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站在巴顿旁边的副官露出了凝重的表情,大概是因为下方的军势所带来带来的压力吧。
事实上每次发生战斗,每一名士兵都会紧绷着神经,因为随时有可能会死亡。
下方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这些人连武器都是参差不齐的,更别说会拥有防具,他们只是在同盟军支配区域还活着的民众而已。
同盟军从入侵西部以来就没有和当地的民众进行过一次善意的交流,只是以那套每个人都必须要平等的口号来不断压迫他们。
这也造成了这一段时间下来同盟军的数量不光没有增长,反而是减少了,也造就了现在这种只能把民众当成盾牌来使用的情况。
民众的后方是另外一批人,从他们统一的武装配备不难判断出来他们便是同盟军的正规军。
只不过这些正规军的精神状态并不太好,甚至还有在打呵欠的人。
很难想象他们会是一支军队,更难想象他们马上就要厮杀。
巴顿皱了一下眉头,合成魔兽的数量比起之前要少得多,而且也没有之前大家伙出现,这让不禁让他担忧了起来。
副官显然也注意到这一点小声问道:“将军,我们是进攻,还是防守?”
现在的情况被动防守无疑是最好的,毕竟不知道对方的部处,贸然出兵使得城内空虚很可能会被乘虚而入,他挥了一下手道:“紧闭大门,严加防范,特别是其他几座城门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不容有失!。”
“另外把魔导大炮也运过去,这边由士兵和荣光骑士团一直把手,不管他们用什么诡计,我们以不变应万变就可以了。”
“是!”
副官刚才离开去传令,巴顿却是道:“对了,还有土匪军团的那几个人,记得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只要有异样立刻发出信号弹,我亲自过去收拾他们。”
“嗯,明白。”
副官离去之后,巴顿擦拭了一下腰间的宝剑,双眼露出了锋芒,轻轻一挥把案台的一角直接给切断。
咚!咚!咚!咚!
“喝!喝!喝!喝!”
伴随着战鼓的声音响起,同盟军发出呐喊声,而迫于无奈的民众只能开始迈出脚步,他们的身后并非友军,又是把利刃对准他们的恶鬼。
向前走会死,向后走同样会死,然而在迷茫的时候,还是想要多活哪怕几分钟,这便是生物的本能。
“弓箭准备!”
城楼上的王国军把武器对准了他们,从他们的双眼内看不出丝毫的感情,哪怕是同情。
“放!”
咻!咻!咻!咻!咻!
漫天的箭雨瞬间落在了民众密集的区域,茫然的民众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出现在了大范围伤亡,络绎不绝的惨叫声中一具又一具尸体倒下,整个平原瞬间化为了一片地狱。
迷茫、受伤、死亡、愤怒、怨恨,短时间内复杂的感情开始交织,于是有一部分的人开始崩溃了,哭着喊着拿起武器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向着城池冲了过去。
噗噗噗噗噗!
死亡的冲锋并没有带来什么成果,只不过是让尸体变得分散而已,依靠这些人是不可能对攻城带来一丝的影响的,这并不是小孩在撒娇,只要生气了,哭喊了,世界就会有所改变。
累积!累积!累积!
不知不觉死在王国军手上的平民已经有数千之多,弥漫在空气之中的血腥味也越发的浓郁,这样的场景无疑是让人作呕的,不过城楼上的王国军也好,平原后方的同盟军也罢,没有人觉得不适,因为已经习惯了。
巴顿看着这一切,眉头却是皱得更深,不安感也越发强烈,这是多年来养成的天性的直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利用民众当成人墙趁机接近城池,只是单纯的让那些人送死……难不成会觉得我会因为同情而放这些人过来?”
就在巴顿疑虑的时候,下方终于发生了改变。
倒在地上的尸体开始急速干枯,伴随着喀嚓喀嚓的声音响起,尸体从表面开始大量的裂纹,紧接着毛绒绒爪子从尸体的内部穿了出来。
啪啦啪啦的声音接连响起,一只有一只黑色的蜘蛛魔兽浮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唦!”
蜘蛛魔兽发出刺耳的嘶鸣声,深红色的眼球不断地捕捉着目标,似乎想要把四周的一切生物全部杀掉一般,而同盟军却是早早地撤退,似乎一刻也不想着逗留。
啪嗒!啪嗒!啪嗒!
蜘蛛魔兽群发出了齐整的踏步声,它们向着唯一的目标接近,王国军的指挥一开始吃了一惊,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
“放、放箭!”
咻咻咻咻咻!
离弦之箭以极快的速度射向了蜘蛛群,然而箭矢的速度快,蜘蛛魔兽的速度更快,在箭矢落下来的瞬间凭空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偌大的蜘蛛魔兽已经落在了城楼之上。
发出怪叫的蜘蛛各自寻觅了对象,锐利的毒爪把他们的身体贯穿,怪异的血盆大嘴直接撕裂王国军的喉咙,吞噬他们的血液,紧接着如果表达畅快的心情一般发出了嘶鸣。
王国军瞬间大乱,笨拙地拿出近身武器来抵御城楼上的蜘蛛魔兽,然而不管是力量还是速度都远远落后的王国士兵根本没有多少的抵抗能力,在惨叫声中防线近乎崩溃。
巴顿一个跃步直接跳上了城墙,连续几个劈砍把四周的蜘蛛魔兽清理掉,怒吼道:“不要乱!稳住!”
“将将将将军,你看!”
顺着士兵的指引,巴顿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大量的合成魔兽不断地从远处冲过来,对方的目标一开始就只有这座正门而已!
“将军!你的身后!”
巴顿闻声连忙把目光转到身后,他发现原本已经死去的士兵,竟然又再次站了起来,他们的身上布满了黑斑,肢体不自然地扭动,虽然喉咙已经断裂,不过嘴巴却是张开似乎想要发出什么声音一般。
巴顿艰难地张了张口道:“感染体!”