了瞅,又赶紧收回脑袋,把门关紧,这才不紧不慢的向着大厅方向走去。
韩员心里很清楚,那个能够看到他并且把他打晕的人,并不是李老爷子,因为在他被打晕之前,自己是亲眼看着李老爷子走进的家门。
所以,韩员为了能够更好的观察老李头的一举一动,也是不紧不慢的开始向李老爷子慢慢靠近。
而韩员刚准备凑到老李头跟前时,他却看到,此时的李老爷子,正站在原地面向自己,并且两只眼睛死死的盯住这边。
韩员身体有些僵直,心想着,会不会李老爷子真的能看到他?
他感觉到自己麻烦事大了,于是再没想其他的,瞬间一个转身,又躲回到了影壁的后面。
因为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对于没人能够看到他的这个想法,已经猜错了,甚至到头来,还因为自己的盲目自信,莫名其妙挨了一下子,一想到这里,他开始暗骂自己太过于幼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